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殊止第二次毫無準備地做事,上一次是貿然前往他的公司。
今天與朋友組的局也是事先已經計劃好的,林殊止突然一個電話打來難免會成為打亂計劃的一環,他將電話掛斷後他的生活助理又再次告知他林殊止已經回到了別墅。
今天過了零點就是他生日,稍微將其與林殊止的舉動結合一下不難推測林殊止的動機是什麽。
且不論林殊止為什麽要給他這麽一個“驚喜”,但商場上無準備的談判便需要承擔高風險的失敗。
驚喜也容易變成驚嚇。
……後來他不知經歷了怎樣一番心理鬥爭才選擇在解散後驅車二十多公裡回到這裡。
林殊止卻是這樣一副反應。
他有些後悔回來。
林殊止依舊不答話,陳穆的耐心隱隱有被耗盡的趨勢,下一秒大力一扳就輕松將林殊止翻了個面朝向他。
陳穆:“說話。”
林殊止睜眼,眼裡是十足十的清明。
他清醒得很,但不太知道陳穆想讓他說什麽。
而今天之前想說的那些,他自己反倒也不願意說了。
他乾脆地拍掉那隻被子外的手:“很困,我想繼續睡。”
拒絕交流的模樣很輕易將陳穆惹惱,陳穆再次將他翻回來,並用手鉗製他的下巴限制他的活動:“你急著把我叫回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要說的嗎?”
林殊止艱難地搖搖頭。
陳穆手上力度加大些許,嘴上卻是又退了一步:“冰箱裡的蛋糕我看見了,你知道我今天生日?”
如果原本還有些不確定,那到家後親眼在冰箱裡看到蛋糕算是徹底板上釘釘了。
林殊止此時不知名的情緒也有些湧上來,衝動道:“我買回來自己吃的。”
卡在下巴上的指節有一瞬間僵硬,緊接著那力道不見了,床也輕了輕,林殊止皺著眉睫毛輕顫著,耳邊突然響起巨大的關門聲!
陳穆走了。
他回了自己房間,有些粗暴地扯了換洗衣物便進了浴室。
別墅隔音很好,隔著條走廊和兩道門林殊止只能聽見水聲若有若無地響著。不知過了多久水聲停了,沉重的房門被打開,陳穆又回到了他面前。
這一次不是坐在床邊,是直接翻身上了床。
身邊的床墊傳來明顯的凹陷感,林殊止都被帶得往那處凹陷傾斜。
陳穆面朝他的後背,手臂一張就將他圈進了懷裡。
“今天也不太想做。”林殊止說著往前扭了扭,那隻剛搭上來還沒捂熱的手順勢又滑了下去。
他眼皮耷拉著,像是下一秒就要閉上了。
陳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做做做,林殊止與他相處時除了做還能想到什麽?
事不過三,這是第二次了。
陳穆語氣很不好:“為什麽不願意?”
其實他壓根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他只是單純地想在這張床上睡一覺。
林殊止:“累了。”
又是累了又是困了,在陳穆看來找借口居多,分明就是不願交流。
“鬧什麽脾氣?”他又問。
林殊止面色不改:“沒有。”
“……”
好好好,誤解他就誤解他,不願交流就不願交流。蛋糕也是買給自己一個人吃的,全是他一派臆想自作多情,自始至終都與他的生日無關。
既然不願意分享,那特意打個電話叫他回家算什麽事?
不過就是一場與利益掛鉤的合作而已,他有什麽好生氣的!他一點都不生氣!
作者有話說:
可能和從小接受的教育有關,陳狗還蠻喜歡把很多東西都往商業談判策略上面套的……
這章後面給我寫笑了,怎麽陳狗炸炸的
第62章 “起來。”
半山腰的別墅區夜裡寂靜,沒有人為刻意製造出的雜音,忽略身上壓著的重量,林殊止甚至有一瞬間的錯覺——身邊沒有人。
忽然有一陣微弱的氣息輕飄飄掃過他的耳際。
陳穆胸口劇烈起伏幾下,盡可能地迅速平靜下來。
林殊止在等著他下一步動作。
忽然身邊重量沒了,陳穆翻身下了床。
林殊止背對著他,只能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
有些好奇,胸口處悶悶的酸脹無法忽視,他最終沒有回過頭。
房間門被重重拍回,就像半小時前那樣。
夜裡視覺受限,其余感官都被無限放大,林殊止心臟都顫了顫。
他遲鈍地想轉身看一眼,突然門又從外面被人打開。
林殊止心臟不受控地加速跳動,下意識閉上眼打算裝睡。
陳穆並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外說道:
“六寸的奶油蛋糕你少吃點,吃出病了沒人能照顧你。”
說完門第三次被重重關上。
林殊止聽得清楚,心臟猝不及防傳來一陣銳利的疼痛。
不久後一樓的大門重重響了聲,發動機運作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隨著時間推進越變越模糊。
陳穆走了。是徹底離開這棟別墅了。
林殊止後知後覺他又與陳穆鬧了不愉快。
明明是想回來說清楚的,但是又變成了這樣。
他甚至以為自己又做了不好的夢,坐起身來拍了拍臉,企圖讓自己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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