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的家庭通常都很保守,沒想到還能接受他這個同性伴侶。
“小喬。”六伯爺又單獨對喬清許說,“不要客氣,敞開來吃。”
喬清許點了點頭:“謝謝六伯爺。”
說是一頓便飯,實際上比年夜飯還豐盛。
自動旋轉的圓桌上擺滿了精美的菜肴,喬清許吃了好一陣,竟沒有一道重複。
“還合你的口味嗎?”六伯爺問。
“挺好吃的。”喬清許說。
“那就好。”六伯爺笑了笑,和喬清許閑聊了起來,“話說你跟文川在一起多久了?”
喬清許下意識地看了看身旁的姬文川,見他完全沒有要搭話的樣子,便擅自做主地說:“有大半年了。”
其實兩人真正在一起應該是除夕夜那天,不過喬清許把之前的那段時間也算上了。
“文川這個人啊,他不輕易做決定。”六伯爺說,“一旦做決定就會貫徹到底,所以你們倆啊,要好好在一起。”
“我們會的,六伯爺。”喬清許說。
“你最近更新頻率好像降低了,是因為之前的那個事嗎?”六伯爺問。
喬清許知道是說他被恐嚇的事,解釋道:“不是,最近春拍季,確實比較忙。之後還是會堅持更新。”
“好,千萬不要怕那些人,有六伯爺給你撐腰,我看誰敢動你。”
是時轉盤轉來了喬清許最喜歡吃的白灼蝦,姬文川用毛巾擦了擦手,一邊剝蝦一邊插話道:“六伯爺,有我給他撐腰就夠了。”
“萬一你也欺負他,那六伯爺就要管你的家務事了。”六伯爺毫不給面子地說,“小喬是個好孩子,也跟你經歷過生死了,你一定不要虧待人家。”
喬清許看著碗裡的蝦尾,忍不住笑了起來:“六伯爺,他不會欺負我的。”
頂多床上欺負一下,其他時候姬文川都對他非常好。
“你還是要多關注整個行業,把眼光放長遠一點。”六伯爺又聊起了事業上的話題,“我很欣賞你現在正在做的事,年輕人就是要有理想,不要為現實妥協。”
“其實做起來還是挺困難。”喬清許說,“我是身邊有姬文川,別人不敢找我麻煩,換成其他人真的很難堅持。”
“是的,像你父親……”六伯爺頓了頓,又說,“既然你現在有這個條件,那就多為這個行業做點貢獻,慢慢來也沒關系。”
突然從六伯爺嘴裡聽到自己父親,喬清許難免有些詫異。
但一想姬文川帶人回家,姬家人不可能不做了解,恐怕早已把他的家底查了個底朝天。
六伯爺是個可愛的話癆老頭,一直拉著喬清許聊天,八十多歲的年紀還關心著家國大事,說什麽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他從來不把錢放在眼裡,人最重要的是活得有意義雲雲。
喬清許一邊聽得認真,一邊也覺得好笑,不把錢放眼裡這種話,恐怕也只有姬家人才有底氣說得出來。
下午的家族活動是打麻將,規矩是新潮的缺一門換三張。
喬清許不太會,打得毫無章法,經常讓六伯爺和牌,但耐不住姬文川手氣好,又是一把開局沒多久,大家都還在做牌,六伯爺隨手打出一張七萬,姬文川便推牌道:“不好意思,清十八羅漢。”
“你小子,”也不知點了幾個滿牌,六伯爺打得沒脾氣了,“今天手氣怎麽這麽好?”
姬文川揚了揚下巴,指著對面的喬清許道:“他旺夫。”
“我就知道。”大娘接話道,“我找人算了他倆的八字,小喬就是旺夫。”
喬清許:“呃……”
看樣子姬文川的迷信也是家族遺傳。
晚上的一頓是吃中午的剩菜,不過姬家的廚師功夫了得,用剩菜多加一些食材做成全新的菜肴,讓人完全看不出剩菜的影子。
喬清許還是坐在副主位,他也知道不是他地位有多高,而是今天第一次來,姬家人拿他當客人,才把奉為座上賓。
等下次來的話,應該就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了。
是的,姬家的飯菜太好吃,喬清許已經在想下次來的事情了。
用過晚飯後便該告別了。
回程路上,夕陽染紅了天邊的雲朵,淺色的天空漸漸變成了暗藍色。
成排的路燈在同一時間一齊亮起,讓整座城市切換成了夜景模式。
“今天感覺怎麽樣?”姬文川問。
“挺好的。”喬清許說,“你家裡人都好好相處。”
“因為他們都很喜歡你。”
喬清許已經太久沒有家的感覺了,見家長完全沒有他想象中可怕,反而讓他產生了融入這個家庭的想法。
——他應該是可以融入的吧?喬清許心想。
好像有姬文川在身邊,一切都不是難事了。
“對了,”喬清許想到了一件事,“你的爸媽呢?”
“在東南亞。”姬文川說,“他們不管家裡的事,平時就在各地旅居。”
“這樣啊。”喬清許說,“我也想見見他們。”
姬文川笑了起來:“你好像也很喜歡我的家人。”
“嗯。”喬清許說道,“因為是你的家人。”
就像姬文川說新愛好是收藏跟喬清許相關的一切,喬清許也想慢慢了解姬文川的一切。
“好。”姬文川溫柔地揉了揉喬清許的腦袋,“回頭我聯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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