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洗21所大學表白牆
歲凜有點兒破罐子破摔了。
隨便吧,愛怎樣就怎樣吧。只要把池禮從程薄霽那個綠茶身邊拉回來了,就很好了呀!
還會發生什麽糟糕的事情嗎?隨便吧!
他喝完酒的腦子,能做到這些已經很好了。接著,他坐在那裡就開始放空,像是整個人脫線了,顯得有點笨笨的傻。
本來歲凜長得就是嬌滴滴小少爺的模樣,矜貴又精致。只是嘴巴壞,平日裡也不討喜。
現在傻乎乎坐著,扁著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看上去收斂了身上的鋒利感,顯得乖巧又可人。
可惜,沒人看他與平時迥異的模樣。
池禮回去喝酒,從言扶那裡拿過來他之前喝的莫吉托。言扶說幫他看著酒,那就是好好看著。
之前,言扶坐在那裡看著酒的時候,把手掌張開按在杯口,下巴抵在台面上,盯著酒杯看。
他盯著酒看一會兒,再去看池禮看一會兒,又回來看著酒。
歲凜來了之後,他忙著攔歲凜,但也不肯掉以輕心。
於是他像拽牛犢一樣拽著歲凜的時候,還一直往後回頭,就是為了警惕地觀察瞧瞧有沒有人接近池禮的酒杯。
沒有的!
所以現在他放心池禮端起酒杯繼續喝。
言扶是倔強又執拗的性格,悶悶烏烏的,多少有點一根筋。答應人家的事情會做好,關於池禮的事情更要做好。
池禮喝著酒,和他說了一下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又吐槽:“程薄霽學哥真的……我有點兒搞不懂他的腦回路,是因為咱們是理科生,他是文科生嗎?”
所以有點文藝?有點池禮理解不了的時尚?
言扶覺得,那倒不是。
他想著,程薄霽總是有勇氣,一往無前的模樣也沒有膽怯。每次,程薄霽叫池禮名字的時候,神情多麽溫和,眼神更是隻停留在池禮的臉上。
半點不閃躲,平穩、從容又帶著依戀地去看他。
言扶總是羨慕歲凜和程薄霽那樣的人。無論脾氣外向或是溫和,總是勇敢,總是不吝嗇地剖一點自己的真心給池禮看。
言扶也想剖一點心,可他和池禮一起長大的,他的心早就長成池禮的模樣了。
是過時的,看慣了的,言扶沒有勇氣剖,也怕剖了多少,池禮都不願意看。
派對還在繼續。
本來這個派對沒那麽多人要來的,畢竟,到底還是讚助商搞的私人派對性質。
可一聽說池禮會來,好家夥,那就刹不住車了。江大的學生和大學城其余學校的學生就壓抑不住了,托關系搞名額也要過來!
整場派對裡,落在池禮身上的熱烈目光就沒少過,都盼著池禮喝多了露出一點少年愁緒的脆弱,可以叫人見縫插針上去走進大美人的心。
結果所有人都失望了。
池禮喝了兩杯莫吉托和一杯長河日落,後者酒精度挺高的,但他眼神清明,一點兒打晃都沒有,還問侍應生點單要提拉米蘇小蛋糕吃。
池禮把杯子裡最後一點長河日落喝完,威士忌的味道充斥著口腔。
他渾身一震,輕輕抖了一下,笑起來,覺得喝起來很刺激。
他當然是沒有醉,和言扶黏黏糊糊地說話,吃小蛋糕,看酒保調酒。
看酒保拋起雪克杯又接住、鑿超大號的冰球、在高腳杯的邊緣蘸上鹽粒,點起一圈藍色的火焰。
一切對於湖頃來的他們都很新奇。
樂隊唱著搖滾,舞池裡有人跳舞,吧台邊有人哭著笑著擁抱。
每個人的生活裡都有自己的幸福要做甜味劑,也都有自己的苦要渡。
池禮沒什麽苦吃!
他窮兮兮的,但很快樂,最好的朋友就在身邊,肚子飽飽的嘴巴甜甜的,他準備回學校了。
計劃著和言扶一起坐地鐵回去,在校門口下車,還可以去一杯熱乎乎的關東煮吃。
吃關東煮散散酒氣,回了寢室,就呼呼睡覺。
池禮起身,叫著言扶一起走,他都已經走出幾步了,言扶呢,卻只是站起來。
言扶在自己的位置那裡踟躕。
他磨磨蹭蹭不肯走,有點期期艾艾地看著池禮,問:“歲凜不回去嗎?”
池禮去看,發現歲凜還坐在那裡發呆。他瓷白的小臉長得也怪好看的,還蠻細膩的,往那裡一癱,仰著腦袋。
池禮沒管他。
歲凜總不能是自己喝成這樣的,他自己也說,他在場子裡有自己好些朋友。沒準他還沒玩夠,沒準他也不想回寢室,總不需要誰去額外操心他。
可言扶要管他。
池禮深吸了口氣,心情有些複雜。
言扶堅持要照顧歲凜,試探著和池禮說:“他喝多了,這種地方到底是有些不安全的。”
他肯幫池禮看著酒杯,也就肯一定要拖著喝多了的歲凜回寢室。
池禮想問,是因為歲凜對你也不一樣了,所以你像照顧我一樣多多看顧他嗎?
可他沒問出口。
池禮只是頓了一下,又笑起來。他望著言扶,眸底有些深沉,說了一聲:“好。”
然後,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回吧台的位置。
池禮抬起手,用手指的位置輕輕拍了拍歲凜的臉側,輕輕扇他:“醒醒,可以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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