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已成定局,無論他再怎麽追究也無法再知道真相。
夢境的最後,溫淺再一次拿起來那本日記,他一頁頁翻到最後,卻在無意間發現了接縫處不仔細看不會輕易發現的一點撕扯的痕跡,他剛想細看,卻被“砰”的一聲驚醒。
從夢境當中抽離出來時,溫淺才發現已經早晨了,剛才那一聲估計就是程斯刻出門的關門聲。
溫淺這才想起昨晚和程斯刻鬧得不愉快的事情,如今這孩子連他的車都不坐了。
溫淺歎了一口氣起了床,下地那一刻他的雙腳被地板冰的一激靈,突然閃過了剛才夢境中的一個片段。
那個日記本的最後一頁……
溫淺仿佛腦袋裡裝了個大鍾,此刻被哐當一聲敲響,三魂六魄都齊齊震了一下。
不對,有哪裡不對!
他顧不上穿拖鞋大步朝書桌邊的抽屜走去,用鑰匙開了最底下抽屜的鎖,拿出了那本這兩年已經逐漸看得少了的日記本。
溫淺發覺自己翻書的手有點不自覺的顫抖,像是在害怕著什麽。
他將日記本翻到最後一頁,看見接縫處的時候瞳孔猛的一縮。
接縫出跟夢裡出現的分毫不差,在極不明顯的地方會有一些不太平整的凸起。
溫淺用手指仔仔細細地摩挲那條縫隙,能微微感覺出來一些斷掉的紙張的茬在輕輕戳著他的指腹。
感受到這一刻的瞬間,溫淺跟被燙到似的縮回手。
他牢牢盯住那條縫隙良久,才重新小心翼翼地將書合上。
做完一切溫淺回神,才發現手心已經一片濡濕。
【作者有話說】
這一章真是又粗又長(驕傲地挺起小胸脯)
第34章 我高山哥懂得真多!
程斯刻今天沒課,期末最後兩天了,學校放了學生的假在家休息備考。但他一大早就背著書包出了門,名曰出門複習,其實自己心裡知道就是想躲著溫淺。
程斯刻邊晃蕩邊踢著腳邊的石子,心神不寧。
他就沒和溫淺吵過架。其實嚴格來說也不算吵架,是他單方面向溫淺下了通牒。
不是……程斯刻第十次拍自己的腦袋,他怎麽敢的?他怎麽敢跟溫淺這樣說話?他怎麽舍得跟溫淺這麽說話。
除了他小時候裝病的時候溫淺斥責過他,這麽多年連重話都沒跟他說過一句。
他呢?莫名其妙生氣就算了,還問了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最後還跟溫淺分房。
這是程斯刻最不能理解自己的行為之一。
他竟然氣頭上糊裡糊塗跟溫淺分了房,而這麽做的後果就是他昨晚一整晚睡不好覺,手腳空落落的沒個能抱在懷裡的人,十分不得勁兒。
可他就是忍不住在意啊,在意他不是溫淺唯一的小狗,也在意那個叫做印之遙的人。
他也在努力思考自己這種想法到底是為什麽,或許就像溫淺說的一樣,他就跟小狗似的,小狗都希望主人眼裡只有他一隻小狗,不想跟別的小狗分享主人的寵愛。
他是這麽想的麽?不知道。
程斯刻煩死了,他強迫自己去圖書館埋頭苦讀了一天,以此來分散自己的心神。硬生生熬到晚上七點,直到肚子咕嘟叫了一聲,除了早餐,他這一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程斯刻理了書包往外走,本來想著在路上隨便找個面館吃碗面得了,結果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淺聲心理診所”,診所還沒關門,但這個點其實已經沒有病人了。
程斯刻沒敢光明正大地進去,他做賊似的扒在門口,探出一顆腦袋朝診所裡看。大廳裡只有前台的護士小姐姐,一隻小布偶溜達到玻璃門後,跟程斯刻大眼瞪小眼,程斯刻朝它做了個“噓”的手勢,小布偶翻了個白眼高傲地走了。
正當他還要朝裡仔細看看的時候,一聲低沉的男聲貼在耳邊悠悠響起:“貼這幹嘛呢?”
程斯刻差點嚇蹦起來,強壓住音量的一聲“草”脫口而出,他猛的回頭,看到了以跟他一模一樣的姿勢貼在門上偷看的王高山。
“你走路不出聲呢?”程斯刻拍了拍心口,退了兩步跟王高山拉開了距離。
“不是我看你在這兒做賊似的,我以為你在偷看什麽好看的,那我也想看看唄。”王高山扯出一個自覺良善的微笑,一口大白牙在黑夜裡顯得尤為耀眼。
說著他站直了身子,這樣一站他和程斯刻的身高差就體現出來了,程斯刻跟他說話還得仰著頭。
“你不進去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幹嘛?溫淺還在呢,沒走。”王高山納悶。
鳯 “我不找他。”程斯刻還有點別扭,轉開腦袋生硬道。
“喲,你還有不找他的時候?怎麽啦,吵架啦,生氣啦?”王高山心想,小屁孩嘴硬的模樣跟溫淺簡直一模一樣。
“沒吵……也不是沒吵,就……反正就那麽回事兒。”程斯刻心煩道。
怎麽怎麽回事兒?王高山聽樂了,這是難以啟齒還是怎麽著?
這人心眼焉壞還好打聽,最愛聽人八卦,當下攬了程斯刻就往“妄高山”走去,邊走邊哄道:“沒吃飯吧,走走走去哥那邊吃兩口,有什麽事兒你跟哥說,哥幫你琢磨琢磨。”
程斯刻這次倒沒有強硬拒絕,半推半就地就一腳跨進了“妄高山”,主要是實在是肚子空空,他剛在街上就聞到“妄高山”的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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