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燃看著他的神色,若有所思。
午後,季灼坐車前往活動場地。
同行的還有安琴跟田雙。
想到專輯的事,季灼先跟安琴交代:“進組前這段時間的商務活動是不是不多了?其他能推的盡量推,我要留出時間錄專輯。”
安琴一驚:“你要錄專輯?公司那邊流程通過了嗎?商務活動倒是簡單,你要知道公司這段時間……所以還剩的都比較少。”
季灼波瀾不驚:“流程是其次,我又不是立刻就發,先錄再說吧。”
安琴輕輕蹙眉,以她的專業水平來看,大部分流行歌最好是決定好要發行後,再開始錄製。
畢竟能成為‘經典’的歌曲很少,許多歌都是很吃編曲歌詞在當下的流行度的。
換句話說,如果歌製作好了,但被壓了好幾年,無法發行,幾年之後可能聽起來就過時了!
那到時候怎麽辦?重新錄嗎,屆時又是要投進一批人力物力,白費一番功夫。
雖然安琴相信季灼的能力,知道他寫的歌不會是那種快餐式的口水歌,但這樣突然地說要開始錄歌,難免有些衝動了。
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人啊,怎麽……
安琴忽然想到季灼剛才去的地方,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驚疑:“你該不會讓任燃答應了你什麽吧?”
她能想到的可能性唯有這種了。
“嗯,他答應借我錄音棚,明天就可以開始錄製。”
“嘶——”
安琴這下明白了。
在她看來,這次出專輯的幾率已經無限上漲了。
比起以前對任燃毫不關心的季灼,安琴作為Vita的老員工,對任燃地位的了解自然更多。
她清楚地知道季灼這張專輯都是他自己寫的歌,而任燃的錄音棚是私人專屬的,以往從不外借,其他藝人但凡進去錄的歌,無一不是任燃創作的。
仿佛有點那什麽領地意識或者精神潔癖之類的。
這次季灼成為這個‘例外’,無疑會釋放一種信號——任燃願意在季灼的音樂道路上助他一臂之力。
至少在公司內部、在知曉任燃性格的管理層之間,他們會開始惶恐之前給季灼使絆子是不是做錯了。
可能換作是別人,這些高層還會托人去詢問意思,大家萬事好商量。
但安琴知道,這人是任燃,他們就不敢直接問,只能暗自揣測他的心思。
而這種猜測一旦開始,便會迫使他們畏手畏腳,季灼在出專輯上面對的阻礙就會松許多。
到時候她去拜托公司宣傳部的人,在專輯推廣上多給點預算,打通些音樂平台的關系,獲得更多的推廣曝光資源,也會輕松很多。
這一借,看似是個小忙,但蔓延出的影響卻不會小。
只是公司人多眼雜,到時候又不知道該怎麽猜這兩人的關系了。
安琴知道季灼聰明,她想得明白的事,季灼不會不清楚這其中的要害。
她平複下心緒,問:“任老板怎麽會願意把錄音棚借你呢?”
“是啊……”
季灼看著窗外,手指搭在扶手上,慢吞吞地一下一下點著,像彈鋼琴似的,語氣輕飄飄,似在歎息。
“為什麽會願意呢……”
下午兩點,季灼抵達品牌sz的活動現場。
這次是一個新店開業的活動,品牌需要代言人到場,以此來打開新店的知名度和提高人流量。
應心遠的品牌代言人身份雖然還沒有正式官宣,但大粉頭子和粉運對這些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成為下一個代言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品牌方這次給的待遇也確實是代言人的待遇。
休息室都跟季灼是同一個。
安琴的臉色有些不好,她之前就料到了可能會有這些事情,所以即便是個小活動,這次也跟著季灼過來了。
品牌方的藝人對接跟他們是老熟人,第一時間就跑到安琴跟前,語氣充滿歉意。
“琴姐,這次真不能怪我,新店開業本身人就多,VIP客戶來得也多,我們沒辦法在外場再包一些房間作為休息室,您看季老師跟應老師都是一個公司的,一家人,您和季老師就將就將就吧,不然我也很難做呀。”
安琴瞥見季灼面色如常,態度似乎無所謂,便就朝著對接冷嗤一聲:“用不著說些有的沒的,反正也沒有下次了。”
對接看她依舊面露不豫之色,歎了一口氣,臨走前猶豫了半晌,湊到安琴耳邊小聲道:
“琴姐,這其實是應心遠那邊的意思。”
“什麽?”安琴不快。
她心裡的一口氣一下子堵了上來:“是他們那邊說要跟季灼同一間休息室的?”
“是,”對接說,“那邊的經紀人是隋東,您也知道,他跟我們這個片區的負責人關系不錯,這就是一兩句話的事兒。”
安琴冷笑,她是沒想到,應心遠和隋東心氣兒倒是不小,剛冒頭就敢明目張膽地跟季灼爭了。
怎麽,這非要用同一間休息室,是還想著要給季灼臉色看嗎?
“我知道了,一碼歸一碼,這次謝謝你。”
安琴將對接打發走,走進休息室跟季灼說了這事。
田雙最先沉不住氣,翻了個白眼,不屑道:“他憑什麽呀?就憑他自己被狗仔和媒體稱為‘小季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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