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毛貓探出頭好奇地看著他,宿淵和它對視兩眼,面無表情地別開頭:“好醜。”
無毛貓:?
“老大,我好像看到你頭頂有黑氣在飄啊,這是求偶失敗怨氣的實體化麽?”黑貓甩著尾巴,推土機似的鏟了一口貓糧。
“呵,你這隻蠢貓懂什麽。”宿淵倚在陽台門上,“只是分身使用時間要到了而已。”
黑貓繼續推土機式埋頭進食,如果這家夥不是貓妖的話,多半會進化成一頭豬咪。
過了沒有兩分鍾,宿淵拿過一根逗貓棒在它眼前搖搖:“黑子,你說阿時說他醉了是什麽意思啊?是明天再說還是假裝沒聽到讓我別提了?”
“你們真的夠了!”黑貓把逗貓棒踩在腳下,“不要把我叫成狗啊,還有那個容時,難道以為我不知道在人類這裡所有的貓都叫咪咪,狗都叫撮撮撮麽?”
黑貓高貴冷豔地揚起下巴:“我明明叫尼古拉斯-暗夜伯爵啊喵!不要老給我起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
宿淵此刻終於微妙地理解了容時叫他的分身少看點土味情話時的心情,他扶額無奈道:“還是咪咪好一些,唉,之前應該讓你少去小學門口蹭吃蹭喝的……”
說話間,他身上又冒出了幾縷黑煙,宿淵鬼鬼祟祟地站在臥室門口徘徊了一會兒,甚至還非常沒有形象地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會兒牆角,然而容時睡覺不打呼嚕,他也判斷不出裡面人是睡了沒有。
直到黑煙冒得像夜市燒烤攤,這位看起來非常像反派角色的蝙蝠先生才終於鼓起勇氣,順著黑貓擠出來的縫鑽了進去。
容時看起來已經睡熟了。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透不過一絲光亮,要不是宿淵在暗處也能視物,恐怕進去的第三步就要被黑貓帶過來的毛線團絆個五體投地。
這貓崽子絕對是要篡位了,宿淵默默腹誹,輕手輕腳地將種種障礙物歸位,等到了床邊時,他已經像是夜市生意最好的那家露天燒烤了。
不過好在他走路也像煙一樣輕,容時還沉沉睡著,不知想到了什麽,眉頭微微蹙起。
宿淵伸出手,隔著空氣點了點他的眉心。
不要不開心了,我會保護你、幫你清除一切阻礙的,宿淵想,以後我們阿時也是幸運的小孩兒了,明天睜開眼後的每一天,都會是好日子。
他低下頭,似乎是想偷一個吻,不過這人實在是有賊心沒賊膽,在他猶豫的功夫,分身徹底支撐不住,直接散成了輕煙。
被子裡,容時微微動了下手指,隨後閉著眼翻了個身,蜷縮在黑暗中柔軟溫暖的被子裡……
家裡養了一隻貓,只要毅力夠強還能繼續賴床,但要是養了三隻上房揭瓦的貓,那這輩子的睡眠都一眼看到頭了。
早上五點半,容時就被黑貓一個大跳踩上,險些沒把胃吐出來,奶牛貓在客廳蹭蹭蹭跑酷,就連小可憐無毛貓也咪咪咪地叫個不停。
容時無奈地從被子的封印中爬出來,到客廳一看,果然是喂食器裡沒糧了,放在櫃子外的糧也只剩空袋。
“你都是貓妖了,為什麽不會自己添糧呢?”容時拿出新的添滿喂食器,又在彩色小碗裡倒了滿滿兩碗貓糧。
黑貓起初還裝作一個聽不懂人言的普通小貓咪,直到仔細看了看彩色小碗才震驚開口:“這個黃色的不是我吃貓條的碗麽,還有這個藍色的,不是我吃凍乾的嗎?你竟然把我的碗給這兩隻貓用,我還是不是你最疼愛的小貓咪!”
容時嘴角抽搐:“貓條從來就沒等到落進碗裡吧,還有凍乾不是一起倒進喂食器裡了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把凍乾挑出來叫它們吃純貓糧。”
“給我開個罐頭吧喵,好久沒有給我開罐頭了喵喵喵。”黑貓見演戲沒用索性使出管用計倆躺在地上蹭容時的腿,聽到罐頭開啟的聲音立刻顛顛把頭埋進去。
容時又開了兩個罐頭放在奶牛貓和無毛貓面前,低下頭微微一笑,在晨光照耀下看起來簡直像天使一樣:“吃吧,小喵、小咪,不過……如果明天七點之前還跑酷的話,就送你們去絕育哦,還有你,咪咪。”
黑貓和奶牛貓瞬間感覺有一陣小風吹過,吹得蛋蛋發冷,兩隻貓不約而同地夾緊後腿,把罐頭舔得乾乾淨淨。
等容時收拾完家裡,又玩了兩局消消樂,竟然已經到了和施以觀見面的時間,他起身時輕咳了兩聲,想了想又在米色風衣上加了一條圍巾。
難道成了怪物也會中招流感麽?容時抱著黑貓,剛推開大門就被秋天的風吹了個哆嗦。
然而今天的天氣明明很冷,陽光卻很刺眼,他選了摩托旁邊的小電驢,把黑貓放進車筐裡,騎著小電驢向約好的咖啡館開去。
等容時把車停到門外時,剛巧看到施以觀抱著貓走了過來,他還披著那件袍子,站在那裡引得不少路人悄悄用眼角偷瞄。
“你也穿太多了吧?”施以觀看著他,隨意閑談道。
容時把不清不願的黑貓從車筐抱出來:“今天風有點大。”
“可今天溫度很高啊。”施以觀從袖口掏出手機給他看,白貓跳到他肩膀,像是半邊圍脖。
手機上天氣預報顯示實時溫度有二十五度,施以觀轉過頭,輕笑道:“你看周圍人穿得都很少,你看著和大家都不像是一個季節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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