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枳融無可奈何地看著他,最終歎息一聲,接過鑰匙。
“你不能什麽都順著我。”
“安懺,你這樣很容易被我欺負。”
欺負?
安懺有些迷惘。
向枳融怎麽會欺負他,向枳融疼他還來不及。
除了外婆外公,向枳融是這世上第三個疼他的人。
也是活人裡唯一一個。
“隊長,你別欺負我。”安懺溫吞地說:“我一定會聽話的。”
向枳融笑了起來,眼神似在說他怎麽這麽笨。
“鑰匙我收了。”向枳融調侃道:“到時候家裡值錢的東西沒了,可別賴我頭上。”
安懺心忖,家裡現在最值錢的就在他面前,好端端坐著,明天就要走了。
“不會的。”安懺羞於表達心中的想法。
安懺剛睡醒,白淨的臉上還顯倦態,睡覺大概不太老實,壓得頭髮亂糟糟的。
可這樣的安懺很乖,讓向枳融克制不住地想碰碰他。
手已經抬起來,最後還是冷靜地放下。
他不想讓安懺討厭他。
安懺還小,他不能帶著安懺誤入歧途。
盡管愛不分性別。
向枳融馬上離開青檸,安懺絞盡腦汁都沒想到帶向枳融去哪兒。早知道向枳融會來,安懺一定提前一周考察附近有什麽好玩的,好吃的。在青檸待了這麽多年,安懺去過的地方屈指可數。
安懺盤腿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一個勁兒搜青檸好吃好玩的地方,最後一個個pass——這些網圖p的太過分了,要不是其中一個地方安懺去送過外賣,他差點就要信了。
安懺喪氣地窩成一團,在屏幕上點點戳戳。向枳融見他這樣,於心不忍。
其實比起兩個人到處逛逛,向枳融更喜歡在午後和安懺就這樣散漫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觀電影。
在一個空間享受著悠閑。
這個小鬼,似乎真的想讓他滿載而歸,不帶失望的回陽城。
“不用找了。”向枳融勸他,“看看電視挺好的。”
他說不出折騰兩個字,唯恐一句折騰毀了安懺所有的努力。
安懺咬唇,說:“我們去鬼屋吧?怎麽樣?”
向枳融:“你不怕鬼?”
安懺是怕的。
從前被村裡大人拿鬼神故事嚇過幾次,安懺心裡留下了不少陰影。
但如果和向枳融去,他會多出很多肢體接觸吧?
在鬼屋,他是不是就能明目張膽的牽向枳融的手了。
如果是這樣,他情願被嚇。
安懺躍躍欲試。
“我不怕的。”安懺撐面子,“我都成年了,怎麽可能怕鬼呢!”
向枳融失笑,不想掃興:“可以,鬼屋在哪?”
安懺搜尋位置,離他家有點遠,坐車要二十分鍾。
但沒關系,只要能牽到向枳融的手,距離不是問題。
“清河路!”安懺說,“出發!”
向枳融打量他衣服領子:“不換一件?”
安懺條件反射的低頭,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居然穿著海綿寶寶的黃色睡衣,就這麽跟向枳融吃了飯,窩在沙發‘溫存’了兩小時!
丟人死了!!
“你怎麽不提醒我!”安懺欲哭無淚。
向枳融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實話實說道:“我覺得挺可愛的。”
怎麽能誇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可愛呢!
他可是成年人。
安懺不認同這個說法,這套睡衣還是他去年促銷活動79塊錢一套買的。
沒想到質量挺好,過了一年還能保暖。
安懺面紅耳赤,捂著海綿寶寶的眼睛:“我去換衣服。”
向枳融忍笑:“好,去吧。”
安懺騰地坐了起來,狼狽地跑回房間。
剛才睡懵了,一定是睡懵了。
怎麽連衣服都沒換!
還讓隊長看了笑話。
安懺暗自困擾地捶了捶腦袋。
他光速換了衣服,在鏡子前確認三遍,左看右看,找出了一個漏洞:頭髮有點炸毛。
安懺找了頂紅色帽子壓在紫毛上,滿意地勾勾唇,出了房間。
“隊長,我好了。”
向枳融抬頭望去,朝安懺一揚下巴。
和剛才的海綿寶寶不一樣,這會兒走的是成熟風,除了帽子以外,全身都是黑色的。
向枳融看安懺,就像情人眼裡出西施,怎麽看怎麽可愛。
這話不能當著安懺面說,這小屁孩指定炸毛。
“走吧。”
向枳融站起身。
安懺把垃圾系好,和向枳融一塊下了樓,垃圾一拋,準確進了垃圾桶。
“有手法。”向枳融淡淡點評道。
安懺不免得意:“練出來的。”
向枳融問:“沒丟準怎麽辦?”
安懺不以為然:“撿起來重新丟,還能怎麽辦?”
向枳融:“有禮貌。”
安懺臊得慌,隊長今天嘴巴抹蜜了,這麽會誇人。
安懺停了步伐,抿唇道:“我一直都這樣。”
向枳融也跟著他停下,由衷地誇讚:“一直都很有禮貌。”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