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懺小心翼翼地扶著手機:“喂?”
向枳融說:“在家嗎?”
安懺遲鈍地說:“…在。”
“剛睡醒?”向枳融意識到什麽。
安懺眨眨眼,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聯想剛才敲門的人, 飛速道:“隊長,你在我家門口嗎?”
“嗯。”向枳融無奈地說, “給你帶了中午飯,不過可能已經涼了。”
安懺心漏一拍:“你等會兒,我上個廁所就來給你開門!”
“好,不著急。”向枳融說。
掛了電話,安懺第一時間洗漱,擦臉。
兩分鍾不到解決完畢,小跑去給向枳融開門。
向枳融今天穿的深色毛衣,襯得格外有型。手裡還拿著兩份飯盒,正垂著眼在手機上打字。
聽見開門聲,向枳融抬起眸,和安懺的視線撞了個滿懷。
“進..進來吧。”安懺磕磕巴巴地說。
昨晚剛確定心意,今天心心念念的人主動來找他,換誰這會也說不出什麽清醒話。
安懺的腦袋嗡嗡作響,偏身讓向枳融進屋。
向枳融把飯盒遞給安懺,換了鞋子。
他到客廳的洗手間洗了手,擦乾淨後,抬眼一看,安懺還站在原地沒動。
“傻站著幹嘛?過來坐。”
向枳融儼然一副主人作態,安懺也是真懵圈了,沒聽出來。
安懺哦了聲,提著飯緊張兮兮地走到餐桌前,放下。他坐在向枳融對面,恍然回神,才想起來問:“隊長,你怎麽來了?”
向枳融哭笑不得,心說我都坐在這了你才想起來?
“你早上回我的時候,我以為你醒了。就想問你吃什麽,看你一直沒回我,以為你在忙,就自己過來了。”
向枳融三言兩語解釋完,又補了句:“是我擅作主張過來,抱歉。”
安懺惶恐不已,向枳融來找他,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復,應該是他感到抱歉才對。
“沒有沒有。”安懺連忙擺手,“你還給我帶飯,我應該謝謝你。”
說著,他拿起手機:“隊長,這份飯多少錢…?”
這手機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安懺才發現向枳融居然發了數十條消息給他。
最早的是一個半小時前的。
-想吃什麽?我給你買。
-Sea?
-在忙麽?
…
-你喜歡糖醋排骨嗎?
-我過來了。
-安懺?
-
最後一條,是一個小時前。
也就是說,向枳融在他家門口等了一個小時。
“??!!”
安懺像是碰到什麽燙手山芋,甩開手機,丟在桌子上,發出“磅”地一聲。
向枳融剛挑起一筷土豆絲,不解地揚了下眉。
安懺想說沒事,冷靜下來,吞下那句敷衍了事的回復,說:“隊長,你幾點到我家的?”
向枳融沉默,模凌兩可:“不遲。”
兩個字,安懺明白了。
他皺眉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話音剛落,安懺陡地想起,不是向枳融不想告訴他,純粹是他睡回籠覺睡昏頭了。
安懺眉頭舒展,有些自惱,早知道就少睡幾分鍾了。
安懺吃了塊糖醋排骨,隊長的眼光不錯,糖醋排骨是好吃的。安懺很久沒吃像樣的家常菜了。自己在家不是點速食就是泡麵,在戰隊,向枳融慣著他,成天鰻魚飯往他嘴裡送。
這一餐應該叫做家的味道,安懺想。
吃過飯,安懺算了算向枳融還在待在這的時間,大概還有四五天。隊長在這隻認識他,這幾天肯定也是來找他的。向枳融又不肯住他家,來回走就算了,還要麻煩人天天在門外等他睡醒開門,安懺怪不好意思的。
他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家裡備用鑰匙安懺當初定了兩把,一把給了裴尋,還有一把一直放在抽屜裡。
安懺撇下向枳融一個人回房間,從抽屜裡找出鑰匙,給的時候還有點扭捏。
“隊長。”安懺張張唇,“這個給你。”
安懺的手從背後伸出來,耳朵很紅,有些羞澀地攤開手。
“我家的鑰匙。”安懺顫著睫,“這樣你就不用等我了。”
向枳融盯著他的手心看了半響,突兀開口:“我明天要回陽城了。”
安懺的手指一僵。
向枳融解釋道:“家裡有點事需要去處理。可能陪不了你一周。”
不是可能了。
是一定陪不了。
安懺心裡有些難過,甚至過度的猜想:隊長是不是知道我的秘密了?才不想要這把鑰匙。
可他只是想給鑰匙而已,沒想別的…
安懺蜷了蜷指腹。
“所以你這鑰匙還要給我嗎?”
安懺怔了下。
“什麽?”
向枳融耐心地又說一遍。
“我明天就要回家了,鑰匙給我,你很虧。”
他怎麽會虧?
這把鑰匙複刻才十塊錢,但當它出現在向枳融口袋裡,便是無價之寶。
“不虧的。”安懺抖著音,“只要你要,我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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