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出去石沉大海,一看發送時間凌晨兩點。
徐紀陽肯定在呼呼大睡。
宋翰林的鬱悶無處宣泄,想飆車又忍住了。這是在國內,而且沒有改裝過的車開起來根本不會爽。
因此到了最後,宋翰林只能在凌晨的街道老實把車開回了酒店。
第二天徐紀陽起床上班,看見這些未讀消息,莫名覺得宋翰林描述的那輛卡宴有點眼熟。
很快徐紀陽從宋翰林那裡知道了車牌,發現車主果然是鄭文卓。
昨晚那通舉報電話有了後續,交警在路口攔下了那輛車。
然而車主並沒有喝過酒,車廂內的酒精氣味來源於車裡其他人。
得知這個後續宋翰林更覺得不可思議了,既然沒有喝酒,那昨晚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撞自己。
這些少爺做事全憑隨心所欲,徐紀陽怎麽猜得出所以然。
梁子算是結下了,宋翰林放狠話讓鄭文卓等著,下次如果在笛夢碰見宋翰林一定讓鄭文卓難堪。
今日早間財經新聞在聊昨天開盤的上悅湖,預售的交易價估計在一百億上下。
車載頻道被切換,下一個是音樂頻道,舒緩的輕音樂緩緩流淌出來。
冷空氣不斷侵襲S市,清晨出門花壇裡的綠植結滿了白霜。
此刻陸宜年坐在副駕駛,怔怔想著剛剛被切掉的新聞。
難怪昨天陸自忠那麽高興,這些錢能補好多個窟窿。
早高峰堵車情況愈發嚴重,一個路口基本上要等三四個紅綠燈。
男人注意到陸宜年發呆的表情,低低喊了聲:“寶寶。”
陸宜年愣愣抬頭,聽到男人用很正經的語調建議:“你要不要買房?”
“……什麽?”
“市裡下一個要發展的區域,現在投資應該能賺一點。”
陸宜年恍然大悟,然而那些公寓動不動就幾百上千萬的,陸宜年身無分文,根本買不起。
他想當然地遺忘了自己簽的那些合同,就如同六年前那樣。
周逢厲打工掙的錢給了陸宜年,陸宜年從來不會亂用。
如今發生了似曾相識的事情,周逢厲把名下資產贈與陸宜年,陸宜年也不會亂用。
潛意識裡陸宜年依舊認為這些是周逢厲的資產,他總是把自己和周逢厲分得很清楚。
上午李禾芸有個小檢查,周逢厲先送陸宜年去醫院,然後再去公司。
李禾芸住院以後陸宜年的心情持續低落,離手術還有兩天的時間,陸宜年生怕出現差池。
昨晚陸宜年也沒睡好,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很晚才睡著。
周逢厲對親人的概念非常淡薄,可是他清楚李禾芸對陸宜年的重要性。
黑色越野車停在住院部一樓,陸宜年抱著路上買的鮮花,揮手跟男人說再見。
陸宜年到達病房,負責照顧的阿姨正好被護士叫走。李禾芸看見男生進門,很溫柔地笑了起來。
今日陸宜年穿了一件薄薄的羽絨服,純白的外套很襯男生的膚色。
這幾天無論是陸宜年還是周逢厲,李禾芸見到他們都會笑。
陸宜年以為今天也是一樣的,所以也沒留意李禾芸看自己的眼神。
床頭櫃上放著一個花瓶,陸宜年換掉不再新鮮的花束,低頭跟母親聊天:“媽,是不是有點無聊?做完檢查我陪你在附近逛逛。”
“……這個花。”陸宜年轉過臉衝母親笑了一下,小聲解釋著,“路上太堵了,不能去你喜歡的那家花店,我明天再給你買。”
這麽長時間伴隨的病症,混亂的記憶使李禾芸每天醒來都異常茫然。
此時她認認真真看著男生的笑顏,柔聲開口:“囝囝。”
囝囝是李禾芸喊陸宜年的小名,男生很明顯地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昨晚做夢記起了很多事。”李禾芸伸手來拉陸宜年,細聲詢問,“囝囝,是不是過得很不好?媽媽一直在拖累你。”
陸宜年抿緊嘴,連忙搖頭。母親不說陸宜年不會覺得怎麽樣,可是李禾芸一講陸宜年總會覺得委屈。
李禾芸看男生那個神情就清楚陸宜年在撒謊,而陸宜年趕緊拖了椅子坐在床邊,反過來問李禾芸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媽,有沒有頭暈?頭痛?你現在是病人,不舒服不可以瞞著我。”說完陸宜年還摁了床頭的呼叫鈴,準備讓護士來檢查母親的生理體征。
曾經陸宜年常常詢問醫生李禾芸什麽時候能恢復記憶,得到的答覆永遠都是無法確定。
沒過多久護士匆匆趕來,根據家屬的意願做完基礎檢查,發現病人體征都是正常的。
臨走前護士提醒道:“上午九點有一個檢查,不要忘記了。住院病人不需要排隊,去了直接進檢查室就行。”
直到護士離開陸宜年還翹著嘴角一直笑,李禾芸有些無奈,看著陸宜年說道:“怎麽還是笨笨的。”
現在才八點鍾,離檢查時間還有陸宜年乾脆湊過去同母親小聲說話。
他先說了李禾芸的病情,讓母親不要太緊張。後天只是一個小手術,李禾芸睡一覺醒來就會沒事了。
“做完檢查我帶你去見醫生。”陸宜年止不住笑,被母親輕輕捏了捏臉頰。
李禾芸同樣擁有周家老宅的記憶,這段時間在周老身邊耳濡目染,小輩的戀情李禾芸稍微也有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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