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電視台的專欄節目緊跟著播出,仿佛一夜之間,這個年輕的拍賣師就成了圈子裡炙手可熱的人物。
不少收藏家都找到喬清許求鑒定、求估價,甚至還有人被騙後讓喬清許幫忙維權。
開年後這段時間,喬清許每天都在婉拒別人,但有些姬文川介紹來的人他實在不好拒絕,也只能暫且把自己手上的事放到一邊。
楊建章不願意把福至二字讓出來,但這並不影響喬清許還是會重新注冊新的拍賣行,只是暫時先用別的名字。
原本的計劃是一周之內搞定注冊的事,誰知他每天都疲於應酬,小半個月過去,愣是連新的辦公地址都沒有選好。
夜裡,又是一場激烈的運動後,疲憊和饜足同時席卷而來。
姬文川躺在床上,懶洋洋地玩弄著剛刮過毛的小象,可還沒撥弄幾下便手上一空,只見某個光屁股的小朋友去書房拿了電腦過來,儼然已經從余韻中抽離出來。
“這麽晚了,別工作了。”姬文川伸出手,想要拿走電腦。
喬清許抱著電腦不放:“才九點多,哪裡晚了?”
“嗯,確實不晚。”姬文川翻身壓住喬清許,吻住他的嘴角,嗓音沙啞地問,“那再來一輪?”
“姬先生。”喬清許一臉嚴肅地坐了起來。
姬文川懶懶地挑了挑眉,靠回了自己的枕頭上。
“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忙啊?”喬清許一股腦地控訴道,“你就跟我爸一樣,考個第一名,巴不得拉我到全小區去溜。我什麽時候成鑒定師了?天天幫你那群生意上的朋友鑒定古董。現在好不容易有時間處理我自己的事情,你還要‘壓榨’我,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不就是選址嗎?”小朋友凶巴巴的樣子毫無威懾力,姬文川不甚在意地說,“樓下那麽多辦公室,你隨便挑一間。”
——錦城大廈裡有部分樓層是對外出租的5A級寫字樓,不少高端事務所都選址在這裡。
“不行。”喬清許義正辭嚴地拒絕,“大部分民間收藏家都是普通人,把拍賣行開在這種地方,人家會不敢進來。”
“我讓陳秘幫你選。”姬文川說著又壓了過來,“這種事不用你親自操心。”
“我的拍賣行我當然要……唔……”嘴唇再次被堵住,喬清許不得不推開姬文川的胸膛,皺眉看著他道,“姬文川,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什麽?”姬文川嗓音慵懶地問。
“妲己。”喬清許不滿道,“你再這樣我明天不過來了。”
喬清許並沒有搬到錦城酒店來跟姬文川同居,有時候姬文川需要應酬到很晚,他便會回到自己家裡。
事實上,天天都來這邊喬清許也受不了,某個老先生的體力好得驚人,一折騰起來沒幾個小時不會結束。
原以為把話說清楚就可以專心做事,誰知這小小的威脅似乎觸碰到了老虎的胡須,姬文川的眼色忽地沉了下來。
“是我太縱容你了嗎?”姬文川淡淡地把喬清許的台詞還了回去,“你再這樣我就把你關起來,從早做到晚。”
喬清許的恃寵而驕還是基於姬文川縱容的前提下,只要姬文川有較真的跡象,他也只能乖乖把爪子收回去。
“你敢。” 他小聲嘟囔道,“我告你非法拘禁。”
小狐狸一示弱,姬文川的臉色也柔和了下來,他吻了吻喬清許的嘴角,問:“真不做了嗎?”
喬清許搖了搖頭:“我還要選地址。”
“嗯,好。”姬文川換了個姿勢躺在喬清許身邊,“我陪你一起選。”
喬清許重新拿起電腦,打開了中介網頁,不過就在這時,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自從喬清許的反詐視頻播放量越來越高後,後台時不時就會收到一些騷擾消息,都是威脅他停止發視頻,不然要他好看雲雲。
最惡毒的一條消息說是要殺他全家,喬清許直接回了一條:有本事衝我來。
說到底,這群造假販假的文物販子都是些宵小鼠輩,不似毒販那般喪心病狂。
喬清許發視頻已經好幾個月了,他們也隻敢在社交媒體上私發威脅的消息,沒一個敢真正跳到喬清許面前來。
如果這陌生號碼是那群人之一,那直接打電話過來,膽子倒是大了許多。
“喂?”喬清許接起電話。
聽筒裡毫無反應,就像沒有接通一般。
喬清許看了看屏幕,又“喂”了一聲,對方還是沒有出聲。
這是什麽新型威脅嗎?
也太無聊了。
喬清許正準備掛斷電話,不過對面突然響起了一道弱弱的聲音:“清許……”
聽到這聲音,喬清許的心臟猛地往下沉了沉。
他面無表情地穿上衣服拿著手機來到臥室外,冷冷地問道:“你換電話號碼了嗎?”
“沒有。”谷驪文說,“我知道你不會接我的電話, 所以拿別人手機打的。”
好多年沒說過話了,她的聲音依然很熟悉。
喬清許深吸了一口氣,問:“什麽事?”
“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谷驪文說話始終不是很有底氣的樣子,像是生怕喬清許掛斷電話,“你長成一個大人了,媽媽……”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改口道:“我好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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