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兩位主子雖然定情,但此時卻並不適合公布,琴詩明白這一點,所以她嚴格把守著任何意圖靠近花廳的人,並且用青王正在裡頭代太后向公主傳達懿旨做借口——反正太后娘娘知道這事兒後一定會幫忙掩蓋的,她就撒個小謊而已,誰會在意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鬟呀!
花廳裡頭,青王輕輕吻著賀蓮房的鬢發,聲音沙啞,明顯是在壓抑著極度熱烈的感情。“我會回來的,我保證。”
說完這句話,他克制住自己仍想要擁抱她的欲望,依依不舍地松開手,向後退了幾步,與賀蓮房保持了一點距離,然後小心翼翼、像是在捧著世上最寶貴的珍寶一般將那存有她長發的荷包放入懷中,用手輕撫,說:“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都答應要嫁你了,便是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我都等得了。”
“不會那麽久的。”青王鄭重其事地保證。“我一定會在明年你及笄之前回來,向世人宣告,我將成為你的夫君。”
他說,他將成為她的夫君,而不是她將成為他的妻子。這個男子,無論言談舉止,都是無與倫比的在尊重過著她呀!
賀蓮房心頭感情洶湧,她原本想笑的,但嘴角卻怎麽也勾不起來。
理智的一方面,她知道他必須走,他是大頌朝的英雄,是在百姓們心目中不可戰勝的戰神,是為戰場而生的男人;可情感的那一面,賀蓮房卻如同每一個目送心上人遠去的姑娘,留戀不舍,不想和他有片刻的分離。
不過哭哭啼啼根本就不是賀蓮房的風格,眼見氣氛如此沉重,她突然笑了:“臨行之前,王爺,可否陪臣女下盤棋?”
這是初識不久,他問她的話,但此刻卻從她嘴裡問了出來。青王笑:“有何不可?”
於是,棋盤擺好,黑子白子縱橫戰場,不見血的互相廝殺。
一局棋定,賀蓮房笑:“王爺真是大有長進。”
青王也跟著她笑:“讓公主見笑了。”
兩人相視一笑。
正在這時,花廳的門被瞧響,琴詩問:“公主,玉衡說有要事稟報。”
一般不是什麽大事,玉衡是不會出現在眾人眼前的,畢竟他現在是玄衣衛的老大,重點是隱蔽在暗處,探聽消息,保護公主。所以,平日裡如果玉衡憋得狠了,就偽裝一番上大街上晃悠,有時候喬裝成賣麥芽糖和糖葫蘆的小販,有時候打扮成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還有時會變成趴在普遍面前放著一隻豁口的碗的窮酸乞丐……總而言之,他是個很會給自己找樂子的人。而這樣靈活的性格以及鬼魅的易容手法,北鬥七暗衛中,沒有其他人比他更適合做玄衣衛的首領。
只是……最近這段日子,賀蓮房覺得,她實在是低估了玉衡的洗腦功力以及其強大的破壞力。要知道,在她甫接下玄衣衛的時候,玄衣衛這群人,一個個不苟言笑,面具捂得死緊,渾身都散發出一種必須生活在黑暗中的陰暗與冷酷。但自打玉衡接掌玄衣衛……這才過去多久?昨兒個賀蓮房就好像看到府裡有個掃地的小廝長得很面熟,而且那小廝還時不時到她的院子外頭掃落葉,有時候看到她看過去,還會恭恭敬敬地行個禮。
不用想,那肯定是暗衛隊中的人了。只是……這暗衛改成明衛,也虧得玉衡搞得出來。
所有玄衣衛都有點孤傲和清高,甚至可以說是孤芳自賞。他們隱蔽在暗處,觀察和探尋旁人的各種跡象。這使得他們像是個完全的局外人,一切名利都與他們扯不上關系,頗有點遺世而獨立的味道。
在玉衡手下做事,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讓他進來。”賀蓮房點了下頭。
玉衡立刻出現在眼前,今日他穿了一身只有廚子才會穿的白衣,還頂了個匪夷所思的大肚子,也不知他是怎麽做出來的。不過賀蓮房已經瞧習慣了他的不正常,所以壓根兒就沒怎麽在意——她還是比較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怎麽了?”
“公主,王爺。”玉衡在青王跟賀蓮房面前都是老老實實的,偶爾看後者心情不錯才敢稍稍放松下,不過有青王在,他時刻都得繃著神經,否則再被王爺丟進糞坑反省,他這老大也就不用做了,以後小弟們會怎麽看他?
他先叫公主,後叫王爺,也就是說,此刻玉衡已經認清楚了誰才是他真正的主子。對於青王來說,這是個好現象。把圓滑狡詐的玉衡留在賀蓮房身邊,他很放心。再加上有個鬼靈精的搖光以及身手最好的天璿,青王就不需要再去擔心賀蓮房的安全了。
“一切按照公主所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一想到即將發生的好玩事兒,玉衡就忍不住興奮起來。為了這個計劃,他可是犧牲了太多太多,無論怎麽說,公主都得讓他參加呀!
青王挑眉:“什麽東風?”小姑娘又趁他不知道的時候想折騰誰?
對於賀蓮房的一切行為,青王都報以“我家阿房真厲害”、“我家阿房想殺誰就殺誰,反正有我在後頭扛著”、“阿房你要殺人嗎需不需要我動手啊還是我動手吧我怕弄髒你衣服”……這樣的態度。他相信賀蓮房有分寸,所做之事決不會危及江山社稷或是皇上與太后的安危,甚至她所殺之人,都是些惡貫滿盈的暴徒,所以青王非常不反對,簡直都想要舉起雙手雙腳為賀蓮房的壯舉鼓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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