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半闔著眼,“誰管的?”
助理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麽細。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回答道,“這個沒仔細查,不過據說是林家的某個親戚,那個親戚養了個情婦,剛好是那家餐館老板的女兒。”
不大個A市,關系網錯綜複雜。
厲潮不冷不熱地應了聲,朝助理道,“社會風氣這麽差,看來得清一清了。”
助理眼皮猛地跳了下,對上男人那雙眼睛時,一股冷意沿著脊背爬了上來。
他垂下頭。
“是,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還、還有一件事。”助理又硬著頭皮開口。
他把手裡的文件遞給厲潮,“前段時間,政府下了文件,打算新修一條高速,那邊有塊地皮在拍賣。厲總那邊的意思是,他打算把那塊地皮買下來,然後交給你。”
厲潮接過他手裡的文件看了眼,目光看見那個有些熟悉的地名時愣了愣。
助理道,“這個是地址,這兩天要過去實地考察,厲總說,讓你跟著一塊去。”
“時間?”
“還在協商溝通,不過就這兩天。”
他站起來,把文件還給助理,“我會發一份我的日程給你,錯開上面的時間,確定好了發郵件給我。”
助理摟著文件,下意識的應了聲“是”。他看著男人拿著手機抬腳往辦公室外面走去,問了嘴,“您這是要去哪裡?”
厲潮腳步不停,伸手拉開門,回答他,“去接人。”
助理,“??”
什麽樣的人還得勞煩太子爺親自去接?
下午四點四十,厲潮準時出現在宋時眠的小區樓下。
仗著青年看不見,他的行事幾乎算得上是囂張。黑色的邁巴赫悄無聲息的停在破舊的停車場裡,剛從公司出來,他連衣服也懶得換,黑色的西服剪裁合體,矜貴中透著疏離。
而這一切,在看見門裡的人時頃刻崩塌。
青年的手扣著門框,說話時不自覺的仰著頭。午後殘陽透過陽台落地窗斜斜照進來,周身被蒙上一層輕柔的光,連帶著他身上那件白色的襯衫也被染成柔軟的黃。
襯衫下擺被扎進黑色褲子裡,布料輕薄,逆著光的時候腰肢的輪廓若隱若現,就那麽窄窄的一截,仿佛他一隻手就卡得過來。
偏生主人還什麽都不知道,微仰著頭,表情柔軟,連扣子扣岔了都不知道,衣領敞開,精致的鎖骨隨著呼吸浮動。
“你好早呀……”
厲潮抬腳,擠身進了門,不大的玄關處頓時變得逼仄。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手剛好卡在那截腰上,在宋時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人往後提了段距離。
莫名騰空的宋時眠有些懵逼。
他把手搭在男人肩上,穩住身形,不自在的往後縮了縮,“怎……怎麽了?”
掌心的溫度滾燙,而他的衣服布料輕薄,就這麽幾秒的時間,被卡著的那塊肉迅速升溫,連帶著渾身都泛起密密麻麻的酥癢。
哢噠——
耳邊傳來關門的聲音,下一秒,溫熱的鼻息吐在他的肩頸,“你衣服扣子扣岔了。”
宋時眠下意識的伸手一摸,果然在鎖骨哪裡摸到了一顆遺漏的扣子。
青年的臉色在厲潮眼底慢慢漲紅。
“這是個失誤,我剛剛在穿衣服,結果你忽然敲門,我忙著給你開門,結果就這樣了。”
眼底的肌膚如雪一般的白,隨著赧然情緒的升起,胭脂一般的紅慢慢暈染開來,引得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搓一搓、揉一揉,好看看那紅是不是真的。
厲潮喉嚨發緊,眼底暗沉一片,可卻松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
“是我的錯,下次不用管我。”
宋時眠當然做不到不去管他,但也沒去反駁他的話。
他把不小心束到褲子裡的衣服下擺拽了出來,就這麽當著厲潮的面解開了衣服扣子。
他自認為自己那長年不鍛煉的白切雞身材沒什麽看頭,脫的時候也沒想著避開厲潮。畢竟比起他的弱雞身材,偶然間被他摸到的厲潮,身材才是好到會讓人流口水的那種。
可惜他看不見。
才解了沒兩顆,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你幹什麽?”
宋時眠無辜道,“扣錯了,重新再來一次。”
眼底的白極其晃眼,所以也就襯得那紅格外的刺眼。
厲潮別開眼,“當著我的面?”
宋時眠更無辜了,“不然呢?我們不是夫夫關系嗎?”
現在脫個衣服都不行,那以後要是上床,厲潮不得去跳河?
男人咬了咬牙根,一時間語塞。
他扭回頭,有些氣急,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宋時眠,動作極快地拉過他的衣服,“我來。”
男人的手雖然看著修長,膚色也泛著冷白的光澤,但經常打球和握筆,指腹那塊的皮膚並算不上細膩,多少帶著點繭子。
又因為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他的動作不太熟練,堅硬的指甲不小心刮了一下,引得手底下的青年猛地顫了一下。
“嘶!你輕點。”
捏著扣子的手猛地頓住,好幾秒後,手的主人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弄到什麽了。
那一瞬,扣子幾乎要被他捏變形。
“抱歉。”
他這麽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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