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繩子放在地上,它自己就會把胖手伸進去。”
鄭恩之回憶著嚴時的話,弄好繩子放在地上,饅頭就如嚴時所說那樣,兩隻白乎乎的胖爪很聽話地放到圈裡。
“饅頭好厲害!”鄭恩之讚歎道,摸摸它的頭,饅頭高興地蹦躂一下,去舔鄭恩之的手。
鄭恩之帶饅頭出門,按照嚴時說的路線走。
“它要是鬧著去別的地方你就不要理,硬拽著走就好。如果賴在地上不走,你就也站那不動,過一會兒就好了。”
鄭恩之邊走邊回想嚴時說過的話。
他說的的確管用。
饅頭想去西邊小區,鄭恩之硬拽著它,走了沒幾步就趴在地上鬧脾氣。
鄭恩之就抱著胳膊站那兒假裝生氣。
沒一會兒饅頭就站起來蹲在他旁邊仰著腦袋看他。
鄭恩之第一次遛狗遛得很開心。
丟掉粑粑袋後,一人一狗走在小吃街上,路過李爺爺的餛飩攤,鄭恩之饞得買了一小碗,原本想著在攤前桌上吃,但攤位桌上有不少人,考慮到有人吃飯不喜歡有狗狗在旁邊,鄭恩之便打包帶回去。
回到嚴時家裡,鄭恩之把狗繩解下來,給它擦了爪子。看到饅頭狗盆裡是空的,想著給饅頭弄些吃的,打量四周沒找見狗糧在哪,但發現有兩個罐頭在餐桌上放著。是他買給饅頭的。
鄭恩之走過去,發現罐頭已經空了。
鄭恩之蹲下和饅頭講:“等你主人回來給你吃的吧。我走啦饅頭,在家裡要聽話,乖乖的。”
饅頭:嗚~
鄭恩之拎著小餛飩回家,迫不及待洗了手,拆開打包盒吃起來。
鮮肉小餛飩像一隻隻純白小魚,遊在打包盒裡。
吃完小餛飩,洗完澡,又寫了教案,備課,做課件,畫畫...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鍾。
鄭恩之有點兒困了。
但他不能睡覺,嚴時還沒回來。他還要給嚴時鑰匙呢。不然嚴時回不了家怎麽辦,饅頭要餓肚子的。
鄭恩之故意不躺在床上,他坐在小馬扎上,手肘支在大腿上,手掌托腮,眼皮沉沉的,漸漸壓下來,睜不開了。
嚴時回來已經快十一點了。朱廿喝多了,發了會兒酒瘋,耽誤了時間。
他在車上就想,如果鄭恩之家沒亮燈,自己就在車裡湊活一晚。如果亮燈便上樓去。
嚴時從車上下來先看向鄭恩之家,亮著燈。
嚴時上去敲門,很快打開小小一道。
鄭恩之一副困呆了的模樣,睡眼惺忪的。
“嚴老師你回來啦。”聲音也啞啞的。
“嗯,對不起,有點兒事耽擱了,讓你等太久了。”嚴時忍住在他腦袋上呼嚕一把的衝動。
“沒事的,你快回去洗洗睡,記得給饅頭吃晚飯,它今天還挺乖的。”鄭恩之用力眨眨眼,又抬手揉揉眼睛。
“好,”鄭恩之模樣惹人憐愛,嚴時實在忍不住,趁鄭恩之不算清醒,抬手在他蓬松柔軟的頭髮上摸摸兩下,“謝謝鄭鄭老師,辛苦了,晚安。”
“不用謝,嚴老師晚安。”
關上門,鄭恩之迷迷糊糊地關掉燈,躺到床上。
他抬手放到剛才被嚴時摸過的地方,想,被人摸腦袋,原來是這種感覺。
鄭恩之只見劉女士和老鄭那樣摸過鄭葉秋,在鄭恩之的記憶中,他們沒有這樣摸過自己。
但鄭恩之現在已經不在乎這些,他也被人摸過了,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心裡熱熱的,跳得很快。臉頰也熱熱的。
鄭恩之摸摸熱起來的臉,想,要裝個空調了。
次日,早上出門兩人又遇到,一起去學校。
鄭恩之跟嚴時講了昨晚遛饅頭髮生的事,講到後面,鄭恩之想到那兩罐空掉的罐頭,便問:“嚴老師,罐頭怎麽樣,喜歡吃嗎?”
“嗯,很好吃,很喜歡。”嚴時說完就紅了臉,不大自在地咳起來。
他知道鄭恩之缺少的主語是饅頭,問的是饅頭喜不喜歡,但他自己把自己帶成主語。
好在鄭恩之不會去多想,並不知道自己吃了半罐狗罐頭。
鄭恩之隻以為嚴時昨晚著涼,關心道:“你是不是感冒了?昨天下雨夜裡涼。”
“……”嚴時覺得丟臉,“沒有。”
鄭恩之偏著臉湊近嚴時瞧:“真的嗎?”
“嗯...我就是嗓子有點兒乾巴。”嚴時心虛得很。
鄭恩之把雙肩包背到胸前,一邊走一邊拉開拉鏈扒拉什麽。
沒一會從包裡拿出一盒金嗓子和一瓶枇杷膏,塞到嚴時手中。
“枇杷膏新的,蓋子我都沒扭開呢,金嗓子也是新的。”
嚴時扯著他的包重新放回去:“真不用,我就剛才嗓子癢,這會兒已經好了。”
鄭恩之還是把金嗓子硬塞給嚴時:“這個以後肯定常用的。我不知道你,但我管紀律很費嗓子,他們有時候很不聽話的。”
嚴時握緊了那盒藥,說:“謝謝鄭鄭老師。”
“不用謝,”鄭恩之自顧自說,“但是誰都有不聽話的時候,我也可以理解他們,所以我從來不和他們生氣。你也不要因為他們不聽講生氣,對身體不好不說,還……”
鄭恩之碎碎念了一路,嚴時很享受,也很珍惜與鄭恩之一起上班的時間。
嚴時從來就不認同當初鄭恩之同學對他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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