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商場如戰場。
“晏詞。”
“啊。”
“其實我今晚不出國。”
“啊??”
*
許少淮的專用車泊入地下車庫,到了集團大樓不久,又再次離開駛向機場,而在凌晨,一輛不顯眼的普通私家車從另一個車庫悄然離開。
許少淮驅車前往某處私人房產。
其實利益和晏詞相比,他沒多考慮便選擇了後者,因為前者能帶給他的東西已經很多,金錢、權利、地位...而在這些東西之間永無止境的爭鬥打轉,讓他時常覺得麻木,麻木到有些厭惡,有個問題也曾縈繞在他心裡很多年。
他是不是許思華生出來隻為處理這些事情的工具。
他做到最好最優秀。
也有許思華至今也不知道的另一面,他有叛逆期,在國外加入過飆車黨,玩過真正的生死時速。
“老大,BOSS?”
耳麥還連著越洋長途。
他神色冷淡:“說。”
私家車轉入下一個路口,耳機裡,執行團隊負責人開始匯報這次出狀況的問題所在,他沒什麽表情地聽著,接招陰謀詭計,做決策、下達指令,總是循環往複。
不久,車子抵達住宅,房子很大,也漆黑一片。
房子白天有人打掃,但晚上沒人住。
偌大的客廳空蕩,冷色系的裝修讓沒有開暖氣的空間越發寒冷,許少淮進廚房倒了杯水,飲用水有,但沒人告訴看管房子的員工,今天有人來住,所以這棟房子裡沒有任何吃的。
隨意丟在沙發上的手機亮起。
[臭小子,說你兩句你就走,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媽,這次國外的事忙完了盡快回來,媽媽等你過年。]
許少淮坐下,拿起手機看過信息。
[再說。]
消息剛回復,霍雁來電。
“媽,”他擱下水杯,靠進沙發內。
“什麽叫再說,今年能不能一起過年你就沒句準話?”霍雁有些氣急,更多的是心疼,“過年得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才好,一個人冷冰冰待國外有什麽意思。”
“我也想知道有什麽意思。”
那頭一怔,霍雁瞬間沉默,提了口氣都沒說出話來。
許少淮道:“我沒有怪您,隨口說的。”
“我知道,那你盡早回來,反正這年你回來我就過,你不回來我堅決不過,哦對了,你現在是不是已經上飛機了?”
工作上的安排他也沒有與霍雁聊太多,與其說是不想告訴,倒不如說是沒有那樣的習慣:“天晚了,您早點休息。”
電話一斷,房子陷入安靜。
而此時又多了條訊息。
[許先生,你方不方便告訴我你在哪個地址,知道具體地址我安心一點,不然晚上睡不好。]
晏詞那兒他已經解釋清楚,今晚他是要飛國外,但只是虛晃一槍,真正上私人飛機的是韓助理與凌遠的一名高層,至於國外那邊,他的人多,輕易便能辦到有出現痕跡卻不露臉。
[地址知道了能好好睡?]
[能,絕對能,我發誓!!!]
此時,涇江區某豪宅的圍牆上,正有個黑咕隆咚的人影艱難地從裡面翻出來,他抓著圍牆上的鐵護欄跨過,接著縱身一躍。
刺啦——
後背的衣服被護欄的尖勾勾刮破,鑽出的羽絨紛揚灑落,他哎呦一聲,跳下來時還踩到塊小石子,硌腳,手機也從兜裡滑出來,最新顯示的消息:[桃園路。]
桃園路他知道,打車要思十來分鍾,但是桃園路幾號呢?
[幾號鴨?]賣個萌。
[18號。]
[嗷~~我睡著了~~]
發完信息,手機揣進褲兜,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黑漆漆沒人的樣子他才貓腰順著圍牆跑路,一摸眼睛,心道一聲糟糕後馬上折返,在跳下的牆頭下找到了墨鏡重新戴好。
大晚上的,此人不僅戴了墨鏡,還裹了圍巾戴了黑色毛線帽子,裝備得嚴嚴實實,以至於他進入小吃店時,老板差點以為他是來搶劫的。
買好東西,打包,接著招手攔計程車。
“去哪兒啊?”司機提高了警惕。
“先在人民路繞兩圈,再從人民路和聯合路交叉口往北去桃園路,”沉悶的聲音從圍巾裡發出。
司機就納悶了:“直接去桃園路不行嗎?”
此人道:“我怕被人盯著。”
司機一驚,整個身體都扭過來打量他:“你、你搶劫銀行了?”
“沒有。”
“那你懷裡捂著什麽?”
“不是槍。”
“......”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真不是,”他拿出懷裡的東西給師傅看,“我買的夜宵、餃子、餛飩、雞蛋餅...您別盯著我了,實在是饞我送您一份,我買得可多呢。”
“......”司機翻白眼,沒見過這麽離譜的,“你直說是吃的不就得了嗎。”
“我怕說了師傅您也不信啊。”
“行行行,桃園路是吧?”
司機師傅踩下油門,身後傳來提醒:“人民路多繞兩圈。”
“你這多繞兩圈得多收費啊,”司機還沒放下戒備心,年輕人看著不像好人。
“沒問題。”
計程車到了桃園路後,他下了車,自己步行走了一段,再三確認沒有人跟著後順著附近門牌找到了1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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