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鬱荷的聲音響起:“喂,兒子,怎麽了?”
向枳融熟稔道:“媽。吃飯沒?”
方鬱荷說:“吃了,你還沒吃飯嗎?”
向枳融說:“沒來得及。”
方鬱荷:“那可不行。三餐要按時吃,知不知道?”
向枳融嗯了聲。
煙過半截,向枳融吸了吸鼻子,他的手搭在陽台欄杆上,堅毅挺拔的身子彎了彎:“媽,我談戀愛了。”
方鬱荷沉默片刻,久到仿佛電話已經被掛斷。向枳融卻沒有看手機屏幕。他知道方鬱荷不會如此草率。
窸窸窣窣地,方鬱荷說:“是上次你和我說的那個男生?”
向枳融說:“是他。”
話題又冷了冷。
方鬱荷接受兒子性取向,用了一個星期。
後來真正想通不過是那句幸福就好。
人生在世,不過一朝一夕。
死了,往後什麽也沒有了。
何必糾結。
方鬱荷歎了聲氣:“在一起就好,好好在一起吧。別辜負了人家。”
剛做完,又抽了煙。向枳融的聲調有些沙啞:“我知道。”
“什麽時候見個面?”方鬱荷說,“你們馬上要飛國外籌備決賽了吧?這段時間有空見一下吧。我好放心啊。”
向枳融想起剛才安懺的反應,道:“慢慢來吧,他有點害怕。”
方鬱荷剛想說這有什麽好怕的,我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
“他的家境比較特殊。”向枳融搶先一步,“平時也不太接觸人,難免局促。等他放松一點,我再帶他來見你和爸。”
方鬱荷納悶了,雖說不想懷疑兒子人品,但這麽藏著掖著算怎麽回事?
方鬱荷狐疑道:“你們是認真的?”
向枳融說:“認真的,戒指都買了,就差領證了。”
方鬱荷啞口無言,好半會才找回話音:“行,你心裡有數就行。那你問問他,我能加他的聯系方式嗎?”
向枳融盡量讓自己說的委婉:“您加他幹什麽?”
方鬱荷笑道:“護犢子呢?他不是怕我麽,你媽我總得讓他知道我不可怕吧。”
向枳融放松下來:“好,我等會問他。”
方鬱荷嗯了聲:“打電話來就為這事?”
向枳融語氣上揚,懶洋洋道:“這是你兒子的終身大事,不值得打個電話?”
方鬱荷聞言,揶揄道:“值得,值得得不得了。有空回來吃飯吧,爸媽都挺想你的。”
向枳融聽進去了:“明天吧,過幾天我要訓練,估計沒什麽空。”
方鬱荷笑道:“好。”
電話掛斷,向枳融又在外頭站了一會兒,等身上沒什麽煙味,才進了房間。
“剛才跟我媽打了一個電話。”向枳融邊關窗門邊說:“她想加你微信,可以嗎?”
安懺跪在床上,猛地起身:“啊?”
那雙腿又白又細,染上紅痕顯得格外情/色。
向枳融不動聲色地滾了下喉結。
他跨步上前,抱著安懺的腰俯身吻了下去。
安懺被他折磨瘋了,軟乎乎地推開他,羞惱道:“我跟你說話呢!”
“我和她說我們在一起了,她想和你見一面。我告訴她你沒準備好,她就問我能不能加你微信,和你聯絡聯絡感情。”向枳融騰空抱起安懺,輕柔地放在枕頭上:“膝蓋疼不疼?”
就跪這麽一會兒,沒剛才站著哆嗦。
安懺沒回答,問他:“阿姨會不會覺得我事多?”
向枳融說:“不會。她見了你肯定喜歡你。”
安懺東想西想:“現在很討厭嗎?”
向枳融說:“寶寶,你知道愛屋及烏是什麽意思嗎?”
安懺失語:“你把我當傻子嗎?”
“她就是這樣。”向枳融說,“沒有人討厭你,我喜歡你,她也喜歡你。”
安懺想了想:“我加阿姨吧,讓她加我太不禮貌了。”
“嗯,聽你的。”
向枳融上了床,坐在安懺旁邊,把名片推給安懺。
安懺點擊添加好友,卻在‘我是Sea’這裡停住了。
太沒禮貌了。安懺自顧自地想。
“我填什麽好?”安懺抬頭問他的軍師。
軍師說:“寫我是向枳融男朋友安懺。”
這也太猖狂了。
“換一個。”
“這個就很好。”
“太明目張膽了。”安懺不認同。
“那你說我是KI戰隊中單Sea。”話畢,向枳融說:“反正戰隊隊員裡,我媽隻加你一個。”
“……”
那更刻意了。
“我寫我是安懺可以嗎?”
“可以。”
安懺放下心,把Sea改成安懺。不過一分鍾,方鬱荷同意了好友。
心再次懸起,安懺問:“我該怎麽打招呼?”
沒等向枳融回答,方鬱荷的消息先來了。
【荷花:你好啊!安懺小朋友[呲牙]很高興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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