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事,他沒說你就別問吧。”
“行吧。”
下午六點,季灼剛收工,就收到任燃發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是小橘子苦哈哈地蹲坐在地上,委屈地看著鏡頭。
任燃的電話在下一秒打了過來。
季灼看著手機來電,瞥了眼田雙:“當間諜去了是吧?”
“我沒有!”田雙舉起雙手,聲音漸弱,“任少又不是敵人,不算間諜!而且他都為了你受傷了,還傷的手,我看八卦小報上寫他不是從小彈鋼琴的嗎……”
季灼眸光輕閃,看著來電顯示上的名字,眼神幽深,心情微妙。
那晚他雖然被下了藥,但基本的意識都還在,他知道自己和任燃做了什麽,他知道整個過程,在後來回想的時候,甚至還能回憶起每一個細節。
那些潮濕的、甜膩的、滾燙的記憶,在看見來電顯示的那一刻,又清晰地浮現在了腦海裡,一點阻塞障礙都沒有。
就像流水孜孜不倦溫柔衝刷過的路勁,再一次經過時,所有的痕跡都能嚴絲合縫地接納新的潺潺流水。
那些畫面和感覺都鐫刻在了腦子裡。
他接起電話:“喂?”
任燃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有些失真,帶著絲絲電流和一點揶揄的笑意:“你是不是在躲我啊,季灼?”
季灼:“……我躲你幹什麽?”
“你說呢?”
季灼垂眼:“我沒有躲你。”
“那你怎麽不回我消息?”
“在工作。”
“哦——”任燃也不拆穿他,“那你現在還在工作嗎?”
季灼沉默幾秒:“……沒有,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橘子想你了。”
第40章
“橘子想我?”
季灼臉上露出一絲無語的表情,但又有些想笑。
“她自己告訴你的?”
任燃一本正經地答:“對啊,養狗養久了是能聽懂她的叫聲的,你不知道嗎?”
季灼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弧度:“沒養過,不知道。”
“那你要多來看橘子,學習新知識。”
季灼差點沒笑出聲,過了片刻,他收了笑,低聲問:“你手怎麽樣了?”
“你看到朋友圈圖片了?”
“沒有,我很少看朋友圈,是你的間諜告訴我的。”
任燃那邊愣了兩秒,意識到他在說誰之後,眼睛眯了起來,笑道:“好好好,乾得漂亮,田雙有沒有添油加醋,幫我賣一下慘?沒幫就不是合格的間諜。”
“不用添油加醋,傷本來就不輕。”
季灼點開任燃的頭像,垂眸看著他發在朋友圈的照片。
他記得任燃平時的手,有很修長白皙的手指,不粗不細,柔韌有力,非常漂亮。
照片裡卻不太好看,包扎的部分暫且不說,食指的指甲蓋劈了小半截,繃帶外圈的一部分皮膚都看得出來腫了一點,有些瘀血,並不好看。
季灼想起田雙說的話,心裡不太好受。
任燃微微一愣,眼眸輕閃:“那你要不要來看我?不會真在躲我吧?”
季灼聞言笑了一聲,笑聲從手機聽筒傳進任燃耳朵,他仿佛能感受到笑聲響起的時候從耳邊輕輕掠過的細風,耳廓泛起酥麻,染上滾燙的紅色。
“你不是讓我去看橘子嗎?怎麽變成看你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個道理不懂嗎?”任燃眼裡的笑意越漾越開。
季灼失語片刻,道:“一般這種都是不會自己說出來的。”
“誰說的,我就會。”
季灼無言以對,徑直上了車,道:“你現在在家?我工作結束了,可以來看看。”
“來吧,我等著你。”
車子很快抵達任燃的家,季灼獨自上樓。
電梯往上升的時候,他又想起那晚的事。
安靜狹窄的電梯廂裡,連回憶都又增添了一分旖旎。
想得有些出神,以至於電梯門打開他都沒及時反應過來。
回過神來時,一眼便看見倚在門邊的任燃,受傷的右手自然地垂在身側,左手插在褲兜裡,穿著寬松的家居服,頭髮有些長得蜷在耳畔,比平時看著多了一分溫柔。
橘子蹲在任燃的腳邊,一人一狗四道視線直勾勾地盯著他,一言不發,畫面堪稱詭異。
季灼回過神來,皺眉走出電梯:“你們倆幹嘛呢?”
“等你啊。”
季灼挑眉:“守在這兒等?”
任燃從善如流:“從你掛電話開始就守在這兒等了。”
季灼冷笑:“你這個嘴。”
“怎樣?”
“不好說,”季灼蹲下摸了摸橘子,“可以考慮轉行。”
任燃笑出聲:“你在陰陽我是吧季灼?”
“不敢。”
“你能有什麽不敢的。”
季灼心頭微動,沒說話。
進了門,餐廳的餐桌上是幾個外賣盒子,裡面盛著飯菜,菜色都挺精致可口,還冒著熱氣。
“在吃飯?”
“嗯,”任燃單手給他抽了一雙筷子,“你也吃點。”
季灼坐下來,盯著他受傷的手:“你傷的是右手,怎麽吃飯?”
“這不是你來了嗎?”
季灼嘴角一抽:“那前兩天呢?”
他低頭看了眼腳邊乖巧趴著的狗子,又問:“難不成是橘子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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