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傳奇驚險,像是上世紀香江電視劇裡會出現的經典情節,其實只有當時真正一步步經歷過來的人知道,其中到底是怎樣的血雨腥風步步凶險與無數連軸轉圜的不眠不休。
方若明想到這兒,也不免心裡唏噓,他斂了斂神色,卻是更加迷惑“那為什麽?你們之前認識嗎?”
秦聿沉默。
方若明恍然大悟,“我去,真的啊,什麽情況?”
秦聿緩緩吐了口氣,微微後仰靠在了卡座的靠背上,仰著頭昏暗光線下看不清面上神色。
“高中談過。
方若明動作一僵,接著立刻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叫起來:“秦五,你可以啊。”
“不是,你藏這麽深,七年愣是沒透出一點風聲。”
“那你們怎麽著現在怎麽又結上婚了?”
秦聿看向他,面無表情;“結婚是為了瞞過董事會那些人。”
方若明嗤笑一聲:“你要是真不願意,就董事會那些半截入土的老東西,能強迫的了你?”
“騙騙我也就算了,哥你別真把自己給騙了。”
秦聿沒有說話,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方若明摸了摸鼻子,激動勁兒下去之後也稍稍冷靜了下來,他微微皺了皺眉:“那你現在是怎麽打算?”
秦聿收回視線,“我們簽了兩年的結婚協議。”
“兩年內,他配合我應付外面,我給他錢。”
方若明點了點頭,表示了然。
“挺好的,兩年來算話,不算長也算短,足夠你收拾清奧泰了...要是你和他真不合適,也不算耽誤太久。”
秦聿沒有接話,搭在扶手上的手無意識地收緊。
方若明沒有察覺,依舊是帶著些調笑的口吻,“不過你那個前男友也是賺翻了,和你結婚簡直比買彩票中了一百億還天上掉餡餅,”
“他現在是不是愛慘你了,像電視劇裡那樣每天你回去站在門口問先吃飯先洗澡還是先...”
“他不愛我。”秦聿突然出聲打斷。
“啊?咳,咳咳咳——”,方若明話說到一半生生像是被卡了喉嚨,一口氣沒轉過來嘴裡嗆咳了好一會兒“不是,誰?”
他再次看向秦聿,要權有權,要顏有顏,奧泰最年輕的掌權者,搭上點關系就是一步登天,洛市多少人哪怕不要錢都想和他春風一度...這樣的人,居然會有人不愛他?
方若明臉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但看到秦聿臉上的表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秦聿垂下眼睫,遮住目中情緒:
“當初高中的時候,就是我一直纏著追他他才答應的我。”
“後來他出國讀書,和我提了分手。”
“現在也是我施壓,強迫他和我簽了結婚協議。”
這份感情自始至終,都是他單方面的強求。
方若明由一臉凌亂,到嘴巴漸漸成了O形,覺得自己無意間扒到了不得了的八卦秘聞,他都能想象的到,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那些花邊小報得寫的有多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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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愛回國,封心七年慘遭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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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聿哥,”方若明抓了抓頭髮,趕走腦海中這些有的沒的,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開口道:“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但七年過去,人也都是會變得,你要是真的還在意他,不如找個機會看看他是怎麽想的...”
秦聿低著頭,燈光下神色晦暗莫名。
方若明看著,突然心裡一動,
“你那個小男友,叫什麽名字?”
秦聿看向他:“你想做什麽。”
一分鍾後,時今看向再次亮起的手機屏幕。
秦聿?
他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另一個男聲:“你好,請問是時今先生嗎?”
“我是。”
“是這樣的,您的朋友秦先生在暮色這邊喝醉了,現在在包廂這邊,您看什麽時候來接他一下?”
喝醉了?
時今皺了皺眉,秦聿如今的身家地位“包廂裡沒有其他人嗎?”
服務員小心地覷了一眼面前坐著笑的風流的那位公子哥,和那位明顯清醒沒有一點醉意的人,依舊小心著開口
“沒有了,包廂裡現在就秦先生一位,地上擺了好幾瓶空酒瓶,估計是喝的太多了。”
“聯系電話裡他的助理秘書呢?”
服務員依舊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秦先生手機裡都沒有備注,我是看最上面一個是您的聯系方式,就試一試打過去了。”
時今沒有再說話,秦聿好好的集團總裁,沒什麽事為什麽一個人不帶地跑去酒吧喝悶酒,又怎麽會喝到醉的自己回不了家?
不過,他想了想,眼下這樣的風聲時節,秦聿又是這樣的敏感身份,電話已經打到他這裡了,若是真因此牽扯出什麽事故...
時今微微垂下眼瞼:“我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暮色門前。
時今踏進去,驟然斑斕的燈光讓剛剛進入的瞳孔有些不適應地縮了縮,但仍朝著電話中說的包廂門號走去。
打開門之後,先映入眼簾的是地上倒落的空酒瓶,視線緩緩上移,是靠在沙發裡單手支著頭闔著眼的男人。
外套已經脫了搭在一邊,慣常一絲不苟嚴絲合縫的襯衫扣子也解開了上面兩顆,露著一截雕刻般的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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