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手勁大了拍重了,臉是疼的。
不是做夢。
林殊止不出意外地失眠了一晚,他頭腦風暴幾個小時,終於在天將亮不亮時將自己說服。
誤會層層疊疊,他還是該與陳穆好好溝通。哪怕昨晚陳穆負氣離去,他也余氣未消。
上班時間一到他便聯系了徐筱,結果徐筱的話當頭給了他一大棒。
陳穆早上七點時已經乘上了前往B市的航班,此刻應該快要抵達目的地了。
林殊止問徐筱陳穆大概要去多少天。
徐筱答得模糊,隻說依據具體談判時間而定。
歸期未定。林殊止心下一沉。
其實他完全可以自己再去向陳穆問清楚,但他不知還繃著個什麽勁,硬生生是一次都沒有聯系過那人。
陳穆也一次都沒有找過他。
林殊止終於找到一個詞來形容他們現在的狀態。冷戰。
他好討厭這樣的感覺。
又是一個周末,陳穆已經去了B市快一周,幾乎是杳無音信的狀態。
林殊止問了徐筱,徐筱依舊答得模糊。
他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終於按捺不住要親自去問陳穆。
響鈴時間很長,林殊止覺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每一秒都被無限延長,精神高度緊繃讓他喉嚨都發乾發澀。
終於對面的人應答了。
陳穆聲音聽起來冷淡,問他:“什麽事?”
林殊止動動發乾的嘴唇,嗓子眼都有些黏膩發不出聲音:“回來了嗎?”
對面平平地“嗯”了聲。
他繼續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陳穆:“周四。”
一陣酸澀又衝上鼻腔,原來早就回來了,原來只是不告訴他。
恐怕徐筱那兒也是事先交代好的,不能透露一點自家老板的行蹤。
林殊止吸吸鼻子,問:“你……冷靜好了嗎?”
那頭總算傳來點除了說話以外的動靜,陳穆深吸了口氣:“這話該我問你。”
林殊止也“嗯”了聲。
陳穆:“冷靜就談談。”
市中心驅車回到別墅需要半小時的車程,陳穆回來路上碰到晚高峰,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才到。
林殊止再看到他出現在面前時心臟都放慢了半拍。
他沒有多余的動作,幾乎是局促地窩在沙發一隅,用余光看著陳穆向他走來。
陳穆開口第一句是:“蛋糕吃完了嗎?”
林殊止訥訥地“啊”了聲:“沒有,一點都沒吃,忘記了。”
“吃不了了就扔。”陳穆用詞簡短。
“嗯,已經壞掉了。”動物奶油保質期短,林殊止當初將它帶回來的路上也沒有保溫,壞了是很正常的事。
張姨其實問過他好多次,他總說要放放待會兒吃,可“待會兒”了快一個星期,蛋糕都變質了還放在冰箱裡。
林殊止心臟依舊一抽一抽地跳著,其實他有很多話想說,但人在面前了反而又像隻沒有保護殼的烏龜,有些窘迫又有些不知所措。
陳穆眉頭不禁皺起,他是個理智的人,那天離開時縱使是衝動使然,但很快他就壓製住火氣,開始冷靜思考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思考結果是他沒有任何錯處。
他告知了徐筱不要向任何人泄露他的工作行程,雖然腦海中對這樣的行為感到一絲古怪,但他還是就這麽做了。
徐筱向他匯報了林殊止幾次三番想打探他的行程,他還是讓徐筱繼續保持,不要說得太多。
後來林殊止終於給他本人打了電話。這讓他品出了一絲求和的意味,他想不必將人逼得這麽緊。
所以他回來了。
可林殊止態度還有問題,這根本不是想交流的態度,曲著身體鎖在沙發角落,他是會吃人嗎這麽怕他!
陳穆一臉不耐地伸了手,要把林殊止從沙發裡拉出來,林殊止下意識往回用力縮了縮,明顯地抗拒這一動作。
陳穆:“坐出來再好好說話。”
林殊止有些試探地往外挪了點。
陳穆問他:“想好要說什麽了嗎?”
林殊止搖頭又點頭,其實沒有想好要說的話。
陳穆一臉讓他開口說話的表情。
林殊止舔舔嘴唇,猜測道:“我那天是不是該跟你提前說一聲要回來了?”
陳穆眉角略微舒展:“如果你提前告訴我了,我就會安排好時間,而不是一晚上的行程都被打亂,最後所有事都處理不好。”
林殊止點頭道:“以後不會了。”
“我不太喜歡計劃之外有事發生,無論要做什麽都提前告訴我,平白無故胡亂猜測不是我的行事風格。”
林殊止越聽越不對勁,他就像過錯方一樣被陳穆從頭到尾地指責。
他希望陳穆可以說點好聽的,可是沒有。
面前的人說了很多,他聽得走神,但有一句被他聽清楚了。
陳穆說:“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困擾。”
那好,以後他就不弄什麽“驚喜”了。
陳穆有所準備,腦子裡已經列了大綱打算一條條細數下去。
“我不是精蟲上腦的人,不要一看見我就覺得是要和你做,”陳穆短暫頓了一下,“那種事。”
那聽起來真是跟只會交配的禽獸沒什麽兩樣。
“好,是我誤會了,我向你道歉。”林殊止不想爭辯什麽,因為這件事的確是他誤會了,陳穆覺得不舒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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