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無奈,“出了事兒怎麽不讓人去找我?我還是聽到衙門裡的人說起才知道的。”
謝安瀾抬眼瞥了他一眼道:“你既然在衙門辦差,怎麽能為了一點小事就往回跑?而且,這種事情你不在場比較好解決的一點。”
陸離坐了下來,看著她道:“當真沒事?聽說靖安侯顏錦庭也在。”
謝安瀾笑道:“沒什麽事兒啊,高家的高小胖也在呢。而且,現在那些紈絝要恨也是先恨靖安侯府,礙不著我們什麽事兒。不過,你說好好地一大群人怎麽就在靜水居打起來了?從頭到尾我也沒聽明白他們到底為什麽打起來。”
陸離微微眯眼,淡淡道:“我會讓人去查查的。”
謝安瀾滿意地點頭,“查到了早點給我個信兒,若真的只是個意外就罷了,若是有什麽…”靜水居雖然是新開業的,但是確實是財源滾滾。雖然還比不得翠華樓,但是卻也算是京城裡十分不錯的了。畢竟翠華樓雖然收入的多,但是成本也比他們高得多。
陸離點頭表示應下了這件事。
高小胖心滿意足的橫著小曲走向定遠侯府,還沒走到府門口,就被一左一右兩個人抓住了胳膊。高小胖反射性的想要揮拳,不過他畢竟動作慢,拳頭還沒會出去對方就叫道:“高老二!”
高齊一愣,看著跟前鼻青臉腫的兩個人不由得一樂,“王五兒,小羅子,你們這麽快就出來了啊?”
兩個人對著他猙獰地露齒一笑,“高老二,你好樣的,咱們還是不是兄弟了?居然坑到咱們身上來了?枉費咱們做了十幾年的兄弟!”來人正事昨兒群架事件的當事人中的兩位。
高齊嘿嘿一笑,道:“兄弟,誤會啊。”
“…。”這裡面特麽的有任何誤會麽?
看著兩人憤怒地想要報之以老拳的模樣,高齊連忙抓著兩人往路邊一躲,這才分辨起來,“這也不能怪我啊,你們這些人也太過分了,怎麽能隨便在人家店裡動手呢?將人家好好地靜水居打成一片廢墟。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讀書人特愛去那兒,萬一他們鬧起來,肯定又說咱們這些學武的粗暴粗俗什麽的。”
兩人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這跟你有什麽關系嗎?”
“哈哈,沒有。我就是隨便說說。”高齊嘿嘿一笑,見兩人又要暴起,連忙道:“哎喲,我說我說。你們惹誰不好惹那個女人?我哥說只要我能打得過那個女人,他就不管我了。”
兩人倒是一愣,顯然是沒有聽說還有這麽有趣的事兒。立刻被八卦之魂附體,“怎麽樣高老二?你該不會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了吧?怎麽不跟兄弟們說一聲?兄弟們去替你助威啊。”
助威個鬼!打得過她爺還跟你們廢話?
沒好氣地推開兩人,高齊鄙視的看看他們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模樣,道:“既然出來了,就好好在家裡改過自新,爭取重新做人唄。還跑出來幹啥?嚇到人怎麽辦?”
被他這位一提醒,兩人立刻就想起了方才被遺忘了的新仇舊恨。拽著高齊怒道:“高老二!還是不是兄弟?昨天要不是你突然多事,我們怎麽會傷的這麽慘?”
高齊道:“我是來幫你們的啊。”
“你當我們傻麽?”王五兒沒好氣地道:“你沒幫我們之前,我們只是身上挨了幾下,你幫我們了,最後全往臉上招呼了。最不要臉的是,你居然打到一半就跑了!”所以,他們被抓去五城兵馬司等著家裡來贖人,高齊全須全尾大搖大擺的離開,連看都沒看兄弟一眼。
高齊也覺得為了減肥就出賣兄弟略有些不地道,但是想想還在嘉州等待自己的醉歡姑娘,那點心虛立刻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抓了抓腦袋,問道:“那啥,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啊?”
兩人垮下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得問道:“你跟靜水居的老板是不是很熟?”
“還…還好吧?”高齊道,他也搞不清楚他跟那個壞女人到底是熟還是不熟。
王五兒大喜,“熟就好啊,你幫我們向她求個情唄。”
高齊不解,“求情?你們不是都出來了麽?”而且,那個女人也沒有權力去讓五城兵馬司怎麽樣吧?
兩人都是一臉痛苦,被稱作小羅子的人捂臉呻吟,“一千八百兩啊…我爹說了,錢他是絕對不會幫我出的,還不許我娘偷偷給我錢。還是我大哥大嫂悄悄讓人塞了五百兩給我,那也不夠啊。”
王五兒也是一臉鬱悶,“我爹說了…帳房敢給我錢他就家法處置。我娘沒錢……”王五兒是庶子,他生母只是個側室,即便是有些積蓄也拿不出來那麽多。更何況老頭子下令了,就算他娘有錢也不敢來出來。
高齊這才明白兩人的意思,摸著下巴道:“你們這是…打算賴帳?”
“別說的這麽難聽!”小羅子道:“你幫我們跟人家說一下,打個折什麽的,我們慢慢還嘛。”說到這裡,羅公子很是憋悶。他爹已經發話了,未免他以後再在外面胡作非為,以後每個月隻給他十五兩銀子的花用,誰也不許多給他錢。十五兩…在這京城裡還不夠去翠華樓吃一頓好的呢。這日子要怎麽過啊。
王五兒更苦逼,“老頭子說我要是再不安分,等到及冠了就滾蛋。”
高齊同情地拍拍自己的兩個兄弟,深深感覺自家大哥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了,“兄弟,以後有困難支個聲兒,多的沒有,請你們吃頓飯的錢還是有的。”他也是窮鬼,手裡太散漫根本存不住錢。不過他家裡只有兩兄弟,還都是嫡子。大哥忙著縱橫沙場,他在娘親跟前盡孝,花費上面自然從來沒有人限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