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們倆兩個人的獨處時間,卻成了段繆的高光時刻。
邰礫發了一股火,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根本權利發火。
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那又怎樣呢?是他想要追上江少觀的,追一個人可能就得不斷地把自己的位置放低。
他發完火就有些束手無策,盼望著江少觀給他一個台階下。
江少觀直勾勾地看著他:“你覺得是同情嗎?”
邰礫咬住下唇,想用沉默將這一頁翻過去。
“我對你有過很多情緒,但沒有同情。你沒必要這麽想。”
“我指的和他說清楚,就是告訴他我和他不合適。”江少觀說,“你知道嗎,邰礫。我很想知道被一個人喜歡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所以我也告訴自己不要排斥認識新的人。但當有一個人釋放出喜歡的信號,我發現我還是沒有辦法理所當然地享受。”
“因為潛意識裡,我覺得我會辜負對方。我給不起其他人完整的喜歡了。”
給不起其他人完整的喜歡了。因為把最真摯最洶湧的喜歡都給過他了。
邰礫很想抱住江少觀,說已經說過的對不起,說那句曾經很難以啟齒的“喜歡”。
他也這麽做了,伸出雙臂攏住江少觀的後背,將人攬到自己懷裡。
他讓江少觀的腦袋垂下來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們胸口緊緊貼在一起,他甚至能夠感覺到江少觀的心跳聲。
溫暖的懷抱讓邰礫紅了眼,他咬牙道:“喜歡你。”
江少觀輕輕推開他,懷抱落空,邰礫的心仿佛被針扎了一下。
可江少觀望進他的眼底:“你再說一遍。”
邰礫的臉燒起來了,耳朵也紅透了,他克服心理障礙,一字一頓道:“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說】
我們邰總買的石榴還是比白粥貴一點的!
第52章 顧慮
“喜歡”就像突然羞恥心的開關,邰礫說出口後,能加能夠順暢地表達情緒,他可以承認吃醋,承認不高興,向江少觀道歉,說自己是口不擇言。
江少觀沒和他置氣,他也感受到了邰礫的改變。
但如果在一起,他想要的只會更多。他不著急給他和邰礫現在的關系下定義。
後面的兩天,江少觀也都有一些公司上的事情要忙。邰礫在江少觀家和酒店之間來回,只為了能夠和江少觀吃頓飯,或者一起喂貓喂狗。他和兩隻狗混熟了,要走的時候確實還有幾分舍不得,最後加了韓牧的微信,可以從韓牧的朋友圈裡看到哆來咪發嗦的動態。
回到s市,邰礫坐上辦公室的老板椅時,還有點恍惚,在b市的一切像是對於他現在生活的短暫逃離。
他坐電梯時,聽見員工在聊國慶去哪兒旅遊了。
員工見到他,也禮貌性地問了一句:“邰總,國慶出去玩了嗎?”
邰礫說:“去了b市。”
“哦。”員工乾巴巴地來了一句,“b市好像是這次國慶的熱門旅遊城市之一。”
旁邊的何秘書腦子一動,江總不就在b市嗎。邰總該不會去找江總了吧?
何秘書問是不敢問,但他發現國慶回來之後,大boss的心情明顯變好了,連帶著他的工作也輕松起來。
很長的一段時間,邰礫和江少觀都在各自忙工作,邰礫對江少觀公司的進度也有所了解,有時候他們在電話裡也會談起工作。不過和以前不同的是,他們會從工作聊到其他方面。邰礫為了和江少觀找話題,有意識地開始留意生活中的一些小事。
邰礫還是定期去譚溢的心理診所面談,譚溢對他的情況表示樂觀,偶爾也會從朋友的角度提兩點建議。
比如邰礫提到江少觀在籌備公司,譚溢說那他壓力一定很大,你可以多表示一下關心。於是邰礫也學著“噓寒問暖”,學著開始給江少觀點外賣,讓他記得吃飯。
他其實很在意江少觀和那位“新朋友”還有沒有聯系,但他沒有問,是想試著學會在感情上的信任。
江少觀的確每天都在忙,忙的程度和他當初在美國成立公司時差不多。
國慶結束之後,他挑了個時間和段繆在語音裡直說了,考慮到少年的自尊心,他特意鋪墊到——
“你打遊戲很厲害。”
“連總說RXFD有你是挖到寶了。”
“但是——”
段繆接過話:“能不能別有但是啊。”
他其實也不是沒有猜測,因為江少觀從來不會主動找他聊天。但他隻當是成功人士工作都忙。
“不能。”江少觀無情道,“你也知道連總介紹我們認識是什麽意思,我這邊覺得不合適。”
“為什麽?”段繆追問,“我哪不好了?”
江少觀:“你沒哪不好。你比我小太多了,我們中間有多少個代溝你算過沒,我把你當兒子差不多。”
“放屁!你十一歲生兒子嗎!”段繆說,“哦,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頂綠毛?你們上了年紀的人都比較保守。”
作為上了年紀的人,江少觀有些無語:“……”
段繆還在爭取:“我可以把頭髮染黑的!”
江少觀:“不是頭髮的問題,就覺得……我們像是兩個時代的人。”
段繆:“真不至於。”
江少觀歎了口氣:“換句話說,我哪好了?你也就見過我一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