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那個是誰啊?好帥啊!”不少新人眼冒精光。
“有主了。”
“你怎麽知道?”
“沒看見他鎖骨上的牙印?”
“千裡眼啊?”
幾人嘰嘰喳喳,倒是忘了領名牌。
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現在止戈中心事務組其中的一個窗口,當值的事務組組員驚訝地道:“杜……”
稱呼還未叫出口就見這人比了個“噓”的手勢,隨即出示權限卡取了部分新人的資料。
“哇!”
聚堆觀賞行動部壯漢的新人中突然發出一聲輕叫,聲音不大,但在瞬間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本以為這人與他們同樣在感慨行動部的颯爽英姿,正要調侃一二,卻忽感一道清風拂面,幾人不自覺地順著發出叫聲之人的視線尋去。
“哇!”
緊接著口中不約而同地發出輕呼。
“這身製服是哪個部門的啊?”
“據說是新成立的神控部。”
“這個長得好清俊!”
“別擱那兒感慨了!”鮑豹見余賢與自己帶領的小隊的風光被人搶走,就尋思這誰啊敢搶俺們行動部的威風,定眼一瞧便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心想:“哎喲,可以,隨便搶。”嘴上衝著一眾小新人吼道,“趕緊報道去吧,又不是讓你們來審異局找對象的!”
余賢從監測中心出來就見到杜亦靠在牆邊等他。
“今天怎麽樣,累不累?”他走上前,熟練地攬住人的腰。
“不累。”杜亦笑著將雙手搭在小狼崽結實的小臂上。
“我看看哦。”余賢左瞧瞧又看看,撒摸半天感覺眼前人的氣色確實還可以。
“我今天遇見你徒弟了。”
“嗯?”
“童照。”
“哦哦,他怎了?”
杜亦細細地打量余賢,唯恐錯過小狼崽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沒怎,”罷了手指輕點了點余賢眼下淡淡的黑影,問,“是不是沒睡好?”
“還行。”余賢回道,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他不會撒謊,尤其是在杜亦面前。
“做夢了?”杜亦的雙手上移,捧住余賢的臉頰,“還是那個夢?”
“嗯。”余賢垂下眼瞼,低應。
杜亦的心口串了根細長的絲線,來回拉扯,難受得無從宣泄,蒼白的手掌自余賢的脖頸順到後背,徐徐地安撫:“疼嗎?”
余賢搖頭:“醒了就不疼了。”
那夢裡豈不是……
杜亦的雙頰驟然白了下去,余賢的黑眼圈不是因為睡不好,大抵是他在有夢的夜裡便不敢睡吧?
後背剝骨的劇痛固然難忍,但在小狼崽的夢中那個揮刀傷害他的人卻是自己,那夢中的余賢無疑是在承受人間最殘酷的刑罰。
撫在余賢背部的手脫力般地滑下,再攥緊。指甲陷入掌心,用力。
“小漁,”杜亦喚,“今天下午如果不出外勤,我們早點回家吧。”
“好,”余賢答應得很痛快,見杜亦臉色不好,以為人又不舒服,便急急詢問,“隊長,是不是又難受了?”
“沒,”杜亦眸中的擔憂化為柔軟的清波,“晚上,給你開葷。”
開……開什麽?
余賢怔了老半天,才琢磨過味兒。如果不是礙著兩人所在的位置太過明顯,他恨不得抱起杜亦大喊大叫地打圈圈。
晚飯是在家附近的小店吃的,幾個家常菜。余賢吃得囫圇吞棗,杜亦倒是不緊不慢,但他吃的少,兩人幾乎同時落筷。
吃過飯後,余賢反而不急了。杜亦腸胃不好,余賢在對待他的身體上,一向耐心十足。
兩人慢悠悠地繞了幾圈消好食才上樓,余賢優先衝進了浴室,嘁哩喀喳沒一會兒就出來了。一身長款的黑色睡袍披在身上,邊擦頭邊喊:“隊長,我洗好了,你來吧。”
“好。”
杜亦放下書,手放在眼鏡腿上,人微怔。
他眼前的余賢剛好站在燈光下,或許是著急出來,睡袍的系帶耷拉在兩邊,光線打在身上,勾勒出金色的輪廓。
杜亦的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兩下。
“怎麽了?”余賢被盯得一愣一愣的,眨巴幾下眼,關切地問,“不舒服嗎?”
“沒有,”杜亦放下手,打算讓眼鏡繼續架在鼻梁上,“我去洗澡。”
他剛進去,余賢腳趕腳也擠了進來。
“你進來幹嘛?”
“我幫你洗。”
杜亦哭笑不得:“我現在狀態還行,可以自己來。”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余賢的理由充分且可信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好——”
杜亦隨了余賢的願,當著人的面坦然地換下衣物,只是他躺在浴缸裡好一會兒,也沒聽到小狼崽再講半句話。
余賢趴在邊上竟然看愣了神,將搭把手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VIP坐席不錯?”
空氣中的燥熱愈發明顯,杜亦率先開口,雙頰微微發紅,嘴上卻笑著調侃:“可看得清楚?”
“嗯,”余賢回過神,張口就來,“觀賞美人魚,體驗絕佳。”
“亂說。”杜亦笑罵。
“如果我說是自誇,”余賢拿過毛巾幫人輕輕擦背,“隊長認同嗎?”
“怎麽說?”
“你是美人,我是美人的魚,簡稱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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