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柏迷離的眼眸閃了閃,似乎清醒了幾分,道:“沒看上哪家姑娘,不提也罷,說說你唄,跟季家那小美人處得怎麽樣?”
薛文柏年少輕狂,可從來都不是沒有腦子的。
薛家的人,生而長心眼,個個工於心計。
比如他今晚約謝宴離之前,已經連著幾天約了季雲暉。
季雲暉都沒應,忙工作。
而今天季雲暉拒絕的理由是,有家宴。
於是,薛文柏選擇了今天夜幕降臨的時候,‘臨時起意’約謝宴離出來喝酒。
家宴,季庭月必然回家。
他才有機會,約出謝宴離。
提到那隻不知道回家的小花貓,謝宴離心口那團怨氣就凝聚了幾分。
“挺好的。”
男人最後的倔強,怎麽也不能承認被老婆拋棄了。
“那挺好的,你們都挺好的。”薛文柏喝酒,感慨。
謝宴離受不了這家夥的陰陽怪氣,雖然他知道,薛文柏很大概率是故意的。
但兄弟,出來喝酒,總要虛假的安慰一下。
“又沒人攔著你找對象。”
“真的?”
薛文柏突然認真的看向謝宴離。
第69章 真伺候呀
薛文柏年少的時候囂張跋扈,張揚熱烈,走到哪都是一身叱吒風雲的公子哥兒。他生在人人八百個心眼的薛家。
但他卻把自己的心眼藏起來了,因為他有恃無恐,有人護著。
後來,護著他的人沒了。
他依舊不願露出自己的心計。
他哥走了,所有人都以為那個薛家的紈絝會以成長起來,代替哥哥撐起整個薛家。
可是,他們忘記了。
薛家從來不缺有能力的人,沒有他,薛家一樣有人可以撐起。
後來確實如此,薛家老三薛文紹,天資卓約,是天生的繼承人。
他哥,不需要他繼承家業。
他哥,需要他過瀟灑人間的生活,帶上他的那份,不再有任何負累。
這是薛文柏跪在祠堂一年,跪在他哥牌位前一年,才想通的。
於是,他一直在努力過這樣的生活。
只是,孤身一人,從來沒動過雜念。
直到身邊出現那個看似呆呆傻傻,心裡卻什麽都通透的人……
“謝總,你真希望我也去談個戀愛?”薛文柏又恢復了吊兒郎當,遊戲人間的樣子。
謝宴離感覺薛文柏在給他挖坑,但他沒有證據。
薛文柏不在商場,兩人沒有任何的利益糾葛,純朋友。
於是他回:“三十多歲的人了,你談戀愛不犯法,跟我希不希望有什麽關系?”
“嘖!”
真是一點便宜都佔不到。
任何時候,謝宴離都是這麽……思慮周全……
連個話柄都沒落下。
薛文柏想著,舉杯:“謝總,不醉不歸啊……”
謝宴離心想,你單身一人,我回家說不定老婆就回來了。
“你自個醉吧。”
薛文柏:……
真無情,這種人,誰還跟他做兄弟?
這兄弟不做也罷!
反正,謝宴離也沒跟季雲暉做兄弟!
是謝宴離先動手的。
就別怪他有樣學樣!
“你不醉,我又何必買醉。說起來,你那小外甥好幾天沒來我這上課了,到時候沒考好,可別怪兄弟我不用心啊。”
終於還是忍不住,得開口試探一下。
不管會不會露餡。
謝宴離還真沒多想,解釋道:“對了,忘了跟你說,博識他對未來有別的想法,他說不考研了,以後就不去你那了,這段時間謝謝了。”
“以後不來了?”
薛文柏動作一僵,其實他玲瓏心思,早就猜到了原由。
他自己親的人,哪會不知道王從文的躲避是什麽。
他以為只是短暫的躲避。
沒想到……因為他的騷擾,他連考研都不考了……
薛文柏在烈酒中,嘗到了苦澀,連笑的面具都有些掛不住,怕謝宴離看出什麽,他仰頭把杯中的黃湯全倒進了嘴裡了。
放下酒杯時,他臉上笑意依舊,閑聊一般開口:“學校也沒什麽滋味,不喜歡就別考了,無趣的很,以後他打算做什麽?”
“沒說,出去遊山玩水,散心去了。”
謝宴離抬腕看了一眼時間,忍不住又滑開了手機,小花貓就沒發信息給他?
薛文柏心跳如雷,他小心的看謝宴離的表情,注意力似乎都在手機上。
他佯裝隨口一說,實際緊張的一逼。
“小年輕真好呀,哪浪去了?”
謝宴離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微信界面上終於出現了一條信息——
白月光:給你打包了紅燒肉,我媽親手燒的。
“說是江州一帶……我得回去了,庭月回家了……”
謝宴離起身,披上西服,轉身揮手,多一個眼神也沒給薛文柏。
薛文柏的目光在透明玻璃外的酒吧人群中看了一眼,無所謂,他想要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不過,為了表達一下自己的好心,薛文柏回頭,對謝宴離喊道——
“謝總,文紹的婚宴,文珊肯定是要回國的……”
謝宴離腦子裡全是自己的小花貓,無關人員,根本入不了他的耳,更不用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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