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像個巨型捏捏樂,毛多潔白柔軟超級好rua,鄭恩之第一次這樣和大狗狗親密接觸。
饅頭和鄭恩之玩高興了,一下把鄭恩之撲倒在地,舔他的脖子、下巴...
“饅頭!”嚴時手機丟一邊,站起來低聲吼道。
饅頭立刻停下動作,乖乖退到一邊坐下仰頭看著嚴時。
“沒摔著吧?”嚴時伸手把鄭恩之拽起來。
“沒事,饅頭力氣好大...”
嚴時拿出酒精濕巾遞給鄭恩之:“擦擦。”
“謝謝,”鄭恩之捏著酒精濕巾擦被饅頭舔過的地方,“我先回了,還要做課件,謝謝嚴老師的款待!”
“客氣。”
鄭恩之走後饅頭屁顛顛過去找嚴時,嚴時跟沒看見它似的,自顧自做事情。
饅頭:嗚~
嚴時夜跑還是帶上饅頭,念了饅頭一個多小時。
“我連他手都沒牽,你就先舔上了。”
“哪有你這樣當狗的?”
“你還是狗嗎?”
“你別當狗了。”
“去奶奶家當她大寶貝吧。我明天就把你送走,咱倆的交情到此為止。”
饅頭:嗚?
鄭恩之回家後把林老師給他的鬱金香種子和土拿出來,鼓搗一陣,把種子種在冰激凌盒子裡,澆了些水,滿意地碰了碰盒子,去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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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鄭恩之走去劉女士家。周五值班,有課後服務,還要送路隊,下班晚了。
鄭恩之已經在很快走了,他沒錢坐公交,更沒錢掃小藍車或是打車。
走到三分之二路程時劉女士打電話來催促,語氣十分差勁。
“鄭老二你磨蹭起來沒完了?全家人都等你一個人吃飯?”
“你們先吃。”
把劉女士想說的話替她找台階下了,會得到一些善待。
“那你路上慢點。”劉女士語氣稍微軟下來。
“好。”
鄭恩之很不想回去,但那天的劉女士讓他想起小時候上幼兒園被人抓破臉,劉女士氣勢洶洶地跑去找老師和對方家長理論,事後劉女士抱著小小的鄭恩之,揩揩他臉蛋上的眼淚,溫聲說:“我們恩之受委屈了,媽媽替你討回來了,不哭啊。”
鄭恩之說完周五回去後,劉女士說到時會做好吃的,等他回家吃。劉女士語氣雖平常,但帶著十分難得的溫柔。
讓鄭恩之不禁想,過去這麽多年,他是不是終於可以得到一些偏愛。
剩下的路他幾乎是跑回家。到家門口,門裡面傳出笑聲。
鄭恩之聽到很久沒回家的大哥的聲音,還有一個陌生的女聲。
他心臟麻麻的,還是敲了門。
裡頭一下子靜下來。
開門的是大哥,他看到鄭恩之笑了笑,說:“老二回來了。”
“哥。”鄭恩之有些生疏地喊道。
鄭天陽點了下頭,算是應了,緊接著轉身往裡走。鄭恩之撚了撚手指,跟著進去,走到餐廳位置,鄭恩之站在那,挪不動步子。長方形餐桌一邊靠牆,五人坐滿,沒有他的位置。
一個沒見過的女人站起來,被劉女士拽著坐下,說:“小靈你坐著,秋寶去給你哥拿凳子。”
鄭葉秋皺眉哀嚎:“我才不給他拿!!”說完撅著嘴瞪他,明顯還記著仇。
“我自己拿。”鄭恩之說完才想起來家裡一共就五個椅子,餐桌原本是有六張椅子的,有個被鄭葉秋弄壞了,就丟了。他尷尬地環視四周,只有適配茶幾的矮凳。
“哎呀忘了,沒凳子了。老二你坐茶幾那兒吃吧。”劉女士去廚房拿了個碗,夾了些桌上的菜到裡面,上邊放了個饅頭拿給他。
鄭恩之坐在矮凳上,瞧著面前只有一塊龍骨和一小塊紅燒肉的碗,他覺得自己像個小醜,不該來。
這些好吃的,也都不是為鄭恩之做的,只是因為大哥要回來。
鄭恩之聽到餐桌那邊的交談聲,知道大哥帶女朋友回來見父母,打算訂婚,在首都定居買房。
他本想撂筷子走人,但礙於大哥女朋友在,鄭恩之只能硬著頭皮吃。他覺得訂婚結婚這種大事,對他們來說是十分重要的,總不能因為自己讓他們沒面子。畢竟父母把他養大這是事實。
他們吃得比鄭恩之早,也快,最後就留下鄭恩之自己和一餐桌的碗筷。
鄭恩之聽到劉女士說:“天陽你別收拾了,老二還吃著呢,一會兒讓他收拾。”
緊接著劉女士過來對鄭恩之說:“你來餐桌吃吧,我們都吃完了。”
“嗯。”鄭恩之端著碗坐到一片狼藉的餐桌上,桌上一點兒菜都沒剩。鄭恩之低著頭吃碗裡的豆角,瞥見旁邊有成堆的肋排骨頭、豬蹄的殘骸、蝦的紅殼。
而自己碗裡除了那兩塊肉之外,全都是青菜。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坐在沙發上說說笑笑看電視,鄭恩之吃好飯收拾餐桌、刷碗、掃地。
鄭恩之把垃圾倒在垃圾桶,卻怎麽也沒辦法將心裡的別扭和難受一塊倒進去。
他想走,這兒根本就不是他家。
他也不屬於這個家。
這是偏愛嗎?
鄭恩之想,也算是吧,他們只是偏不愛我。
“老二,冰箱有葡萄,你洗洗吃,還有半塊冰鎮西瓜,也切了吃吧。”劉女士說。
鄭恩之悶悶地應了聲,他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去冰箱拿出葡萄和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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