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第一名。”
杜亦笑著拿過浴巾,站起身圍在腰間。
“好了?”余賢趴在浴缸邊仰脖看人,“這麽快?”
杜亦垂眸往下一看,玉石就入了眼。
心下一動,腳底一滑。
一個身子不穩往下栽,一個連忙起身去抱人。
黑睡袍的邊兒攥在杜亦手裡,余賢剩下個小褲衩。
白浴巾的角兒搭在余賢腳上,杜亦什麽都沒剩下。
余賢捧得滿懷的濕滑,杜亦觸到結實的玉石,兩人大眼瞪小眼足足呆愣了十幾秒。
杜亦眼睫微顫五指緩緩松開,黑睡袍隨即落地與白浴巾交纏,他偏頭輕咳兩聲:“小漁。”
余賢臉紅氣粗動作不停,雙手托住杜亦向上輕顛,藍色的殊力波自掌心飛出,接著大片的雪白在杜亦的眼前飄過,隨後純白的睡袍遮住他蒼白的身體。
大步一邁,余賢直奔臥室。
杜亦神色乖巧不言不語,臉卻坦坦蕩蕩地貼在玉石上。
反觀余賢,一身君子之姿,抬頭挺胸目視前方。
杜亦被直接塞進柔軟的被子裡,余賢沒停腳轉身又進了浴室,再回來時身上濕答答的掛著水珠。
“隊長,那套藏青色的睡衣放哪兒了?”他背對著杜亦彎腰在衣櫃裡翻找。
後背上的傷一覽無余地展現在杜亦的面前。
蔓延至尾骨的傷疤,猶如猙獰的紋身附在原本光滑的肌膚上,杜亦眼神一顫,心下愈加堅定。
余賢回過身,見縮在被子裡的人僅露出一顆小腦袋,目光正直直地盯著自己:“隊長?”
“一塊二塊三塊……八塊。”
數到八,杜亦的視線剛好捕捉到一滴調皮的水珠,它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微微停滯,接著滑進浴巾裡。
杜亦視線下移,緩緩開口:“在最裡面的櫃子裡。”
他的目光隨余賢而動,見人找到了睡衣正作勢要套上,杜亦眉眼彎彎,語調上揚:“別穿了。”
“嗯?”余賢聞言手下一頓。
“過來讓我看看。”
“啊?”
余賢拇指與食指在拎著的衣領上打了條直線,對上杜亦熾熱的眼神忽然反應過來,手一甩,睡衣縮回衣櫃:“隊長想怎麽看?”
雙手撐在床邊,余賢笑聲朗朗。
杜亦眯起眼,手從被窩裡伸出來向上,用滿足的輕笑作為回答。
“隊長——”
余賢長喚一聲:“隊長,開門。”
“我從前是不是會錯了意?”杜亦忽然前言不搭後語地問了一句。
余賢聽得迷迷糊糊:“啊?隊長在說什麽?”
“你之前跟童照。”杜亦突地挺起身,咬住發紅的耳垂。
“跟誰?”
余賢以為自己幻聽。
“童照。”
見余賢迷迷瞪瞪的神情,杜亦提醒道:“醫療中心,TH02病房,我隔壁。”
“啊。”
余賢微張開嘴,迅速反應過來:“隊長,你聽我說!”
“沒事,”杜亦笑,“你年輕。”
“不是,”余賢手腳並用,急得嘴巴開開合合哆嗦了好一會兒,最後神色委屈巴巴地道,“隊長啊,你誤會我了。我那是腰傷,他給我按摩。”
杜亦疑惑:“按摩你喘什麽?”
“我疼的啊。”
聞言,杜亦的一隻手下意識地護在余賢的腰間,聲音溫和得似在嘮家常:“那他喘什麽?”
“不知道,”余賢舒服地眯起眼,表情像一隻正在享受的大喵,“他可能體虛吧。”
“哦,”杜亦又笑了,“門開了。”
余賢一怔,又聽:“進來。”
緊接著杜亦貼在他的耳邊:“乾活。”
“門……開了?”
余賢的嘴沒動,杜亦的頭有些疼,但他現在顧不得這些,他現在能聽見余賢的心裡話。
“怎整,這仗打的也沒個軍師。”
什麽東西?還想要軍師?
同謀者雙頰紅一陣白一陣,嘴上笑道:“主帥不行就解甲。”
“主帥行!必須行!”
仗還得打,心裡的話憋是不可能憋的。
“好喜歡。”
“眼尾好紅!”
“是要哭了嗎?”
杜亦長舒口氣,“念心”被努力關掉,雙手微動,銀色的J型殊力波輕柔地傳遞過去。
雨後竹香淡淡散出。
幾乎是在瞬間,余賢就嗅到了。
“隊長!”他叫,“你幹什麽?”
他在問,但心裡已經猜到了。
第二殊力覺醒的杜亦,作為余賢的契合Partner,有能力用J型殊力波對他的伴侶進行任何方面的精神疏導。
“小漁,關於那個夢,我也有一個版本,”杜亦認真地直視那雙藍眸,“我的版本是……”
“杜亦,我信你。”
余賢只聽了幾個字就迅速截斷杜亦的話,他飛快表態,不給人一點間隙用來胡思亂想。
杜亦也閉上嘴,他摸著余賢的手指,一根一根揉著。他眼眶裡有淚,卻笑得無比燦爛。
J型殊力波輕緩柔和,余賢後背的疤痕處先是如同火燎,緊接著清清涼涼得十分舒服。
“有時候,心動就是很簡單的事。”
余賢睜開眼,嘴角上勾。
該他回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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