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籬給打橫抱起來的時候身上還穿著居家服。
江夢女士可能對他有誤解,給買了身綿軟的羊羔毛,渾身雪白白一片,穿起來像隻高瘦版小綿羊。
紀清籬在人那住不好拒絕,結果洗完澡剛穿上身,還沒等把頭髮擦乾,一隻綿羊就給狼叼走了。
被放到床上後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瞪著大眼睛眨巴眨,潭冶溫熱的呼吸就降下來,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
不知道又誰招他了,擰著眉好像還帶了點情緒,倒是跟他記憶恢復之前的模樣很像。
紀清籬有些奇怪,抬手兜兜他下巴,“怎麽了你?”
潭冶從把他端進來之後就沒說話,聞言抓住他的手,輕輕往旁邊一扯,“你跟我爸還挺聊得來。”
“嗯,你爸爸人挺好的。”紀清籬真誠說,聞言又問他,“怎麽啦,我跟你家裡人關系好,你不高興?”
潭冶別別扭扭,半天才憋出句,“那你要聽他的,去我堂哥那裡實習麽。”
吃飯的時候潭父的確說過,潭冶的堂哥在文化局上班,他們那新開了一個考古研究部,想從學校裡找實習生。
這對紀清籬是個好事,每個學歷史的都不可能不想去考古。
能背著登山包,窺探華夏過去的全貌,他非常想去。
此時也沒瞞著,“如果有機會,他們又覺得我合適的話,應該就會去。”
潭冶半天都沒吭氣,忽然俯下身子,五指摁著他腕子往後,在他下唇上用力咬一口,又磨磨唧唧地不松開。
磨來磨去地也把紀清籬磨笑了,但心裡還是覺得奇怪,抬眸問他,“你不想我去麽。”
問是這麽問,他也知道潭冶沒那個意思,結果沒想到對方還挺坦誠,一個“是”字就這麽給遞出來。
說完以後又埋在他頸間,用力吸了下,熱流在上面浮著,他衣服上的幾個羊毛球跟著往上飄起來一些。
紀清籬見狀也有些給奇怪,還真以為是有什麽特殊原因,眉頭輕動兩下後問他:“是不是叔叔那邊——”
知道這人肯定是想岔了,潭冶趕緊把人腦袋往懷裡摁,“不是。”
對上他眼睛後又解釋一句,“你去可以,但別跟潭濱走那麽近。”
潭濱就是潭冶的堂哥,在文化局工作兩年,剛才在飯桌聽江夢的意思是,好像也跟他們一樣喜歡男生。
她當時那麽說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寬慰紀清籬,說他們家對這種事看得很開,不會反對他們的。
聽他這一提,紀清籬很快就反應過來,忽然使了個壞,抬手攀上他的脖子,“你這是對我沒信心麽。”
頭頂的黃燈下,因為剛才那拉扯,紀清籬胸口的棉絨睡衣給拉開個大口子,敞著衝外邊散風,很白。
潭冶睨了那處好久,胸口上下起伏幾次,溫熱的呼吸就噴在人頸間,化成薄薄一層水霧黏得很緊。
紀清籬睫毛顫動幾下,落在臉上彎成兩道小陰影,腹部跟著也往上提了兩下。
兩人胯頂胯,悶悶的呼吸聲交織在一塊。
潭冶又盯了他好久,一聲壓抑的悶哼停在嘴邊,使勁兒舔舔嘴唇,忽然站起身就要往廁所的方向去。
結果給人兜著衣服領子帶回來。
“去哪兒?”紀清籬的嗓子也啞了,卻緊緊扯著不松手。
他把人牢牢摁在自己身上,貼一塊,又快速翻了個身,讓兩人的位置上下換過來,從頂部俯視潭冶的眼。
他力氣沒潭冶大,但有幾年跆拳道的底子,加之身下人故意放水,輕易就能夾著他的腰坐起來。
紀清籬坐上來後,潭冶眼底閃過微訝,大手很快伸進人背後的衣服裡。
後腰給牢牢禁錮住,無法動彈,潭冶修長的食指還在上面來回劃拉。
紀清籬癢得輕輕一顫。
他怕癢,受不住碰,很快全部都軟下來,但還是維持著這個姿勢,臉上泛起些紅,問他,“你是不是想要?”
紀清籬這麽問就是在單純表達自己的欲念。
他從來就是這樣,該冷冷,該說什麽說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就會直接說出來,帶著顆澄澈的心。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這直白的樣子究竟有多勾人。
潭冶睨他這對眸子,隻猶豫一下,忽然猛地翻了個身,重新把人摁在底下。
狠狠堵住這兩片還要繼續說話的唇,呼吸交錯,潭冶把軟軟的被子鋪在兩人身下。
想起什麽後又下了床,很快把東西拿回來後,上了床,又重新吻住他。
兩人交疊著,不停從彼此那裡汲取全部的體溫。
連同幼時的美好、分別的傷痛、成年的經歷、再次相遇時的冷漠、重逢的悵然,全都一並吞進肚子裡。
紀清籬雙腿給撇成個弓字,狠狠抵在胸前,嘴裡本來壓抑著的聲音,也因為這一下下的喊出聲。
潭冶到了半夜都沒讓自己出來,要不是因為擔心紀清籬第一次難受,他都可以再裡面待上一整晚。
暖呼呼的,曖昧的黏膩浸在空氣裡,他們互相把彼此都給了出去。
一夜過去,紀清籬再度睜眼時已經快中午了。
從頭到腳都跟散架一樣,又酸又脹,腦袋也暈暈的,因為喊了大半個晚上,嗓眼裡堆滿了細密的砂。
“潭冶?”他下意識喊出聲。
坐起來,摸著手機過來看一眼,發現快上午十點以後就忙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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