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指尖溫度滾燙,目光似乎也帶上了溫度,一瞬不落地盯著白色布料上比另一邊還要明顯的一點。
就這麽一下……
男人喉結攢動。
連挑逗都算不上,就敏感成這個樣子。
那以後……
他沒再敢往下想下去,緩慢地扣上最後一顆扣子。像是將拆開的禮物又嚴絲合縫的包裹住,不讓外人窺見一絲一毫。
他的。
合法的。
宋時眠完全不知道這短短的幾分鍾裡旁邊的人都想了些什麽。
他摸了摸扣子,確認是真的穿好衣服後摸索著打開旁邊的櫃子,“裡面放著兩盒禮物,你看見了嗎?幫我拿下唄。”
厲潮抬眼往櫃子裡看去,果然看見了兩個包裝得很好的禮品盒,不用想也知道是送給誰的。
雖然他說過不用送禮物,但也知道宋時眠肯定不會聽他的。因此看見禮物也沒說什麽,只是聽話的把它們拿到手裡,順手拿過旁邊的導盲杖,遞給他。
“走吧。”
宋時眠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摸到了一手硬挺的面料,“你穿的西裝?”
厲潮反手扣住他的手,帶著他出了門,“上班的衣服,剛下班,沒來得及換。”
宋時眠另一隻手拿著導盲杖也不安分,抬起來往上摸了摸,“你又墊增高鞋墊啦?”
厲潮默了默,無奈道,“那你見我什麽時候沒墊過?”
這回換宋時眠沉默了。
到了停車場,坐上車了,他問題還是很多,“這車還是你同事的?不會是上次那輛吧。”
厲潮俯身替他拉上安全帶,“換了,不是上次那輛。”
宋時眠動了動屁股,沒覺得和以往坐的車有什麽區別,甚至連車裡的香薰都是他喜歡的味道。
“還是你同事的?”
對方沉默了。
沉默代表著默認。
“什麽牌子的?多少錢?”
厲潮無奈道,“大眾,不貴。”
他抬眼看向宋時眠,“是不是緊張?”
被拆穿了宋時眠也不覺得丟臉,反而嘿嘿一笑,“這都被你發現了。”
他局促的神情很明顯,像只在原地轉圈踱步的貓。
厲潮的視線在他顯得有些柔軟的臉頰上停留了幾秒,然後才收回目光,“不要怕,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他說得輕松,可宋時眠還是緊張。
“我們領了證才見家長,他們會不會生氣啊?”
車子緩緩發動。
“要生氣也是生的我的氣。”
話是這麽說,可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如果他是家長,兒子跟一個才認識了一個多星期的人結了婚,甚至都沒有見過對方……
光是想想,就覺得窒息。
他這哪是什麽殘障人士啊,這不妥妥的狐狸精?
直到到了酒店,宋時眠緊張的情緒依舊沒有緩解。
不知道對方選的什麽酒店,環境很安靜,他被厲潮帶著,走了大概十多分鍾的樣子,才到包廂。
宋時眠握緊手裡的導盲杖,手心全是滑膩的冷汗。
身邊的人腳步一頓,緊接著傳來一道溫柔的女生,“你們到了?”
宋時眠瞬間繃緊身體,像在腦海裡預演了無數次的那樣彎下腰,“叔叔阿姨好!”
幾秒後,他的肩膀搭上一雙柔軟的手,溫柔地將他扶了起來,“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是這樣的場景,團團被我們慣壞了,才讓他乾出這樣的事來。”
“團團?”宋時眠微怔。
江清韻笑了聲,沒有宋時眠預想的劍拔弩張的情況,而是溫柔地帶著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厲潮,他小名就叫團團。他啊,小時候長得胖,像個團子一樣,大家都這麽叫他。”
說著她仔細端詳了下宋時眠。青年的長相無疑是出挑的,可那雙眼睛宛如蒙了塵的珠玉,看得她有些心疼。
“我和他爸爸工作忙,平日裡和他交流少,他有心底有什麽事也不愛跟我們說。”
“前幾天他跟我說他去相親了,我還以為他是開玩笑,就沒管,沒想到不過幾天,他就結婚了……”
她越說宋時眠的頭垂得就越低,“抱歉,是我……”
江清韻拉著他的手,“跟你沒有關系。你又看不見,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說到底,是厲潮佔了你的便宜。”
她聲音輕柔,帶著南方女人軟糯的腔調,不過幾句話,就把宋時眠的心防卸了大半。
“您別這樣說,如果不是我的提議,他不會忽然跟我領證,甚至連你們的意見都沒有征求……”
“怎麽會呢。”江清韻微笑,聲音依舊輕柔,“結婚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只要你們覺得合適就可以。”
只是看向厲潮的眼神仿佛能殺人。
她這態度也太好了,好到讓宋時眠有些懷疑,“您就一點也不生氣嗎?”
江清韻看見了他眼底的懷疑,目光微頓,道,“也不是不生氣,團團跟我們說的時候我都想打他一頓。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阿姨看你長得好,性格又好,說起來,還是他賺了。”
宋時眠聞言微微松了口氣。
江清韻的性格比他在網上搜的那些婆婆、親家母的要好得多。
他摸起被厲潮放在一邊的禮物,遞給她,“我也不知道你和叔叔喜歡什麽,就看著買了點禮物,希望你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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