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先和他提了聞玉進金吾衛的事:“……他初入金吾衛,亦沒人照應他,什麽事都還不懂。所以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做他老師。有你教他我才放心。”
朱槙嘴角微動,他不知道怎麽說。
讓他去教導她弟弟,恐怕薛讓會被嚇到不敢進府吧。
雖然如果有他做老師,薛聞玉應該可以在金吾衛橫著走了。
“我實在也沒有這個空余。”朱槙拒絕了。“不過我可以推薦你幾個定國公府旁的幕僚,都可堪用。”
元瑾聽了略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強行問,畢竟定國公也早說了他不會願意的。
朱槙卻垂眸看到了她的腰間,突然問:“為何還是不見你佩那玉佩,”他停了片刻,“你可是不喜歡那樣式?”
其實是元瑾知道了那是他的貼身之物,就裝了個香囊掛在腰間。既然說是辟邪嘛,那掛在裡面外面不都一樣嗎,不然要是還有人認得他那塊玉佩,認為兩人私相授受了怎麽辦。
但她卻不想說自己每日帶著,就道:“我沒戴。”
朱槙笑道:“為何不戴?”
“……就是不想戴。”
朱槙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只是覺得小姑娘的心思,大概就是沒有定性的。又有那麽些任性的可愛,他說:“你要記得一定佩戴。”
元瑾卻看了他一眼,說:“我若戴著這玉佩,給旁人瞧出是你的了。我怎麽辦?要是被人說成你我有私,我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朱槙心想自然是立刻嫁了我。但片刻後他反應過來。現在在元瑾眼中,他的身份還是定國公府的幕僚。
朱槙頓時眉頭微皺,他的真實身份該怎麽跟她說呢。
你面前的其實是當今靖王殿下,整個朝野都要唯他是瞻。並且當初在太原時數次幫你,都是以直接命令定國公的形式。並且還是你口中曾經說過的那個,遲到爽約,沒有時辰觀念的靖王殿下。
不知道小姑娘會不會直接被嚇到不敢見他了。
更何況,她還極為討厭別人騙她。
畢竟她之前覺得他過得很窮苦,沒身份沒地位,對他心存憐憫,還時不時的救濟他。若是現在一下就知道,他便是那個大名鼎鼎的西北靖王,肯定會不高興,覺得之前都是被他耍了吧。
朱槙看她垂眸認真地給自己包扎傷口,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她,還是找到一個好時機再說吧。她現在還不到及笄,也沒有定親,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
元瑾對於包扎傷口不是很在行,收尾的時候,在他的手背打了個蝴蝶結。手指碰到了他手背微鼓的經絡,這是手極有力量的象征。
她指尖微酥,立刻收了手。
眼看黃昏的光線也要收起來了,門口柳兒都探了兩次頭了,元瑾才說:“我要先走了。給你帶了人參和糕點,糕點放不久,你記得早些吃……”她猶豫了一下,想到了方才兩人靠得極近的場景。
她是喜歡陳慎,但是他們二人怎麽可能呢。若是知道她喜歡上一個一窮二白的幕僚,要和他成親,崔氏肯定會跳出來打斷她的腿。而定國公府,恐怕也不會同意的。
若是陳慎有個功名,便是舉人也好,那還有些可能讓家中同意。但她怎麽能貿然地去要求人家這個。雖然想起來有些讓人沮喪,但這的確是事實。
“我說的喜歡,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便只是普通的那個喜歡罷了。”
說完她就從凳上站起來,然後出門,飛快地上了馬車離開了。
朱槙則笑了笑,望著她遠去的馬車,目光深沉。說了之後才讓他別放在心上。
這怎麽可能呢。
第38章
裴子清回了保定侯府。
他忙於公事,時常四處奔波,很少回來。
保定候家早已沒落,裴子清的生父死後,他的嫡兄繼承了侯位。那時候裴子清已經是錦衣衛指揮使了,他嫡兄不敢絲毫怠慢了他,笑著說‘兄弟一家不要分家’的話,將保定侯府西園都給了裴子清,還尊了裴子清的生母柳姨娘為柳夫人,待遇比對他的生母保定侯老夫人,不敢有絲毫懈怠。
柳夫人苦了半輩子了,等到兒子有了出息,才終於開始享福了。
裴子清走進她屋子時,丫頭正在給柳夫人捶腿。裴子清先打量了周圍一眼,布置妥帖,炭爐燒得暖暖的,屋中至少是五個丫頭守著,看來嫡兄的確待母親上心。
母親有咳疾,尋常的炭聞了就會咳嗽,所以必須要用三兩紋銀一斤的銀絲炭。屋中暖暖的卻沒有絲毫嗆人,想必應該是早早地給母親上了好炭的。
裴子清朝母親走了過去,只見她閉目養神,而面色紅潤。
他不想吵了母親睡覺,便叫丫頭給他端了椅子來,他在旁坐下等。只是他剛坐下,柳夫人就聽到動靜醒了過來,見兒子正坐在旁邊,還以為是做夢,揉了揉眼,才驚喜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又問,“你怎的回來都不叫母親!”
裴子清道剛才,然後笑著問母親:“您今日怎在屋裡睡覺,沒去跟許氏她們打牌?”
許氏便是保定侯老夫人。
柳夫人道:“每日不是看戲就是打牌,我也厭了。再者你哥哥的小妾生了個兒子,這是頭生子,她把這寶貝孫子當金疙瘩看,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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