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股下墜的力量很快便消失了,所以他也沒多想。
後來還是在他顫抖著手掏煙時,摸到一把細膩的灰,想起放在口袋裡的黃符,才驚覺自己剛才遭遇了什麽。
道教協會的人來得快,正遇上沒能第一時間藏起來的他。
但因為之前在別墅中看到過穿道袍的人,所以他對於道教協會的人不算相信,只是害怕丟了性命,才一路乖乖配合而已。
直到此時看到沈圓,他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沈圓點點頭,發現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
“那棟別墅,是在誰的名下?”她轉頭問會長。
會長微微歎氣,搖頭道:“那棟別墅在某國大使館總領事名下,但他已經近半年沒回來了,對此並不知情。”
沈圓愣了愣,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麽。
“可是沙天意家附近那位總領事?”
想起她上一個單跟沙家有關,會長頷首,“事發當時,總領事的確在國外,與人勾連的嫌疑較小。”
所以那兩個巫師是在參加完聚會後,發現了沙天意家的陣法,於是偷偷摸摸潛了進去,最終卻被沙天意捉住的麽?
沈圓摸了摸下巴,終於將所有的事情都串連在了一起。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麽,會長繼續說:“楚風發現那兩名巫師時,他們尚且存了一口氣,只是不等我們將他們救活,他們便被人下咒害死了。”
會議室內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文大保不安地咽了口口水。
如果所有知情者都會死的話,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他了?
一隻手突然落在他肩膀上,嚇得他失聲尖叫起來。
沈圓淡定地收回手,“給你貼了張符,今晚吃頓好的。”
文大保的心剛因為沈圓的前半句話放了下去,又被她後半截話給提了起來。
“為、為什麽?”
沈圓拍拍手,“明天就得開始反擊了,今晚當然要養好身體。”
“反擊?”坐在她旁邊的楚延依舊不解,“怎麽反擊?我們現在得到的線索這麽少,而且他還不能出去......”
“為什麽他不能出去?”沈圓一臉詫異。
楚延懵了,“那些人最想殺的就是他,放他出去不就等於推他入火坑嗎?”
沈圓一臉怪異,“正因為此,才要放他出去啊,不然怎麽引蛇出洞?況且,我們這麽多人,還保護不好他一個人?”
眾掌門面面相覷,顯然都有些無措。
會長沉吟片刻,開口道:“我讚同沈掌門的提議,明天開始,三人一組,輪流貼身保護文大保。”
文大保受寵若驚,雖然依舊有些擔心自己的安危,但也為能夠得見天日而感到高興。
雷厲雖然才剛被打臉了,此時又像是沒長記性一般嚷道:“她一個丫頭片子知道什麽?會長您不要聽她的,要是這目擊證人真的被害了,我們就一點優勢都沒了!”
楚延看了沈圓一眼,見她沒有出言辯解的打算,沉吟片刻,主動站出來說:“文大保不可能在這裡待一輩子,就算真在這裡待一輩子,也不能確保他一定不會被對方害死。在這種不確定之下,唯有主動出擊方能尋得一絲希望。”
他人緣一向好,說話也有條理,一時間,其他掌門紛紛點頭讚同,一個接一個表態,支持沈圓。
見狀,雷厲知道自己不佔優勢,從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再吭聲。
會議開到這裡差不多該結束了,但在結束前,會長突然開口說:“交流會的老規矩繼續,誰帶隊抽簽決定。”
沈圓一臉懵逼。
什麽老規矩?還要抽簽?
雷厲又是第一個反對的,“今年情況特殊,若是對方的內鬼將路線告訴他們,我們的弟子們將損失慘重!”
王巍難得的開了口,卻是站在讚成方,“各道觀人手均不夠,需要盡快讓他們獨當一面,光由掌門帶著他們行動,成長速度太慢,只有實戰方能讓他們發生蛻變。”
“......”
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楚延悄悄給沈圓解釋:“每年這時候的交流會都有個傳統,讓各道觀弟子分組挑戰掌門單,掌門雖然不插手,但會暗中保護他們,抽簽是為了決定誰擔當這個保護者。”
沈圓恍然大悟,撫掌道:“這個主意好啊,我們就浩浩蕩蕩地出去,一定能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眾掌門:“......”
這對弟子們來說會不會有些太殘忍。
會長沉思片刻,拍板道:“就按沈掌門說的做,但小組人數和隨從掌門人數均酌情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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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消息的各道觀弟子在大廳內集合。
他們知道馬上就要舉辦一年一度最讓人期待和緊張的歷練了,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興奮。
在看到站在最邊上的沈圓時,他們眼神複雜。
暗暗祈禱不要被分去她那兒。
分組結束後,站到沈圓前面的年輕弟子們瑟瑟發抖,生無可戀。
沈圓一摸肚子,微笑臉:“不到死人的時候我不會出來的哦。”
不等弟子們哀歎,她若有所思地補充了一句:“出來也不一定能解決什麽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