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風目瞪口呆地站在馬路邊,腰部以下被淋了個透濕。
明朗見狀也嚇了一跳,趕緊猛踩油門——水坑裡的水興高采烈地朝謝長風撲去。
謝長風呆若木雞地站在馬路邊,胸部以下被淋了個透濕。
“艸!”
明朗急了,趕緊掛擋,倒車——水坑裡殘存的水心花怒放地繼續朝謝長風撲去。
謝長風心如死灰地站在馬路邊,全身被淋了個透濕。
她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虛弱地抬起手:“哥,別澆了,我不渴。”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明朗趴在方向盤上,笑得全身脫力,這傻子怎麽就能讓人那麽開心呢?
笑過之後,明朗還是不敢大意,拉著人先回了趟家,在這天氣裡淋成這樣,得洗個澡換身衣服才能出門。
到家後,謝長風立刻回房間換洗。
明朗在客廳等了半天,接了好幾個找長風的電話,被催得沒法,隻好敲開了她的房門。
房間裡沒人,有水聲隱隱從浴室傳來,明朗叫了兩聲見沒聽見回答,便進了房間朝浴室走去。
床邊地上堆了一團剛換下來的濕衣服,明朗嫌它們擋了道,用腳隨意踢開,這時,某個不同尋常的東西,吸引住了他的眼神。
被踢得散開的衣物裡,有一件短短的背心,白底小碎花,粉色花邊。
這是什麽騷氣的小背心?
明朗皺眉,俯身撿起那件背心想要瞧個仔細——手抬到一半,猛地意識到這是什麽,瞬間火急火燎地扔了出去。
那是一件柔軟的少女文胸。
微微有些濡濕,還帶著主人的體溫,和體香。
第21章
怕明朗等得不耐煩, 謝長風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換好衣服, 出來時明朗已經在門外的車裡等著了。
“走吧!”
謝長風上車坐好, 伸手捋著頭髮,她趕時間隻胡亂吹了幾下,發梢還帶著濕意, 水珠順著手腕往下流,浸濕了袖口。
明朗沉默著發動車子, 隨手把空調溫度打高了些。
短發長得快, 個把月不修就漫過了眉毛, 謝長風覺得擋視線,抓了幾把嘟囔著:“晚上回來我要剪頭髮了, 這麽長……”
“不行!”明朗斷然喝止。
從謝長風上車,他就沒正眼看過她,雙手抓住方向盤,牢牢盯著前方,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考駕照。
“什麽不行?”
謝長風沒聽明白,轉頭瞥見後座上有塊毛巾,高興地抓來擦頭。
“明朗哥,這是你的?回家後我洗乾淨還你啊。”
她在明朗一臂之外動來動去, 暖風把她沐浴後的馨香蒸騰開來, 盤旋在車廂裡,怎麽也散不開。
明朗梗著脖子目不斜視, 被那香味攪得心煩意亂,想開窗又狠不下這個心, 偷偷狠吸了幾口,不知想到了什麽,耳朵根都開始泛紅。
天色漸暗,路上行人漸稠,紅綠燈也多了起來。
車子在一個亮紅燈的路口停下,明朗拉起手刹,猶猶豫豫地轉過頭。
謝長風正歪著腦袋專心呼嚕濕發,細細的脖頸毫無遮攔地暴露在外,明朗仔細看了看,的確沒有喉結突起。
這個年紀的男生喉結不突出也是常事,但謝長風那麽瘦,幾乎就是皮包骨,脖子線條細潤流暢,沒有丁點起伏。
明朗不自覺地皺起眉,眼神再往下滑,觸到校服拉鏈時,像是被燙到似的,陡然彈開,連帶著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房間裡看到的那玩意兒,像一枚深水炸彈,把明朗徹底炸懵了。
從一開始,明朗就被告知要來家裡住的是個男孩,嚴寶華還給他看過謝長風的資料,性別那一欄明明白白寫著‘男’。
如今只有兩個解釋。
第一,謝長風謊報性別,瞞天過海得到了進城高考的名額。這事兒不是鬧著玩的,很可能她的校長跟村長共同參與了瞞報。
第二,謝長風是個異裝癖的變態。
這兩個解釋,明朗都無法接受。向來不爽就罵,有火就發的大少爺,這次被一團亂麻堵了胸口,憋得氣兒都不順了。
“別剪頭髮。”
在車子重新起步的檔口,明朗突兀地冒出這樣一句,“你短發很難看。”
“?”
日常被嫌棄的謝長風覺得這次的要求有點超綱:“不剪怎麽行,難道還能留長?你看我前面劉海都能扎起來了。”
說著,她揪了一撮頭髮給明朗看,明朗瞥了一眼,點頭道:“扎起來也行。”
“??”
謝長風覺得這位仁兄很有想法,“何老師應該會生氣吧。”
明朗沒再繼續深入這個話題,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你手上的凍瘡好了嗎?”
“好了!”
謝長風開心地把手攤開給明朗看:“謝謝哥的藥,今年好得比往年都快。”
那雙手談不上白嫩,關節略顯粗大,指甲全是光禿禿的,新傷舊傷疊在一起,甚至有些醜。
女生會有這麽難看的手?
明朗皺起眉,咽下了滿腹狐疑。
*
簡家的晚宴設在酒店宴會廳,加上親朋好友,有十來桌,還搭了個小舞台供來賓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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