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琴被她陰陽怪氣的話逗笑了,心裡的氣也消散了不少。
‘小季灼’——-這確實是媒體對應心遠常用的稱呼,也是應心遠出道後迅速躥紅的原因。
娛樂圈裡一種常用的營銷手段。
為此,兩人的粉絲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季灼的粉絲說應心遠是‘學人精’、‘copy怪’、‘低配版季灼’。
而對方的粉絲則說他們哥哥一定會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以及‘應心遠比季灼更像季灼’等等。
雖然季灼並不知道這句逆天的話該怎麽才能成立。
但不妨礙他們說。
田雙繼續說:“這個sz也真是的,有個正主在這裡,還非要去找什麽贗品,把品牌逼格都變low了,我看這個片區負責人的位置是坐不太久的。”
“好了,”安琴及時止住她,轉移話題,“你先去把外套和首飾拿來,時間不多了。”
安琴見季灼臉色並沒有什麽異常,問道:“要不我再去交涉一下?既然知道是應心遠那邊耍心眼,就沒必要跟他們客氣。”
“硬碰硬嗎?”季灼瞥她一眼,“他們估計就等著這出呢。”
到時候情緒一激化,被隨行的某些攝影師或者狗仔、粉絲‘不小心’拍到,再稍加剪輯,拚拚湊湊,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這樣季灼估計又得上一輪熱搜了。
至於熱搜詞條,百分之百不會是正面的,什麽‘打壓新人’、‘耍大牌’、‘眼高於頂’、‘傲慢’之類的字眼,季灼就是不動腦子也能猜到。
安琴笑了,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她不由感歎:“你這一兩年成長得真不少啊,我還怕你被應心遠氣到,心裡不爽呢。”
季灼的眼眸浮出冷銳的光芒,淡淡吐出三個字:
“就憑他?”
他最多對事情本身感到不爽、對職場間複雜且晦澀的關系感到不耐,但應心遠對他來說……
還不夠資格。
這件事換成什麽趙心遠、錢心遠、孫心遠或者其他人,都是一樣的結果。
田雙將準備好的品牌衣服和首飾拿進休息室裡。
“哥,咱們快換衣服吧,聽說活動快開始了。”
這裡有更衣間,季灼點頭接過,直接進去將衣服換好。
對於衣服和首飾這方面,品牌方倒是沒有做什麽手腳,也沒必要。
他們跟季灼本身沒有矛盾,以前的合作也愉快,只是公司執意要換人代言而已,沒必要在一些不入流的事情上面得罪人,搞差關系。
衣服是新品首穿,尺碼都是適合季灼的碼數,戒指和腕表的大小也跟季灼以往習慣的一樣。
季灼剛在更衣間裡穿戴整齊,就聽見更衣間外的休息室裡有了一些陌生的喧嘩聲,不用看就知道肯定烏泱泱的一撥人。
是應心遠的團隊到了。
更衣間隔音不好,季灼能聽見應心遠難掩得意的聲音。
“季老師呢?聽說他也在我這間休息室,怎麽沒看見人?是出去散步了嗎?”
“季老師在換衣服。”安琴語氣冷淡。
“哦——我還以為……”
應心遠的話音還沒落地,更衣室的門‘哢嚓’一聲打開了。
季灼推門而出,休息室裡剛才還‘嗡嗡嗡’的喧嘩戛然而止,世界仿佛突然間沒了聲音,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閉了嘴。
銀灰深色的雙排扣西裝熨帖地包裹著季灼的身體,將他的寬肩窄腰長腿展現得淋漓盡致,身形修長,姿態從容。
西裝的料子是啞光的,細看又仿佛能看到一些綢緞似的微小光澤,銀質的扣子與季灼面無表情的臉相得益彰。
他皮膚白,最適合這樣的色調,整個人站在休息室的冷光底下,黑發如墨,眼角眉梢透著涼意,仿佛遙不可及。
明明是面對面站著,但當他的目光掃視到自己的時候,在場的人還是難免有種被俯視的局促不堪,手腳無措。
應心遠團隊裡一個不知道是什麽職位的人似乎一瞬間被驚到了,脫口而出了兩個字:
“高級!”
聲音雖然非常小,但在場的人都是些眼尖耳聰的,又是在如此安靜的這刹那間,哪能沒有聽到。
田雙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被安琴盯了一眼,趕緊把嘴巴閉牢。
但是心裡卻忍不住暗自腹誹——什麽‘小季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兩人之間的差距猶如鴻溝好嗎?
都穿同品牌的衣服,一個穿出了低調的奢華,一個宛如硬凹開屏的孔雀。
不是說性別一樣就叫長得像。
營銷之前,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屋內的其他人雖然也都沒有說話,這還有一大半都是應心遠團隊的人,但被剛才那一幕衝擊到,心裡都跟田雙想的大差不差。
以前見多了精修和濾鏡,就像舞台錄播之後被調音師調過音,將所有人的唱歌水平都調到同一水平線上。
如今兩個當事人站在一起,脫離了那層精修和濾鏡,眾人才發現其中的差別顯而易見。
應心遠明明平時看著也挺眉清目秀的,此時一對比,簡直像個簡筆畫似的,潦草又粗糙。
跟另一位女媧畢設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線上。
更遑論應心遠此時的臉色還黑了一大片,談不上絲毫的氣韻氣質,白瞎了那副跟季灼有三分像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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