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很討厭陸家。”周逢厲給出的理由冠冕堂皇,“讓他們來求你,不好麽?”
陸宜年歪了下腦袋,繼續試探性地說道:“……假如我不需要,我們是不是就可以不結婚了?”
下一秒陸宜年就聽見了否定的答案。
這下陸宜年終於意識到周逢厲的心思,明明男人在憑借這個借口來哄騙陸宜年結婚。
——陸家是順帶,結婚才是真正目的。
陸宜年差點就上當了。
與此同時周逢厲也放下了手裡的筷子,他告訴陸宜年昨晚孟汀煙回了S市,過會兒助理會把雪球送回去。
陸宜年偏要跟周逢厲對著乾,非要跟楊谷青一起去。
周逢厲沒什麽意見,今天他沒有去公司工作的打算,好像準備在東郊璟園等陸宜年回來。
楊谷青到達的很準時,等陸宜年離開,周逢厲一通電話撥去了老宅。
部分股份需要周老的確認。
周振國不知道從哪裡聽聞了周逢厲受傷的消息,大驚小怪地來關心,還以為誰來找了周逢厲的麻煩。
對於財產贈與周老爽快地答應,他本來也沒有反對的權利。
被擱置的婚禮重新被提及,這回周老有了經驗,嚴肅勸告:“臭小子,別天天想著工作。注意力多放在小年身上,總不能讓人再跑了。”
既然再度聊到了這個話題,周老想起網上那些言論,突然問道:“對了臭小子,你跟小年什麽時候認識的?”
這個問題男人倒不吭聲了。
周老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問到了點子上,一轉話鋒笑呵呵地說:“我是看有狗仔爆料呢。”
“那你們認識多久了?”周振國換了個問話方式,只不過兩句話都是同一個意思。
半晌通話那端才有回答,男人輕描淡寫的口吻,淡聲回復道:“今年是第六年。”
晚間S市西邊的精神病院又發生了意外,病人反鎖了洗手間的門,在裡面割腕自殺。
割腕使用的利器是碎裂的水箱蓋,曾意貞把水箱蓋摔碎,挑選了最鋒利的碎片。
這個意外的性質明顯跟午間不一樣,院方立即聯系了家屬,穩定曾意貞的病情。
李舸唉聲歎氣,被領導好一頓批評。
一時間整個樓層都變得很吵鬧,等喧囂散去,隔壁病房的病人才慢騰騰地走出來。
他沒想到曾意貞用了這麽極端的方法,但這樣也不錯,至少他們的計劃完成了一大半。
周禕顯得心情極好,嘴裡哼著歌,轉身關上了背後的門。
第52章 蜉蝣的愛。
白天周逢厲的回答讓周老一整天都在驚訝,原本推測是幾個月或者一年,一年都已經不可思議了,沒想到周逢厲居然給出了那麽駭人的回復。
說起來連周振國自己都是近幾年才跟周逢厲熟悉起來的,假如把時間倒回到六年前,那時候根本沒有人去在意這個私生子。
六年,周老迅速推算了一下,突然發現那會兒陸宜年還是未成年。
聯想到周逢厲的性格,臭小子總不至於在陸宜年上學時期就盯上了人家。
因此當時周老想當然地繼續追問,比如那時周逢厲跟陸宜年是什麽關系,既然兩人那麽早就認識為什麽周逢厲遲遲沒有跟陸宜年有過聯系。
周老說得挺隱晦,自然指的是圈子裡陸宜年跟其他男人的桃色曖昧。
旁觀者的眼光周逢厲那麽喜歡那麽執著,那為什麽直到現在周逢厲才把陸宜年圈禁在身邊。
而周逢厲隻回答了他願意回答的,這些尖銳的問題周老始終沒有等到答覆。
通話結束周振國瞪著漸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沒好氣地責罵:“臭小子!這壞脾氣到底是跟誰學的!”
夜間一輛救護車高速行駛在高架橋,從西邊的郊區到市區,道路上的車輛分明多了起來。
醫生對病人進行了緊急救治,路上進行了轉院措施。
轉院是家屬的要求,目的地是市醫院。
畢竟對方身份特殊,比起狗仔在精神病院拍到這些緋聞,那一定是在市醫院更好控制一些。
曾意貞對自己足夠心狠,演戲演得很真實。整個左手腕纏繞著厚厚的紗布,但人已經恢復了意識。
期間曾意貞聽到了醫生的談話,對方還在市裡開會,要晚一點才過來。
醫生完整敘述了曾意貞的情況,著重強調肚子裡的胎兒沒什麽大礙。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隱約透露著上位者一貫的倨傲:“辛苦你們了。”
司機把車開得很快,耳畔各種醫療儀器的滴答聲顯得格外吵鬧。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臉色慘白,瘦骨嶙峋,只有肚腹微微隆起。呼吸面罩蓋住大半張臉,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任何生氣。
市醫院一早收到了消息,給病人安排出病房。
白天給曾意貞做檢查的婦產科專家匆匆趕到,在病人生命體征平穩之後重新給胎兒做了超聲檢查。
大抵見過太多類似的事件,醫生於心不忍,禁不住勸慰了幾句。
而曾意貞只是抬起沒有受傷的右手,拂開了臉上礙事的頭髮。
她眼睛很大,可眼神漠然,似乎壓抑著難言的癲狂。
醫生沒有從孕婦身上看見任何求生的欲望,而胎兒仿佛感受到母親的心情,胎動愈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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