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喻示了以後兩人將格格不入?
晏詞在書房裡思考。
沒一會兒,阿姨喊他吃晚飯,5點30吃晚飯,6點上樓洗漱刷牙,7點上床開始刷手機,8點躺平,和前幾天一模一樣的作息,都是為了擁有好的睡眠質量來迎接手術,晚一分鍾許少淮都會把他扛回房間。
管他管得特別嚴。
然而今晚對方不在。
他在床上躺得整整齊齊,雙腳並攏,雙手交疊安放在胸口,身旁擺放著脖子異常筆挺的大白鵝。
乍一眼,以為他倆已經去了。
細看會發現,他偶爾眨巴一下眼睛,是正常活著的生理表現。
晏詞睡不著,思考過後決定給許少淮發信息,如果沒確認戀愛關系,他會退縮,當縮頭烏龜,但他們現在已經是戀人,戀人之間就應該好好說話。
靜止畫面突然成為動態。
翻身、拿手機,手指開始噠噠噠....
控訴。
[許少淮,你現在惹我非常不高興,我以男朋友的身份指控你:你很不負責任你知道嗎!誰讓你說飛就飛的,你特麽男朋友還想不想要了!誰當初一個勁兒追求我,說沒有我活不下去,跪求我談戀愛,現在倒好,看到我和別人喝個咖啡你就鬧別扭,你還有沒有點理智,能不能不要戀愛腦!我告訴你,你要麽別回來,回來你就死定了!]
輸入完最後的感歎號,全選,刪除。
重新編輯一條。
[許先生^_^]
發送。
*
賓利從許家老宅駛出,前往集團大樓,路上許少淮便收到了晏詞的信息,回復只有一個字:[嗯。]
簡單回答沒有打消晏詞的聊天欲望。
[你今天看到我和別人喝咖啡了?]
[看到了。]
[你吃醋了?]
[吃醋了。]
[所以不肯陪我做手術?]
許少淮沉默,眼底鬱色未消,今晚分別前,他其實有時間和晏詞當面聊一聊,只是看到晏詞與別人坐在咖啡館有說有笑時,確實吃了醋,連那句“盡量”也是因醋意而生,也驚訝於自己的佔有欲,似乎太強了些。
[許先生,你說話啊,你今晚真的飛費城?]
小兔子開始懷疑他了。
[國外那邊出了點狀況,你和兩百多億的項目比,我應該偏向於項目。]
[....…???]
另一頭,晏詞驚呆了。
這特麽說的是什麽話?!
是,兩百多億,不是兩百也不是兩千,是他賺N輩子都賺不到的數字,對於一個集團來講也是一大筆錢,是大項目,但是這話直白白說出來好嗎?不扎人心嗎?!
“啊....”晏詞捂住胸口,“氣得心臟病都要犯了。”
他蹦起來,手機往床面上一砸。
鈴聲在此時響起。
許少淮來電。
不接。
晏詞果斷掛掉,氣了半分鍾,回撥響了一下,表明自己不會關機,許少淮可以接著打,而那邊正要接卻接了個寂寞的人,有些氣,可又心頭一軟。
晏詞再生氣,也會給他一個解釋機會。
第二通來電。
晏詞接了。
許少淮不再隱瞞,語速不自覺快了些:“我是不是告訴過你郵件的事.....”
傅寒松曾把晏詞的資料發給了許思華,而當天正是老宅一年裡比較熱鬧的時候。許家的家業在上上輩起步,從小規模製造行業至今,而中間因利益產生過不少矛盾,所以許老先生有規定,幾個兄弟之間無論多忙,每年都得抽時間聚一聚,不要涼了兄弟情。
那天,許少淮的叔父都到了,還有旁支堂兄妹都有過來走動。
老宅人多,而許思華也並沒把書房規定成家裡禁地,一個沒有上鎖的房間,想要偷偷進入不難,事實也證明,書房被其他人進入過。
因為,郵件被人刪了,至於為什麽要直接刪除,興許是來不及恢復成未讀,做事的人慌張。
通話了二十幾分鍾後,晏詞釋懷了,也懂了。
他的資料是無意中被人查閱,但難保不是有心人,他們許家家大業大,人心複雜,矛盾多,許少淮回國對某些人造成了威脅,所以他在許少淮身邊也會被盯上,國外的事業在他動手術前夕出狀況,就是那些人想試探許少淮,到底是玩玩,還是認真的。
巨額項目和他之間,許少淮到底選誰。
若是選他,那麽他必將成為許少淮的軟肋,所以表面上,許少淮得偏向項目,不把他看得那麽重要,也是一種保護。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快飛吧,手術也不大,我發小陪著我就可以,你不用著急趕回來,”雖然有點小失望,但晏詞理解,他能想象商圈裡的勾心鬥角,反正自己是玩不過。
“晏詞,”電話裡道,“我會陪你做手術,而不是盡量。”
“可是來回一趟那麽趕,你現在上飛機了?”
“沒有,有點事處理,先回公司一趟。”
“......”汗。
現在都不上飛機,還腫麽趕回來。
“手術延後,我可以等。”
“沒必要重新約手術時間。”
“哦。”
“你聽起來很失望?”
“沒有,真沒有,”想了想,晏詞說實話,“其實有一點,但是沒有關系,我真不怪你,我術後你再回來也一樣,你要是太著急沒有把工作處理好以後豈不是有更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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