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輛車的時候,易鬱有一瞬的欣喜,他以為司馬青山回來了,可當看到下車的人只是一個大叔時,這抹欣喜頓時就消散。
“易先生,我是司馬先生為您叫的專職司機,以後由我接送您上下校。”
易鬱臉上有些尷尬,帶著禮貌說:“你好,叔叔,叫我小易就好了,麻煩您了。”
易鬱這次只是讓人送到學校門口就下車了,然後自己又進去學校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去美術院。
司機停車在門口看著易鬱進去之後,拿出手機跟自己的主人匯報工作。
“少爺,易先生平安送到學校了!”
“他身邊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人?”
“到學校門口時,易先生就下車了,他自己去教學樓,沒讓我送進去。”
“辛苦你了,何叔,還要麻煩你接下來幾天都幫忙看著點。”
“少爺,這說的什麽話……”
……
下午下課,易鬱正準備收拾自己的東西回去,手機卻一直彈出消息。
易鬱以為是俞孜祈,拿出來看了才知道是白溪。
該說不說,他好像確實好久沒有見過俞孜祈了,他也沒有給自己發消息,甚至都不來煩自己了。
白溪發來的消息就是在重複昨天下午在門口說的那段話。
易鬱本想直接在手機拒絕,想了想有些事情還是要當面說才好,反正也沒什麽事,回家更沒事做,司馬青山說的是晚上九點之前回去,現在也還早。
易鬱花了二十分鍾左右才走到醫學院的教學樓,來到五樓503門口,看著門牌上寫的實驗室,易鬱突然停下了腳步。
醫學院的實驗室……
腦海盡在補充一些恐怖畫面的易鬱,手舉在門上遲遲沒有敲響。
遲疑好一會兒,他才輕輕叩門。
白溪很快就為他開門,他穿著白大衣,帶著消毒帽、消毒手套和消毒鞋套,臉上也帶著口罩,口罩邊緣上還沾染了幾滴血漬。
看見易鬱的瞬間,他似乎很是高興,眼睛黑閃閃的,裡面盛滿易鬱的倒影。
“學長,你真的來了?還來這麽早!”
易鬱摸摸耳後根,看著這模樣的白溪,他覺得有點陌生,手腳有些局促,“嗯……我來這麽早,沒有打擾到你吧?”
白溪眼尾帶著笑:“沒有,我快結束了,我在解剖青蛙,你要看嗎?”
易鬱瞬間全身寫滿拒絕:“不不不!不用了!”
白溪卻直接拉著他的手腕,連帶著他的人一起強勢地拉進去,隨後把身後的門關好。
白溪指了指門後掛著的白大衣,說:“學長,你先換一下衣服,以免自己的衣服被弄髒了,我手上沾血,不好給你拿,手套、鞋套、口罩和帽子都在門邊的櫃子裡。”
易鬱臉色有點點蒼白,他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不過,看著白溪眼裡的希冀,他還是先把衣服什麽的都換好,跟著白溪走到實驗室最後面的實驗桌上,上面放了一隻還在蠕動著後腿的青蛙,頭被規整地切下放在一邊,兩隻手也被切下,旁邊還放著青蛙的腸子、心臟和一些不知道是什麽的器官。
很紅,很露骨,很惡心,很害怕。
易鬱看著看著,臉上的蒼白越來越明顯。
白溪笑著跟他介紹:“學長,這就是我解剖的青蛙,原本只要把它的內髒器官全部切出來就可以,但你知道嗎,青蛙是一種很神奇的動物,即使沒有任何感官,沒有任何直覺,甚至把它剝皮去骨,它的肉依舊能繼續蠕動,你說神不神奇?”
白溪說完,回頭一看易鬱,才發現他的臉色白得不對勁。
白溪立馬攙扶著他些許,問道:“學長,你怎麽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有些紅的手套,再看看血淋淋的試驗台,扭頭說:“學長,你該不會——暈血吧?”
易鬱頓時瞪大眼睛:“什麽?暈血?我只是頭腦有點暈脹……我……想睡覺……”
下一秒,整個人直接臉色慘白地倒在白溪的懷裡。
白溪用嘴咬下手套,伸手試探了一下易鬱,知道他只是暈血昏過去,才慢慢放下心。
“學長,怎麽這麽可愛?”
他扶過易鬱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攬腰抱起易鬱打開教室後面的小門,裡面是一個不算大的休息間。
溫柔地把懷裡的人放在床上,轉身先脫掉自己的白衣和手套那些,再替易鬱脫他自己的。
看著熟睡的人,白溪的心不知道在想什麽,面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充滿了克制。
學長,喜歡你,你喜歡我嗎?不喜歡的話,也沒關系,我們多多相處,說不定……說不定你就喜歡了。
白溪的手緩緩劃過易鬱的臉頰、鼻尖,最後是脖子、喉結和胸膛。
作者有話說:
感謝大家看到這裡,感謝感謝(單膝下跪)
關於解剖青蛙什麽的,我瞎胡扯的,大家看圖個開心啊嘿嘿
預告:明天有個小破車(啦啦啦)
第27章 我會抱你
易鬱沒睡多長時間,大概二十分鍾之後就醒過來了。
醒來時,白溪正背對著自己,手裡刷刷地翻書。
“白同學!”
白溪聽見聲音回頭,“學長,醒來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易鬱揉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說:“沒有,還好,只要不再看見血就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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