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礫對景點其實沒有什麽興趣,但網上都說約出去一起玩能夠增長感情,他便說好。
國慶的景點到處都是人,邰礫本來最討厭人多的地方,但也許經歷過淋漓盡致的孤獨,在熱鬧的具有煙火氣的地方,和江少觀並肩走在人群中,他竟然有幾分享受。
沒有文件,沒有會議,沒有工作,可以大腦放空,可以感受節日的氣氛,對他來說是難得的體驗。
晚上,他們倆一起吃了頓飯後,邰礫去往酒店,江少觀回家。
邰礫不想住酒店,但江少觀都那麽說了,他也不好意思死皮賴臉地留宿。
不知道是不是和前一晚有過肌膚相貼有關系,早上他做了肉體交纏的春夢,夢中他們就在江少觀臥室的那張大床上歡好,做了一次又一次,清醒後,他一身都是汗。
一大早就洗了個澡,邰礫收拾好後,又到了江少觀家門口,正好碰上江少觀穿著家居服去喂狗喂貓。
見到江少觀,他莫名有些心虛,移開視線,努力把注意力轉移到貓狗身上。
可腦子卻不受控制地開始回味夢境,夢是假的,可回憶是真的,他知道江少觀的肌肉有多結實,江少觀的體力有多好,江少觀在床上有多少花樣。
“你在想什麽?”江少觀說,“你把貓糧倒在發發的狗盆裡了。”
邰礫回過神來,連忙製止發發吃貓糧,好在發發沒有護食的毛病。
江少觀猜測道:“昨天沒睡好?”
邰礫:“嗯。”
江少觀:“還是家裡的別墅睡著比較舒服吧。”
邰礫覺得江少觀在關心他,他應該關心回去:“你呢?昨晚睡得好嗎?”
他說這句話時的聲音很平,沒有什麽起伏,讓江少觀聯想到ai機器人設定的程序。
江少觀想笑,覺得這樣的邰礫顯得有些笨拙:“還可以。”
早上他們又去給景區送了人流量,下午兩人都累了,打算窩在家裡休息。
邰礫提出玩TPH遊戲,他為了追上江少觀的步伐,想要了解江少觀都在玩什麽,在工作之余會開兩把遊戲。他不沉迷,說玩兩把就是玩兩把,比起體驗遊戲的樂趣,更在乎如果操作可以更快地攻略。
他是要強的,玩遊戲也不喜歡輸,玩得認真又較勁。
江少觀手機裡也有TPH遊戲,不過他很久沒玩了,他點開遊戲,還等了會更新。
邰礫問他叫什麽id,說要加好友。江少觀點開好友欄,發現不止一個申請,他全都點擊通過了。緊接著就收到了組隊邀請,他以為是邰礫,點了接受,進去卻聽到段繆的聲音:“江哥,你玩遊戲怎麽不喊我,我帶你飛。”
江少觀:“……”
邰礫朝他望過來:“你為什麽已經在組隊中了?”
江少觀隻得把邰礫也拉進隊伍裡,和段繆一起三排。
“我朋友。”他是這麽介紹的。
邰礫剛開始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隻覺得江少觀這個朋友玩遊戲挺厲害,開局就達成了雙殺。
段繆開了語音,聲音就是少年音:“江哥,我厲害吧?”
邰礫聽了,心裡想,原來不只是遊戲裡的網友,是認識江少觀本人的。
“江哥,過來,我偷紅給你。”
“江哥,看我拿他人頭。”
“江哥,對面殘血了,可以追。”
一口一個“江哥”,聽得邰礫煩躁起來。他玩的是上單,一個人走,打野從頭到尾沒有來過,看小地圖,打野一直在照顧下路。
他們在語音裡聊天,邰礫沒有什麽參與感,像是被排除在外。下路開了團戰,等他趕過去時,已經結束了。
第一局是如此就罷了,連著幾局都是差不多的發展,雖然他們連勝了,但邰礫心中憋屈。這時候他再猜不到有什麽貓膩也就太遲鈍了。
江少觀說過,新朋友比他小很多歲,指的應該就是這一位。
原來江少觀是為了他才玩的遊戲?而他又為了江少觀玩遊戲,這算什麽呢?
這是邰礫頭一回隔著互聯網面對情敵,骨子裡的好勝心讓他想要把遊戲打好,但卻被段繆秀技術秀了一臉。
被比下去的感覺不好受,邰礫報復性地在段繆快要五殺的時候,搶了一個人頭。
段繆憤憤不敢言,他對江少觀有好感,自然不想得罪江少觀的朋友。
玩了幾把後,邰礫玩不下去了,他感覺他耳邊有很多個聲音在喊“江哥”“江哥”“江哥”……
叫得多甜啊。
他把手機摔沙發上,江少觀詫異地抬頭:“怎麽了?”
“沒怎麽。”邰礫雙手抱胸,一副不太想要交流的姿態,“不想玩了。”
江少觀心中一動,覺得可能和好勝心有關系,邰礫是那種高中時候非要和體育生在長跑比賽上一決高下的人。
他給段繆說了一聲,也下了遊戲:“別人是打職業的,肯定打得比我們好。”
“打職業的?”邰礫抓住重點,“所以那天你去看比賽,是因為他?”
江少觀:“是他給的票,當天我本來有些話想和他說……”
邰礫徹底沉下臉:“結果被我打攪了是不是?”
“如果那天我沒有出現,你們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一個人鑽牛角尖時是沒有理智的:“江少觀,你現在允許我出入你家是因為同情嗎?同情我生了病,覺得我可憐,才允許我再次接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