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讓他覺得有點夢幻。
“許先生,請問我們去哪兒?”他雙手放在雙腿上,說不拘謹是假的。
賓利轉彎,提速,許少淮單手握方向盤:“去把你賣掉。”
“.......”我還是閉嘴吧。
車內陷入安靜。
晏詞目視前方觀察行駛道路,心裡暗暗記下路線,免得真把他給賣了,而就在行駛還沒超一公裡他們就遇上了交警查酒駕。
謔,這是不是現世報?
他偷瞄許少淮,以為要來一場資本以權壓人的戲碼時,只見許少淮非常配合地降下車窗朝檢測儀吹氣,然後交警放行,一切相當順利。
原來沒喝酒啊。
沒喝酒卻懶得解釋,別人勸又覺得煩,性格比較我行我素?但看起來好像不是特別紈絝?自己坦白解釋後還給機會,不會開車也把他帶上了。
晏詞不知不覺開始分析對方。
注意到許少淮在酒會的穿著也相當簡單,白T,腕表,穿搭休閑,卻甩了那些西裝革履的人一大截,完全不突兀,氣場在那兒,是休閑裝還是正裝已是次要。
“你是想把我臉燒出個洞?”許少淮沒有看他,右手打方向盤,力道作用下臂膀的肌肉線條更具張力與性感。
晏詞是該懟人懟人,該狗腿狗腿,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厚臉皮說:“是以前沒見過人中龍鳳。”
說完,自己都想給自己豎大拇指,這波彩虹屁一定吹到位了!
男人微微挑眉,眼尾掃過晏詞一副“我真的好厲害馬屁拍得好好”的表情。有點蠢萌,有點逗,馬屁還拍得適用。
“不錯,接著說。”
晏詞心道這還不簡單,正欲開口,車載大屏幕顯示來電,於是馬上收聲。
許少淮戴上藍牙,語氣閑散又有些懶意,對著電話說了句“在路上”,之後又問有沒有準備好。
幾句話很簡單,卻勾得晏詞好奇心起。
他們到底去哪兒,準備又要準備什麽?
自己今晚的出現必定不在許少淮的計劃裡,那貿貿然帶上他真的合適嗎?可是不帶上他,就算今晚他回了宿舍,之後還會被找麻煩。
“許先生,我能問您個問題嗎?”
他又開始憋不住話。
“問,”言簡意賅。
“您現在要去做什麽?”他眼睛直勾勾盯著人,這個問題和“我們去哪兒”意思大差不差,小命珍貴,輕易交到別人手裡還是非常忐忑的。
許少淮沒回答。
也是,他可以問,但人家不一定會答。
於是識趣不再說話,之前讓他接著拍馬屁也因一通電話打斷,現在再續上顯得他太趨炎附勢。
車內再次安靜下來。
街道的霓虹在後視鏡裡遠去,兩邊只剩下單調的路燈照著藍色的道路指示牌,行駛越久環境越荒涼,晏詞回想以前學過的軍體拳,在腦海裡練習了一遍。
到了地方後,他豁然開朗,大松一口氣。
人家是來玩賽車的!
許少淮把車鑰匙丟給他:“自己在車裡待著,不需要跟著我。”
“哦,好。”
話落,對方已經下車。
他現在腦子靈活,瞬間明白了許少淮的用意。
兩人萍水相逢,他還得罪人在先,許少淮不可能跑回酒會親自開口說保他,盡管這是極其簡單的事,所以今晚捎上他,即便只是看比賽也是打破了太子爺不會帶人過夜的規定,讓他借點勢,以後怎麽自保看自己。
他看向窗外。
車裡和車外是兩個世界,路上的荒涼和現在的人聲鼎沸呈兩個極端,他在車裡看不到全部賽道,只能看到人頭攢動的男男女女。
氣氛烘托,他也有點激動。
親臨現場看賽車,多刺激,這機會哪能錯過!
收好鑰匙下車,擠進人群,踮起腳圍觀賽場,巨大的室外賽車場地在夜晚的視線裡一眼望不到頭,而近處的場面已足夠惹眼,五花八門的賽車停了七八輛,還有幾輛在賽道上試車,風馳電擎,揚起塵土。
就一個字,酷!
人群跟著尖叫。
沒有裁判沒有大熒幕播報,看樣子就是富家子弟租用賽車場自己玩兒的。
他又往前擠了擠,看到了不遠處的許少淮,正和人交流什麽,周圍太吵根本聽不見,他們說話時看著賽車,不難猜肯定是在談論車子相關的問題。
晏詞也雙眸發亮地盯著賽車瞧,他不懂車,但看外表就覺得炫酷,騷包紅結合彩繪,在一眾賽車裡特別惹眼。
以前還有點不太理解別人把車當老婆。
現在他敢說,他要是也擁有這麽一輛,他也把車當老婆!
轟——
油門轟鳴,如野獸怒吼。
許少淮已上了車,驅車上賽道,喊聲沸騰卻壓不住躁動鼓膜的引擎聲,晏詞隻覺熱油澆火點得自己體內血液跟著瞬間燃起。
“啊啊啊——”
“許少上場了!!!”
“哦哦哦哦哦——”
尖叫、呐喊、口哨不絕於耳。
“哥們,哥們,”晏詞向身邊雙手做喇叭狀的男子喊話,問道,“是不是比賽要開始了?”
“不一定,”男子大聲回答,“他們有時候就來試試車,有時候比,看心情,反正來的次數多了肯定能見著比賽,兄弟你第一次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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