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是白日裡方茴說劉景東給他的那本,下午沒顧得上看,晚上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帶了出來,剛剛洗澡前被他順手放在了床邊的桌櫃上。
本來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可是秦聿這樣手裡拿著目光沉沉地看過來時,時今還是心裡無端一緊,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心虛感。
他擦頭髮的動作漸漸放慢,緩步走到床邊,遲疑了一下開口道:“是天恆的一個經理借的,裡面是這次項目之前的一些資料。”
這麽說著,時今也覺得底氣足了點,本來就沒什麽的事,視線也和秦聿對視了回去。
秦聿並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的冊子翻了一下,修長食指中指兩指並攏,從裡面夾出了兩張卡片。
——是一張電影票。
而另一個卡片外觀極美,用鋼筆花體地寫了幾行字,距離有點遠,雖然看不清具體寫了什麽,但此情此景,時今就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
秦聿視線緩緩上移,最後停留在時今面上,微微挑了挑眉,瞳孔深邃幽深。
偏偏時今之前是真不知情,被人這樣看著一下有些過度,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最後硬邦邦地憋出了句,“我之前沒看到......明天會去把書還給他。”說著伸手就要從秦聿手裡拿那本冊子。
秦聿卻先一步左手手臂動作將書躲過,隨即右手兩指輕飄飄一扔,啪嗒一聲,那張電影票和卡片就一同掉進了垃圾桶。
秦聿看著他,“書我明天會安排人送回去。”
語氣正常,面容平靜,似乎他這樣直接代人處理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時今一下拿了個空,聽到秦聿的話先是愣了一下,微微思索後也不再執著,點了點頭,“嗯。”
秦聿微微眯了眯眼,沒有再說什麽。
時今見秦聿沒有別的反應,心裡松了口氣,抬腿要繼續往床那邊走。
剛剛邁出一步身體還沒有跟過去,手腕就突然被再次抓住。
秦聿低頭看過來:“你還沒有吹頭。”
時今頓了一下,剛剛出來就看到了秦聿,這時一說才發現頭髮還沒有去吹。
“我現在去吹。”
時今要往旁邊走,上身一動手臂卻依舊沒扯過來被人握著沒松手。
秦聿看向他,“我給你吹。”
第26章
秦聿望過來的眉眼深邃, 看上去不像在開玩笑。
時今看過去和他對視時像是被什麽燙了一下,猝地又移開視線。
腕上的大手依舊沒有離開,反而有愈攥愈緊的態勢, 青年的手腕太細,秦聿一圈便可全部覆蓋有余, 長出的兩根手指曖昧地順著手臂上移,像是吐信的蛇一樣, 纏繞糾纏著,一寸寸細細感受著掌下光潔彈性的肌膚。
時今隻覺得頭皮都有些發麻, 指尖難以自控地想微微蜷縮回來, 卻又被先一步察覺到的人掌根轉換方向, 修長五指以一個近乎強硬的態勢分開時今想要閉合的指縫, 最後交合成一個十指緊扣的姿勢。
......什麽啊?
掌心相貼,屬於另一個人的滾燙溫度順著肌膚一路上延, 灼人的觸感幾乎一路燎到心口。
事情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啊?時今有些懵懵地回不過神, 愣愣地盯著兩個人交貼的手心。
秦聿看著他,感受著手中的纖細柔軟,心裡隱秘地喟歎一聲, 像是多年乾澀難耐終於得到稍許緩解,但這點輕微的安撫卻又更像是隔靴搔癢, 反倒一層一層地激起人心裡更大更隱秘的渴望與癢意。
想得到更多, 想要更深的觸碰。
時今幾乎要跳起來了, 偏偏手又被人攥在手裡,他強忍著逃離的衝動,低著頭躲開人有些過於侵略性的視線, 有些磕磕巴巴地說:“不是要吹頭嗎。”
“嗯。”秦聿點了點頭,知道此時必須要放手了, 帶著遺憾地收回了手。
雙手分離的一瞬手中驟然落空,另一個鮮活的熱源陡然離開,時今抿了下唇,突然生出了莫名的空落落的感覺。
未等再說些什麽,秦聿先一步起身去拿了吹風機。
片刻後,男人再次回來。
秦聿身量高,手也大,在常人手中正常大小的吹風機換了他手裡莫名有種小巧的感覺,他找了個床頭的插座插上,然後坐在了床邊,重新看向時今。
時今睫毛顫了顫,最後順著對方的意思雙腿交盤坐到了床邊地毯。
別墅裡燒著地暖,毛毯厚厚的,坐上去非但不涼,還會傳來淡淡的熱意。
冬季開久了製暖屋內總會乾燥,但這裡似乎是安了加濕器還是別的原因,室內體感極其舒適。
拋開一切不談,這確實是他二十多年來過的最舒服的一個冬天。
時今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頸後突然傳來另一陣滾燙觸感。
青年似乎渾身都白,皮膚又薄,熱氣蒸騰後連耳後的小片雪白皮膚都透出粉意。
此刻頭微微低垂著,黑發柔軟地分開貼在面頰兩側,露出的後面一截脖頸纖細脆弱,仿佛只要輕輕一用力就能折斷。
秦聿目光愈發幽深,右手指節微微彎曲著貼上那小片皮膚。
掌下的身體在他手貼上去的瞬間猛地僵住,隨即有些克制不住地細細發起抖來,主人自以為掩飾地很好,而耳邊那抹粉色朝著更深的地方蔓延過去。
只是這樣簡單的觸碰,反應就大成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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