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嶽沒有那麽閑,但不打算講太多,只是提醒他:“最近注意安保,保鏢會輪值,出門讓他們接送。”
“……你幹什麽了?”上一次江嶽這麽提醒他,還是剛結婚的時候,新官上任三把火,一邊漲工資一邊裁人一邊還送了一批人進局子。
“做缺德事了。”
這是夏南蒔從前說過的話,問他那麽注重安保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他懷疑江嶽在陰陽他。
他不高興的時候眼睛會睜大一點,配上咀嚼時候一鼓一鼓的腮幫子,很像齧齒動物,毛茸茸眼睛很大膽子更大放草原上很容易被天敵抓走吃掉的那種。
牛排端上來,江嶽笑了聲:“吃飯。”
江嶽請來的大廚水平當然是可以的,食材也是頂級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吃起來沒有昨天那麽爽快,可能是因為江嶽陰陽怪氣的。
夏南蒔就著紅酒有一搭沒一搭地吃,慢慢也吃得差不多。
他放下餐具,沒聽見江嶽要他收碗。
江嶽也吃好了,夏南蒔空坐著等他一會兒,發現他好像真的沒這個意思。
“今天不用收碗了?”
“不用。”
夏南蒔不喜歡收碗,但是想知道他的邏輯:“西餐就不用收?”
“今天不是我做飯。”
“所以你做飯我就要收碗?為什麽啊?”
“我花錢雇傭廚師,你拿什麽雇傭我?”
江嶽的聲線有點偏冷,聽起來像資本家高高在上的質問,但把他的話和他們討論的話題結合在一起,夏南蒔有種看經融職場劇在批發市場樓上拍還拿出來大肆宣揚的同款荒謬感。
“所以收碗?” 因為困惑,夏南蒔音量都提高了一點。
江嶽把餐巾折好放在餐盤邊:“壟斷產品,我想我有定價權。”
第7章
“不就是做了飯看不得我閑嗎,說那麽多有的沒的。”夏南蒔喝了一口咖啡,跟電話那頭的人吐槽。
關葭葭笑得不行:“你老公那麽幽默的嗎?”
夏南蒔不知道這哪裡算幽默了:“你不知道他有多幼稚,說好三點鍾,我睡過頭了,遲到了二十幾分鍾他就也晾了我二十幾分鍾……你到了沒啊?”
咖啡都涼了。
“到了到了,你往外看。”
夏南蒔看出去,美樂蒂塗裝的新能源停在門口,透明的前引擎蓋下還放了兩隻玩偶,車門打開,穿著蓬蓬短裙的女孩子提著一隻櫻花粉的mini kelly從車上下來,朝他揮手。
夏南蒔掛掉電話,站起來去接她,穿著高跟鞋的omega女士帶著一陣香風朝他撲來,夏南蒔躲了躲,沒有完全躲掉,關葭葭挽著他的胳膊說:“終於回城了。”
工作人員帶他們去二樓,他們約著來做spa的,關葭葭想跟他一起,夏南蒔說男女有別。
比起AO,beta更講究男女差異,很多omega之間不太講究這個,關葭葭嘴上說著“都是omega就你事多”,實際也習慣了他的習慣,跟著引路的工作人員去隔壁,但是要求跟他連麥。
不然跟一個人出來有什麽區別!
她剛戶外回來,理療師給她按摩的時候,一直在呻吟,夏南蒔想捂耳朵:“你能不能別叫那麽誇張。”
她齜牙咧嘴:“你不能那麽殘忍!”
夏南蒔還沒說話,理療師一用力,她又開始鬼哭狼嚎:“我再也不信alpha進山看星星的鬼話了。”
夏南蒔這邊進度慢一點,理療師還在用毛巾熱敷,夏南蒔閉著眼,聲音有些懶散:“不是說跟學姐一個帳篷?”
關葭葭大吐苦水:“那帳篷還要自己搭呢,滿山的蚊子,那蚊子可毒了,趕路累得倒頭就睡,一個帳篷有什麽用啊,別說睡,連個臨時標記都沒蹭上……啊嘶——疼疼疼、輕點輕點。”
夏南蒔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實在嫌她吵,拿掉一隻耳機把音量調低了一點。
理療師是經常為夏南蒔服務的那位,還上門過幾次,很了解他的習慣:“基礎油還是用霍霍巴油,精油呢,您看今天想用什麽?”
已婚omega大多更希望omega來提供服務,他們總是偏愛接近伴侶信息素氣味的精油。夏南蒔不一樣,他第一個要求就是要beta來,精油也沒有固定的喜好,喜歡嘗試不一樣的氣味。
“佛手柑吧。”
護理師開始調配精油,植物的芳香彌漫開,片刻後,自製的腺體貼覆在後頸上,配合手法細致的按摩,夏南蒔昏昏欲睡,關葭葭的聲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消失的。
半睡半醒地過了快一個小時,護理師問他:“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門口已經聽見關葭葭怎怎呼呼的聲音:“南南你好沒?”
“沒有。”他是在回答理療師的話,說完起身,跟關葭葭一塊兒去汗蒸。
“你身上什麽味道?”
“岩蘭草。”她自己也低頭聞了聞,“學姐的信息素,但是不是很像。”
這也正常,不是所有信息素的氣味都能被簡單概括,調香師未必都能調出來,何況是單方精油。
和理療室不一樣,汗蒸房的小單間不隔音,關葭葭又是個話癆,跟他講學姐背她蹚水過河,講她被蚊子咬了,學姐給她塗藥。
夏南蒔很習慣了,關葭葭從十五歲開始就不停地交往alpha,一開始男女都有,十七歲之後基本上只找女性alpha了,她的喜好也很明顯,喜歡姐姐,所以夏南蒔從她嘴裡聽到頻率最高的詞就是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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