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動了動手腕,把手收回去了,“那行吧,你要教我贏趙既明。”
“好。”
“……剛剛你玩八神庵那套連招,我要學。”
虞見深笑著點頭,“都教你。”
虞見深的小堂弟虞知輝是一早的飛機,午飯前就到江州市了,是虞見深的助理去接人的。
虞家是一個非常大的家族,家族延續不斷的根基就是人丁興旺,虞見深的爺爺僅是親生的兄弟姐妹就有八個,到虞見深這一輩,堂系的兄弟姐妹已經接近二十人。
虞知輝便是其中之一,他是虞震廷三哥的小兒子,是離婚後再娶的老婆所生,特別黏虞見深,也是平輩裡最維護虞見深的人,聽不得任何人說他哥一句不好。
程逸聽家裡阿姨說虞知輝之前高考完就來住過,虞見深也很寵他,只要是休息日不用上班就會帶他出去玩。
這些程逸都沒聽虞見深說過,此時聽了不免心頭泛酸,心想你還真是經驗豐富!專門在暑假給人帶兒子!
當然這些話他不會說出來,得知虞知輝已經進小區了他還出去接人,中午日頭大他撐起一把傘,看著一輛白色的白馬開過來,最後穩穩停在面前。
後座車門打開,下來一個小個頭的男生,很瘦,頭也小,五官清秀乾淨,還背著一個黑色的琴盒。
“你是程逸哥嗎?”
聲音還怪甜的。
程逸嗯了一聲,不太自在地說:“我隻比你大一歲,你叫我程逸就行了。”
虞知輝帶來的行李箱足有兩大個,程逸幫他拎一個,兩人一起進屋。
阿姨早早就幫虞知輝收拾好房間,是一樓的客房。
虞知輝得知自己住在一樓時頓了一下,但很快又笑著說:“一樓好,我不用走樓梯了。”
程逸其實捕捉到了他那一秒鍾的停頓,靠猜也能猜出來,虞知輝想住二樓,大概率想住他現在住著的次臥。
虞知輝是來過一次的,那時候他很有可能就住在次臥,這次來卻只能睡在一樓的客房,這很難不對比,也很難不會因落差而感到失落。
程逸能理解,但並不想讓出次臥給他。
“想喝可樂嗎?”程逸問。
“謝謝,我不喝可樂。”
程逸點頭沒再問,隻說:“那想喝什麽你自己拿,冰箱都有,我就在隔壁畫室,有什麽事你可以來叫我。”
虞知輝放下背著的樂器盒,轉身疑惑地問:“畫室?”
這裡什麽時候有畫室了?
畫室是程逸來了之後才有的,由保姆房改裝,他自然不知道。
程逸後知後覺自己這樣提起畫室很像在炫耀,想撤回又來不及了。
因為虞知輝問他,“我能看看嗎?”
程逸隻得帶他去了。
畫室距離虞知輝的房間很近,他一下就看出了這是由保姆房改裝的,畫室內物品一應俱全,也能看出畫室的使用者還是很愛護這間畫室的。
虞知輝看了一圈,問程逸,“你是學美術的?”
程逸點頭,“動畫專業。”
“我哥人很好吧。”虞知輝眼睛挺乾淨,眉眼溫和,那種溫和感莫名有一點像虞見深,“你只是借住在這裡,他連畫室都給你準備了。”
程逸對他的話深有同感,“是吧,我剛開始也覺得很奇怪,我就是待個暑假就走了,他完全沒必要對我那麽好,但其實這就是他人好而已。”
虞知輝眉頭很輕地動了一下,但沒說什麽。
晚上虞見深下班回來。
程逸和虞知輝都在客廳裡,但很不同的是程逸在打遊戲,虞知輝在看書,一本厚到不得了的英文原文書。
聽到玄關有動靜,兩人的反應也是截然不同。
虞知輝迅速放下書起身,眼睛發亮,笑容可愛地走向進門的虞見深。
“哥哥。”
程逸被這聲哥哥刺了一下耳朵,忍不住回頭就看到虞知輝伸出雙臂去抱虞見深。
虞見深也笑著用一隻手摟住他,“知輝,你長高了。”
“真的嗎?”虞知輝開心得像一罐白砂糖,哪哪都是甜的,“太好了,我的牛奶沒白喝。”
程逸冷眼看這倆兄弟情深,慢慢眯起眼睛,轉過臉繼續打遊戲。
他剛把頭轉回去虞見深就看向了他,也松開了虞知輝朝坐在電視前的人走去。
“咘咘,你坐太近了。”
聽到這乳名一般的稱呼虞知輝眉心微不可察地一動。
而程逸面無表情,沒有調整距離的意思坐得一動不動,語氣很淡沒有起伏地說:“哦是嗎?那太好了,我剛好想瞎掉。”
虞見深聽出奇怪,走到他旁邊蹲下看他的臉,溫聲勸:“你的眼睛生得那麽好看,瞎掉就可惜了。”
“我的眼睛,想瞎就瞎。”程逸看也不看他,聞到他今天用的香水不是自己送的,頓時更氣,悶聲說:“你離我遠一點,我不喜歡你今天的香水。”
一旁的虞知輝聽到這整張臉已經變得陰沉,程逸對虞見深的態度,還有他那些不如當個啞巴的話。
他哥哥對他那麽好,他這是什麽態度?
還有這香水哪裡不好?
白天虞知輝因落差而積攢的嫉妒和酸澀此刻都化作了不滿,眼神冰冷地望著那個不知好歹的人。
他氣得不行,然而虞見深卻一點也不生氣,甚至還聽話地起身後退,再重新蹲下,溫柔地解釋:“今天是因為知輝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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