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刻扶著溫淺也走到了時與安面前,程斯刻了解王高山和溫淺的心情,於是自己開口問道:“時醫生,怎麽樣了?”
時與安扯下口罩,長期高度緊張讓他的臉色有一絲蒼白,他眼神劃過面前的眾人,點點頭。
“手術是成功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不幸中的萬幸,離心臟還有半厘米的距離。不過今晚還是危險期,林隊能不能熬過去還得看他自己。”
眾人緊憋著的一口氣驟然松開,能下手術台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王高山握住時與安的手幾乎要給人跪下,他一個一米九的大漢,此時卻佝僂著背仿佛一碰就碎。
“時醫生,謝謝你,真的謝謝你。”王高山嗓音哽咽,握住時與安的右手不住顫抖。
“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時與安扶起王高山,余光瞥見了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
“祁跡?”時與安有些驚訝出聲。
祁跡從遠處快步走近,邊喘邊道:“抱歉我被一個拍攝耽誤遲了,現在才到,情況怎麽樣了?”
“手術很成功。”溫淺回頭看見祁跡,露出了今晚第一個放松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祁跡跟著松了一口氣。
“都說了讓你別來,你都連著熬兩個通宵了。”時與安不讚同地皺眉。
“怎麽可能不來,林隊也是我的朋友,朋友有事兒我當然得到。”祁跡不為所動,朝溫淺調皮地眨了眨眼,“是吧,溫淺?”
溫淺抿嘴笑著。
祁跡聽見林樾沒事兒,心情不錯,瞅見程斯刻都有調戲的心情了。
“喲,程斯刻,怎麽的今天結婚啊,穿成這樣?”
時與安扶額,這人又來了。
程斯刻現在心情也好,難得對祁跡沒有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回答得還挺自然。
“對啊,和我家溫淺白天剛領完證。”程斯刻大聲道。
下一秒,溫淺的手肘擊中他的腹部,程斯刻悶哼一聲,不敢置信地望著溫淺:“溫淺你謀殺親夫啊。”
溫淺翻了個白眼。
“不是,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了……”王高山今晚反應遲鈍,聽這幾人胡說八道了半天也沒聽懂啥意思。
和溫淺領證?
謀殺親夫?
這啥跟啥啊?
溫淺:……
程斯刻:……
溫淺、程斯刻:草,把王高山這茬給忘了!
祁跡一臉新奇地望向王高山,不太相信道:“山哥你不知道?這倆在談戀愛你不知道的嗎?”
王高山:……
王高山:他今晚是不是刺激受大發了耳朵出現幻覺了?
王高山的臉色飛速轉換,五顏六色輪番上陣,最後他氣沉丹田地喊出了一聲發自肺腑的疑惑。
“啊?”
半個小時後,林樾被推出手術室直接轉入了重症監護室。
幾人被攔在了ICU門外,王高山趴著玻璃,望眼欲穿地望著裡頭插滿了各種儀器管子的林樾。
林樾在他的眼裡,永遠強大,仿佛永遠不會倒下。他沒見過比林樾更堅韌的人,哪怕是他自己也比不上。
可就這麽一個人,如今卻躺在了ICU的病床上,靠著儀器維持住脆弱的生命,王高山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反差。
他想他從前確實是想岔了,不應該什麽都順著林樾的,就應該將人牢牢綁在自己身邊,每時每刻地看著。
林樾是他的,誰都搶不走,死亡也不能。
“山哥,”溫淺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王高山微微回過頭望著溫淺,他聽見溫淺對他說:“林樾以前跟我說過,他怕有一天他出事,你會受不了,所以寧願……”
“寧願沒名沒份不負責任,也不能再給我綁上一層枷鎖。”王高山接過溫淺的話。
溫淺微怔,點了點頭。
王高山回頭望向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林樾,苦笑道:“他倒是很替我著想。”
“可他想了這麽多,怎麽想不到,我愛他這件事,跟名分和責任沒有任何關系。”
“他要是死了,他是覺得我還能獨自活下去麽?”
“林樾啊,”王高山喃喃道,“你果然還是不夠了解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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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我要我們在一起
林樾是第二天下午睜眼的,他的頭頂是雪白的天花板,余光似乎瞥到了什麽,他微微轉頭,是玻璃窗外看見他睜眼正上下亂竄大呼小叫的王高山。
“嘖,”林樾皺眉,在心裡頭吐槽,“真沒素質,在醫院大呼小叫的。”
但等對上王高山的視線,瞅見那人一瞬間變紅的眼眶時,林樾還是忍不住酸了鼻頭,一滴溫熱順著眼角滑下,沒入了枕頭。
又過了兩天,林樾被轉入普通病房,溫淺大手一揮,給人要了一個高級VIP單間,一項作風優良勤儉節約的人民警察差點不安地從床上彈起來。
“不是,這會不會太奢華了,我好歹是警察,住這不太合適吧。”
林樾窩在病床上,慘白著一張臉眼巴巴望著溫淺。
溫淺不為所動,仔細觀察著病房裡頭天真浪漫的兒童塗鴉,心裡頭嘖嘖感慨,兒童醫院就是兒童醫院,這病房環境看著嘎嘎溫馨。
“放心吧,你們那個顧支隊之前來過了,也跟你們隊裡匯報了,為了病情穩定就不大費周章轉院了,這兒住著挺穩當。”溫淺走回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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