他對八卦有好奇心,這種小清新談戀愛也能聽,偶爾應一聲,關葭葭講完自己的新戀情進展,滿足了傾訴欲就來關心他。
“你呢,你們現在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你跟江嶽啊。”關葭葭喝了口水,“你上次不是說他要跟你走心嗎?”
“是你說的。”夏南蒔糾正她,“沒怎麽樣,他出差了。”
“又出差啊。”關葭葭語帶同情,“年紀大就這點不好,忙得要命哪有空陪你。晚上跟我去花園吧,帶你體驗一下我們單身omega的快樂。”
她說著站到凳子上,扒著隔板從上面探頭過來,表情是那種“alpha不在家,我帶你出去玩”的興奮。
“不去。”夏南蒔又不是沒體驗過。
她口中的花園全名叫omega的秘密花園,聽名字容易往臉紅的方向聯想——確實可以臉紅一下,這不是什麽正經地方,會員製,隻對20歲以上omega開放,說是單身omega的快樂天堂,這樣講不太恰當,應該是單身有錢omega的快樂天堂。
夏南蒔結婚了,跟單身區別也不大,江嶽一直都是給錢積極,基本不管他。
關葭葭忙著談戀愛的時候他經常一個人去,每次去先一口氣叫上七八個alpha,讓他們輪流展示信息素,然後就點杯酒去大廳坐著,或者跟在這裡差不多,開個單間找beta來做護理。
有一次不小心睡著在那裡待到凌晨兩點,手機沒電自動關機,司機聯系不到他通知了江嶽,江嶽查到他行蹤之後找到會所老板那裡去了。
老板找值班經理,經理帶著電話,十分歉意地來找他,他打著呵欠接過手機,江嶽說:“不要甩開保鏢,手機保持聯系,幾點回家提前跟司機講,注意安全。”
他甚至沒說早點回家,夏南蒔到現在還記得經理那見了鬼的表情。
莫名其妙。
夏南蒔也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你的學姐呢?”
“學姐還沒追到啊,我現在單身。” 關葭葭一點都不心虛,手拍著隔板,“再說我又不幹什麽,我就看看……最多再聞一下嘛。”
“聽說有個新來的alpha,信息素是熱帶水果味的,很性感。”
夏南蒔去學校幫忙飛無人機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提過這個alpha,隨口說:“菠蘿有什麽性感的?”
“……”
關葭葭氣得想打他,奈何身高受限,扒著隔板都費力,她泄氣坐回去:“不跟你這種信息素盲說了,抱著你老公過去吧。”
夏南蒔確實分不出,他有信息素表達和識別障礙,前者是基因缺陷,後者醫生說是感官退化。
Omega通常在十幾歲分化,但信息素的感知能力其實從小就有,具體表現為小孩子會很喜歡來自雙親的信息素安撫。
他天生不敏感,又在沒有信息素的家庭裡長大,錯過了關鍵的發育期,複健那麽多年也就能分出ao,什麽性感不性感的,那是另一個層次——總不能要一個勉強識字的人去鑒別書法。
關葭葭說完也有點後悔,隔著隔間往他這看,也看不見什麽,有十幾秒的時間沒說話,Cpu都燒幹了才憋出來句:“那你能聞出來江嶽的信息素嗎?”
“能吧。”
“一般人信息素不都找對象的,找到了也就床上用用。”關葭葭寬慰他,又八卦兮兮地:“那你聞到他信息素會有感覺嗎?”
“標記了怎麽會沒感覺。”
標記過後,alpha可以利用信息素的契合讓omega動情,就像關葭葭說的,信息素確實是床上用最多,夏南蒔嚴防死守維持著老司機人設。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說你單純聞到他信息素,有什麽感覺。”
“哦,沒有。”
關葭葭死心,接受了他連自己alpha的信息素都無法欣賞的事實:“好吧。”
確實是一點都沒有,關葭葭不講,夏南蒔也沒意識到,他對江嶽的信息素習慣到像空氣一樣,那天在泳池邊,江嶽其實沒有刻意收斂信息素,但他沒察覺。
明明那是不太容易忽略的氣味,在他還聞不到信息素的時候問過夏明川江嶽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
夏明川說:“接近瓊崖海棠,不濃烈但是存在感很強,你聞到就知道了。”
夏明川是很有天賦的調香師,嗅覺靈敏,嗅覺記憶也不會出差錯,他說接近瓊崖海棠,跟關葭葭說“像岩蘭草”不是一回事。
本著對他的信任,夏南蒔去實驗室提取過瓊崖海棠精油,確實不濃烈,很突兀,符合夏明川講的,不濃烈但存在感很強的味道。
但是也不好聞啊。
在夏南蒔沒有那麽靈敏的嗅覺中,這不就是菜籽油的味道嗎?
他一度以為那就是江嶽的信息素氣味,從前那種想要快點聞到他信息素的好奇心大打折扣。
聞不到就聞不到吧,還不如香水呢。
第一次真正聞見江嶽信息素是臨時標記兩年之後的事了。
介於他的信息素識別障礙,醫生建議他不要使用抑製劑,而是找alpha穩定標記。
到臨時標記這種程度的早戀不少見,但站在家長的角度很難同意,夏南蒔那時候也沒有關系這樣好的alpha朋友。
最後是夏明川喊江嶽幫忙。
因為信息素的問題,夏南蒔從高中開始進入omega學院學習,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學校裡,江嶽來找他也只能把車停在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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