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我飛杭城,去過嗎?給你寄點特產。”
“段弘俞,你吭不吭聲?”
按出的電視頻道在放一部抗日諜戰片,放到片尾曲的時候秦暘總覺得有點眼熟,定睛一看導演龐龍四個大字就在屏幕上,一時之間秦暘覺得有點兒晦氣,但也不想打斷現在的氛圍,正準備悄摸聲兒地把電視關了,段弘俞忽然傾身。
電視的光一暗,客廳陡然靜了,雙手撐著秦暘的肩,段弘俞啄咬上了力道。
“少說多做,”兩指並攏拍了拍秦暘的臉,段弘俞微微喘息,“乾點兒正事。”
喉結一滾,秦暘被勾得就差繳械投降了。
第二天,4419的房門被敲響,小陳擔心秦暘誤了時間,一早就醒了。
結果剛敲沒兩下,門就應聲開了。
“哥你起這麽早啊?”
“小點兒聲。”秦暘提著行李,連滾輪都沒讓它落地下。
小陳往房間裡瞄一眼兒,立馬了悟似的閉上嘴。
等秦暘反關上門,小陳拖著剩余的行李也一並放到了走廊。
提前叫好的酒店服務帶著推車上來,幫忙把幾個大件行李一塊兒帶了下去。
一切準備妥當,車立馬就能出發,趕這趟飛機行程早,耽擱不得,早飯都得在車上吃。
秦暘衝小陳精心準備的早餐拍了張照,轉手發給了段弘俞。
他沒想著段弘俞能回復,畢竟秦暘走之前段弘俞都還沒醒,昨晚他得了勁兒,把段弘俞一陣折騰,鬧到凌晨才睡下。
結果消息剛發出去,段弘俞的回復就來了。
段弘俞:1
秦暘蒙了,車駛出停車場,能看到酒店大樓,他透過車窗向外望,順著樓層仿佛在窗邊看見一道模糊的人影。
但距離太遠了,抬頭都屬於挑戰視覺極限,秦暘權當那窗邊黑影就是段弘俞無疑。
秦暘:想我不?
秦暘:想我回1
段弘俞:2
秦暘:懂了
秦暘:雙倍想我
車漸行漸遠,很快順入車流,連一個模糊的影子也看不見了。
段弘俞將敞開的窗簾閉合,坐回沙發。
看著手機上的消息,他輕笑了聲,小耗子醒來,跳上他的腿,尋了個姿勢安穩臥下。
沒一會兒,手機再傳出新消息。
段弘俞笑著解鎖屏幕,卻不是秦暘。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消息,口吻熟稔。
——聽說你快殺青了?恭喜。
段弘俞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消失殆盡。
緊接著,第二條消息發來。
——你和他很要好,讓我好羨慕。我們曾經也這麽親密。
——你愛上他了嗎?
——段弘俞,他知不知道你是個變態啊?
指節一松,擦過膝頭,手機砸在了地上。
小耗子被嚇了一跳,抓撓段弘俞一把飛躥出去。
痛感襲來,段弘俞輕顫著看向室內一角,暗處位置,閃爍著細微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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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怎麽樣?”
SUV混入車流,毫不起眼,張董坐在後座和藹問候。
“困、累、乏。”秦暘眼皮都懶得掀。
“來來來,喝一口,咱提提神。”張董早有準備,立馬把四分之三冰塊填充的咖啡塞進秦暘手中,秦暘觸手一摸,感覺喝一口能凍得人後腦杓疼。
“這次在劇組浪夠了吧。”張董說:“正好收收心。”
他意有所指,瞥了眼秦暘捏著的手機。
視線又掃向前座的小陳,小陳根本不敢和他對視,一出溜半個身子就矮了下去,連根頭髮絲都瞧不見了。
秦暘沒空跟他打機鋒,話裡話外刺著沒勁兒,開門見山道:“彩排具體什麽安排?”
“今天呢沒什麽事,就是你得先去看看舞台,他們今年舞台造型有點兒奇葩,我發群裡你看了嗎?是個360度的,還有什麽升降威亞設備,搞得花裡胡哨,也不知道跨年是不是要人表演雜技,”張董東扯一句,又西扯回來,“還有就是要跟舞蹈成員們見個面,之前你合作的那個團隊不是才出了事嗎?跟他們見一見熟悉一下,不過他們這個團隊也成熟,你肯定知道的,去年年底還拿了個舞蹈賽的團體獎項——”
“出什麽事了?”
秦暘在劇組兩耳不聞窗外事,什麽動向都滯後些。
尤其是到了拍攝後期,張董見天兒聽著小陳說秦暘多入戲多用工,天天悄摸拍點兒走戲視頻,張董一看秦暘好像是真在演戲這方面開了點兒竅,更加不敢拿這種事去說道了。
“去活動路上車禍,一死一傷。”張董歎了口氣。
秦暘擰了擰眉,手機摁在腿上磕了兩下。
“挺可惜的,都年輕,傷的那個還傷到腿了,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跳。”張董說:“我們肯定更傾向讓你跟熟悉的人合作,畢竟有經驗了,現在時間又趕,但他們那團隊現在是真挺不起來。”
“跨年以後找個休息時間吧。”秦暘淡聲說。
張董了然,“公司已經以你的名義去問候過了。”
秦暘呼出口濁氣,轉臉看向窗外,“也好。”
“去世的是……?”
“大周。”
小陳扭過頭,“周哥年中的時候不是剛發了婚訊?”
“是啊。”張董歎了口氣,大哲學家似的,“所以才說世事無常嘛,未來都是虛的,把當下走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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