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憐?”
“小時候媽沒了,長大了爸跑了,上醫院體檢據說還查出了心臟病,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好家夥,晏詞怔愣,錯覺自己身世被盜用,“男的女的,叫什麽名字?”
安玉溪想了想:“好像叫傅什麽松來著。”
第23章
晏詞去菜市場買了排骨、牛肉,做了玉米排骨湯和一道土豆燉牛肉,不僅賣相好,味道更讚。
“不錯不錯,你簡直是被娛樂圈耽誤的五星級大廚,”安玉溪放下筷子,拿來保溫桶,“我來裝。”
“你給我們倆剩點啊,別盛完了我們自己沒得吃。”
“知道。”
晏詞拿了根細長白蘿卜,搓洗完,甩了甩水往嘴裡送,嚼著蘿卜問:“今天他還賴在醫院啊?”
這已經是安玉溪連著第三次往醫院送飯。
“我估計是膽小吧,怕有後遺症,你沒看到他臉上挨那一拳,還挺重的,”想到什麽,安玉溪忽然笑了,“我昨天給他送飯的時候,他坐在床上照鏡子,照得那叫一個認真,鏡子有這麽大。”
他比劃了下。
晏詞樂:“那麽在乎臉,他長得好看?”
“是挺帥的,”安玉溪想到那張臉,又搖搖頭,“不過這人不太務實,徒有其表吧。”
“怎麽說?”晏詞饒有興趣。
安玉溪擰好保溫盒的蓋子,說:“明明只是酒吧的服務生,你說工資高吧,可能推銷推銷酒單會比一般工作高一些,可是你知道他那鞋多少錢一雙嗎,大牌子,限量款,十幾萬。”
“我去,”晏詞咬掉一大口蘿卜,“存款全在行頭上了吧。”
“可不是嗎,住院費押金三千還是我替他交的,他說等他下個月發工資還我,”安玉溪輕哼,“我是不指望了,明天給他送完最後的午餐,我這冤大頭也不幹了。”
“明智!”
翌日,晏詞還是買的排骨,但這回他沒這麽實誠,把排骨上的肉全剔了,是真的隻燉點骨頭,剔下來半盤肉全做了小炒肉留給安玉溪,誰讓那人好手好腳還賴上他發小,不知道平頭老百姓賺錢辛苦嗎,靠!
“好了嗎”安玉溪匆匆忙忙從房間出來,“昨晚追劇害我起晚了。”
“歐了,都幫你裝好了,”晏詞拍拍保溫桶。
兩人一起吃過飯,安玉溪出門。
晏詞搬了把凳子,坐在魚缸前看魚,不知不覺過去大半個小時,安玉溪來電話,說家裡鑰匙忘帶了,他下午得趕著去上班不能遲到,晏詞答應幫他送鑰匙過去。
他倒要看看,住院的這位酒吧服務生到底是個什麽牛頭馬面。
有錢買十幾萬的鞋,沒錢住院?
“等著,十五分鍾就到!”晏詞揣上鑰匙拿上手機,馬不停蹄出小區攔計程車。
市區第一醫院。
“哥,你向我保證啊!你一定要在手術室外等我,不然我心裡慌得厲害!”許至洺戴了一個大黑口罩把自己的臉罩得嚴嚴實實,作為男人,尤其是年輕氣盛的小男生,割這玩意兒著實讓他覺得丟臉。
許少淮的耐心即將耗盡:“你到底進不進?”
包/皮過長是小手術,門診手術室就可以做,護士已經第二遍喊名字:“許至洺,請問許至洺是哪一位,可以進來了啊!”
“我我,是我,”許至洺底氣不足,攥住許少淮衣服,語調哀求,“哥?”
“死不了人,”許少淮道。
“你也太不人道了,我們可是同宗兄弟,安慰沒有還損我!”許至洺頭一回鼓足勇氣用斥責的口吻對許少淮說話,說完就後悔了。
許少淮一擰眉,許至洺立馬討饒:“我錯了我錯了哥,你一定得在外面等我啊。”
“今天來醫院,我還有別的事,”許少淮說,“我約了心內科教授和一位心外科主任,他們在辦公室等我。”
“啊?”許至洺驚訝,“那、那那我做手術就沒人在外面接應我了啊?”
從小,許至洺也是家裡的寶貝疙瘩,父母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兒時至今做過的最大手術也就是此刻的割包/皮,膽小不是演的。
護士第三遍喊名字,催著他進去消毒。他雙手攥了攥手心,額角滲出細密汗珠。
作為堂哥,許少淮還是安慰了句:“林主任堪稱妙手,割過的包/皮比你吃過的飯還多,放心。”
“.......”這算什麽安慰。
“進吧。”
許至洺英勇走進手術室,剛踏進去一隻腳,猛地轉身衝向正要走的許少淮,差點給他堂哥跪了。許少淮沒拗過他,最終打電話告知教授和主任醫師晚些再約,他在手術室外等,許至洺這才願意配合。
許至洺躺上床,因他耽誤時間,護士不滿地瞪著他,但見他一被扒褲子就害羞眼睛發紅,不由得寬慰:“不用緊張,待會兒上了麻藥不會有感覺,一會兒就好了,放松。”
護士一邊幫主任準備手術包,一邊與他聊家長,緊張情緒漸漸緩解。
*
計程車抵達醫院住院部。
晏詞掃碼下車,緊接著打電話給安玉溪:“我到了啊,住院部幾樓幾號床?”
“四樓,35號床,”安玉溪在電話裡說,“你不用上來也沒事,我馬上就下來了,你等我一兩分鍾。”
“不行,我要親自送上來,我來看看他長什麽樣,問問他那面鏡子,魔鏡魔鏡誰最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