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緒風氣得不行,但偏偏傅識均說的是事實。
他垂下頭,余光有個人走近,他一瞧,竟然是寧錚。
“你要回去了?”寧錚問。
陸緒風狠狠扒拉了下短發,不甘不願地說:“是,我也不想走,但是……”
他離家多年,本就對不起父母,他爸的話他再不願意聽,也不得不回去一趟。
他作為素人飛行嘉賓上節目,當初就沒要出場費,甚至還投了一筆錢,說是嘉賓,不如說是投資方,他要走,導演也無可奈何。
“你幫我照顧一下清淮。”陸緒風交代了一句。
寧錚垂下頭,“不用你說,我也會做的,他是我朋友。”
陸緒風給了他肩膀一拳,“等回北城請你吃飯。”
“除了這個,你還有別的想叮囑我嗎?”寧錚猛地抬頭,用隱隱期待的目光投向他。
陸緒風不知為何,心裡咯噔了一下,下意識轉移了話題,“啊,我的飛機要趕不上了。拜了啊,下次再約。”
陸緒風行李不多,他把東西全部丟進箱子裡,拉上拉鏈,寧錚還站在門口。
不知道為什麽,陸緒風突然心裡一酸,不像往常一樣跟他開玩笑了,而是正經地和他道別,“聚散終有時,短暫的相處很容易產生感情,但別放在心上。你有更好的路可以走。”
“寧錚,再見。”
第89章 你個瘋子
陸緒風離開了,當初他拖著一個行李箱如同花孔雀般招搖過市,走的時候卻安安靜靜,連宋清淮都沒有驚動。
只是兩天時間,就少了兩個嘉賓。
寧錚大步衝到樓下,拉住陸緒風的行李箱,“回北城,你說好要請我吃飯。”
陸緒風愣了愣,揚起一個熟悉的笑容,“哥答應你了,回去吧。”
寧錚松開手,出租車停在街邊,陸緒風揮揮手。
出租車碾過殘雪,帶走了寧錚的一絲牽掛。
很奇怪,人對於自己的感情感知總會有延後性。
分別了才知道對方在自己心裡的位置。
寧錚很難說自己到底什麽時候對這只花孔雀上了心,他以為這是兄弟情,但兄弟分開會覺得心裡又酸又漲嗎?會期待下一次的見面嗎?會期待他跟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嗎?
寧錚直了二十多年,一下子陷入了迷茫。
另一邊,傅識均哄睡了宋清淮,上了天台。
安德魯的金發在寒風中吹得打了結,嘴裡一直在罵罵咧咧。
傅識均信步走過去,小臂架在欄杆上,從兜裡掏出煙給他遞了一支。
“不要,我隻抽雪茄。”安德魯拒絕了。
傅識均嗤笑一聲他的矯情,沒說什麽,揀出一支放進嘴裡。
“他那家公司怎麽樣了?”傅識均咬著煙含混地問。
“李常學那老狐狸真夠謹慎的,我讓人搞了個皮包公司,跟他談合作,他挺心動,但是一直拖著不簽合同,四處派人打聽這公司。”安德魯雙手抱臂,嘴裡雖然抱怨,臉上卻輕輕松松,在他看來,這只是遲早的事。
“哦?居然還有你搞不定的事?”傅識均挑眉,故意刺激他。
“傅,你在開什麽玩笑?”安德魯不吃他這一套,“我又不是神,當然有做不到的事。”
傅識均捏著煙盒,在心裡合算著要不要讓他幫忙查當年的事,安德魯能量很大,相對應的他胃口也大,如果不是李常學的公司利益足夠巨大,兩人未必能談攏。
要論起來,這還多虧了宋清澤。
宋清澤回國發展的一個原因是,他在Y國gay圈腳踏幾條船翻車了,當初這事兒鬧得挺大。
本來大家玩的開沒關系,說清楚就好了,問題是宋清澤又端著無辜專情善良人設,把每個男朋友都哄得好像這輩子隻愛他一個,一套說辭騙了十幾個人。
傅識均看到資料的時候,差點吐出來。
給他資料的人十分敬業,連床.照都有。
如果不是為了放松李常學的警惕,他不會靠近宋清澤一分。
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最後是李常學給他收的尾,不過總有人是李常學鞭長莫及的。
安德魯的家族十分了得,是下議院的核心人物。
他本人從小就跟在一個HSD的叔父身邊學習,黑白兩邊通吃。
宋清澤當初被男色迷暈了頭,挑撥破壞了安德魯和他那位竹馬的感情,趁虛而入。
那位竹馬發現自己的朋友和自己的男朋友背著他暗度陳倉,提出了分手。
安德魯自然不肯,在他眼裡,男人解決欲望很正常,他心裡隻喜歡自己的竹馬一個。
後來安德魯又得知自己只是宋清澤塘裡的一條魚,從來沒被耍過的他出離憤怒了。
宋清澤連夜逃回國,躲了很長一段時間。
傅識均在國內見到宋清澤時,他已經在國內躲了將近一年了,許是李常學認為自己已經搞定了安德魯,宋清澤便大搖大擺地造勢。
他本就喜歡鮮花和掌聲,那段時間快把他鬱悶死了。
最重要的是,他在熱搜上看到傅識均已經是影帝,連宋清淮都進了娛樂圈,他自然也要摻一腳。
而後他拿著五年前的監控找到傅識均,傅識均調查過後和他達成合作。
這大半年來的日子,傅識均過得渾渾噩噩,面上看不出什麽,心底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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