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走到他身邊坐下,言簡意賅,
“我們之間的協議,需要作出一些改動。”
在時今微微愕然地眼神中,將手中一份新的協議拿出遞給他,
“距年底還有一個月,在公司的年終會上,我會攜伴侶參加。”
“屆時洛市整個政商名流和無數媒體都會在現場,為了不出差錯,需要重新調整一下協議的內容。”
秦聿修長食指在打印紙上某處點了點,時今順著看過去:
補充條約:
1、雙方須每晚都均回共同住處,特殊情況須提前發信息告知
2、雙方每月至少共同約會三次,約會時間、地點據實際情況調整
3、雙方須對外表現恩愛,並履行夫妻義務
4、....
時今往後翻了翻,心裡跳了一下,
“也就是說,我們以後不僅需要在有人在時,在沒有人的地方,”也需要真的像夫夫一樣相處?
秦聿面色不改,“往後需要共同出席的場合還有很多,無數眼睛盯著這個位置,再謹慎也會有沒注意到的細節,為了從根本上減少失誤,平時就需要養成習慣。”
“作為奧泰現任董事長,我的婚姻狀況同樣是奧泰能力評估的一個方面,如果短時間內婚姻結束或傳出什麽不好的謠言,都會對奧泰的股價造成影響。”
時今斂神,市場雲波詭譎,之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某集團老總出軌曝光出來導致當日股價大跌元氣大傷的先例,秦聿剛上任不過一年,謹慎些也是應該的。
“當時我們約定這場婚姻存續時間是兩年,現在,這份期限要被延長到十年。”
時今捏著被角的手緊了緊,喉間一時有些乾澀,
十年,他在心裡念了下,一股奇怪的清流自心底流出,時今克制住微微紊亂的呼吸,
未來十年,他都會和秦聿捆綁在一起,任何人提起他們,都會認為是從少年時就相愛的伴侶。
而那邊秦聿見他遲遲沒有回應,以為他是不願,微微眯了眯眼正打算采取別的辦法,卻聽見時今開口,“好。”
青年這時緩緩抬起頭,目中像是盈了醉人的水色,“我簽了。”
片刻後。
時今手裡握著秦聿剛找過來的筆,翻到了協議書的最後一頁。
秦聿看著燈光下翻看協議書的時今,心想,
他是喜歡我的。
那是一種最深處近乎直覺的本能,他在心裡毫不懷疑地肯定這一點。
那雙手臂在少年時就曾那樣柔軟地摟過他的脖頸,他分明那樣依賴和需要著他。
雖然他不知道時今七年前要分開的那番話是真是假,以及對方現在到底在別扭和不安什麽,但他們注定會成為彼此的伴侶。
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為了書寫方便,時今將剛剛看的書墊在紙稿下面,微微彎下腰身手臂順著書寫的動作輕抬,筆尖落在紙面上又突然一抖,第一筆豎就那樣在半路斜劃了出去。
時今睫毛劇烈顫了顫,一時間不知道是羞惱還是恥意,大概是昨晚到後面實在太過分了,也是這時他才感覺到,除了腰以下的部位酸漲一片,連肩背處再用力時都顯出隱隱地發抖來,剛剛一時沒掌控好,竟就那樣由著筆劃向一邊。
時今抿了抿唇,避開秦聿看過來的探尋的視線,垂眼一筆一劃在空白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直到顫著落完最後一筆,時今才後知後覺地有些意識到,剛剛秦聿為什麽要喂他喝水,又要替他端著粥碗。
如果自己捧著的話,長時間絕對會捧不住手抖著要將碗裡的粥米都灑出來的。
時今輕咳了下掩飾過去,而秦聿已經將他手裡的協議書抽走,重新放回了床邊抽屜裡,又坐在了他的床邊。
男人本就身量極高,便是此刻坐下了也極有壓迫感,此刻回過身慢條斯理地看過來,莫名讓人心頭一顫。
“還有一件事,”秦聿手裡還握著時今剛剛簽過字的鋼筆,語音緩緩開口,
“你知道的吧,協議期間,雙方須與外人保持距離,不能傳出不利於婚姻的傳言。”
時今有些疑惑地看他,似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突然提了這麽一句。
秦聿注視著光線下人愈發瑩白的皮膚,舌尖隱秘地頂了頂上顎,“奧泰的公關部能力不養閑人,為免萬一,在之後作出回應前不犯基本信息上的失誤,我需要知道,”
“你在國外的時候,有沒有和其他人談過戀愛。”
秦聿面容五官輪廓極為深刻,眉骨高深鼻梁挺直,是極具有攻擊侵略性的長相,不笑時便顯得尤為冷峻。
比如說此刻,盡管秦聿語氣並未顯出與平常不同的起伏,但時今注意到秦聿在說這句話時眉眼處低低壓下,對危險的敏銳和想要規避風險的本能,時今幾乎在下一刻就做出來回答,
“沒有。”
也是在這時,那股剛剛升騰起的似有似無的隱約壓迫感才漸漸散去,看得出來秦聿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再次俯下身在青年光潔前額上印下一吻,
“好好休息,我就在旁邊書房辦公。”
那天之後時今完完整整地在房間裡待了一天,好在後來到了晚上燒也退了,期間秦聿隔兩個小時就會再為他量次體溫,第二天體溫徹底正常時時今拒絕了秦聿要他再在家裡休息兩天的要求堅持要回醫院上班,最後在對方沉沉目光中推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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