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剩下妻子,難道是妻子說出去的?
余鴻芸情況也好不到哪裡,死死的捏著手中的刀叉。
“縈縈,你,你聽誰胡說的。”陳義昌還想狡辯。
縈縈挑眉,目光落在余鴻芸臉上,“怎麽,爸爸,你是想讓我跟她做個親子鑒定才肯承認嗎?”
陳義昌再也無話可說,他神情灰敗。
縈縈說完,推開大門離開。
至於戶口本,她到時候有的是法子讓他同意。
滿屋寂靜,不知多久後,余鴻芸尖叫出聲,“陳義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把她的身世告訴她了?”
“劉媽,你先上樓去休息吧。”陳義昌臉色漲紅道。
劉媽鄙夷的看了這家子一眼,這還有什麽不清楚的,這兩夫妻怕是當初為了給陳泠寶治病,讓陳義昌跟外面的女人生下了縈縈,最後把縈縈抱回來撫養,撫養長大就為了要縈縈的腎。
呸,一家子的渣渣!
劉媽已經決定重新找一份工作,她做飯手藝好,做事兒麻利,不愁找不到雇主。
等劉媽上樓,陳義昌讓兩個孩子也上樓,陳泠寶已經快哭了,“爸爸,她走了,我的腎要怎麽辦?爸爸,你快讓她回來,她不許走,她憑什麽走,我們家養了她十幾年……”
“夠了!”陳義昌大發雷霆,“陳泠寶,你帶弟弟先上樓。”
陳桓嚇得哇哇大哭。
陳泠寶不甘心,到底還是害怕父親發脾氣,牽著陳桓上了樓。
偌大的客廳餐廳只剩下陳義昌跟余鴻芸,兩人雙目赤紅,模樣都有些瘋狂。
陳義昌怒道:“我還想問你,是不是你把縈縈的身世說出去的。”
余鴻芸罵道:“我是瘋了嗎,我為什麽要把她的身世告訴她?她就是我泠寶的一個腎源,她還想回去找她生母?我看就是你舍不得那對母女,想跟她重歸於好,這才把陳泠縈的身世告訴她的吧!”
“你放屁!”
“陳義昌你就是個畜生!”
夫妻兩人的叫罵人越來越大,然後傳來瓷器落地的聲音,滿屋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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縈縈去到小區門口時,袁成軍已在小區門口等著。
袁家住的也是附近的小區。
縈縈上車,軟聲道:“麻煩袁先生了。”
袁成軍道:“不麻煩不麻煩,大師您看我們是現在就過去潢口區還是?”
現在時間還早,才早晨七點。
“現在就過去吧。”她想快些見到母親和弟弟。
寧北市一共有十二個轄區,六個中心城區,六個新城區。
中心城區都算市區,新城區則郊區。
但中心城區也分繁榮程度,潢口區是六個中心城區當中比較偏的,房價也是最便宜的,外地人口比較多。
這一路,縈縈坐在後座一直沒說話,眼睛濕漉漉的,一動也不動,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袁成軍也不好開口詢問,隻小心翼翼道:“大師,您這搬出來怎麽也不帶點行李?”
“沒有行李。”縈縈聲音悶悶的。
袁成軍猶豫半晌還是多嘴問了句,“大師,您,您跟陳義昌的三女兒?”
縈縈嗯了聲。
“那您去找的施女士……”袁成軍從後視鏡偷偷觀察縈縈的表情。
縈縈垂下長長的眼睫,也沒瞞著,“噢她是我生母,當初陳泠寶生下來就有腎病,長大後需要換腎,他們舍不得自己大女兒又舍不得自己的腎,所以陳義昌欺騙我母親給他生下孩子,跟醫生瞞天過海,把我抱回了陳家養著給陳泠寶做腎源。”
這話猶如驚雷,炸的袁成軍差點踩下刹車。
他左思右想,以為是陳義昌當年出軌,又怕妻子不接受兒子,所以隻把女兒抱回家,兒子留在外面。
哪裡想到陳義昌跟他妻子竟然乾出這樣的事情,這他媽哪裡是人乾的事兒啊。
袁成軍臉色鐵青,想起跟陳義昌的那個合作項目,打算回去後就終止合同。
這樣的人品,他不相信。
隨後一路,縈縈閉眸假寐。
二十公裡還是很快,不過早上有些堵車,八點才到潢口區。
袁成軍把人送到宏源小區門口。
“大師,可要我陪著您上去?”袁成軍還挺擔心的,大師雖然厲害,但人情世故都不太懂,畢竟這麽些年過去,萬一這位施女士對大師並沒有什麽感情,不願意接受大師,而大師又跟陳家那邊斷了聯系,怕是連去的地兒都沒。
縈縈搖頭,“不用,多謝袁先生送我過來。”
她看了眼袁成軍的面相,天倉處的灰氣慢慢散去,天倉在面相中代表財富,之前袁成軍天倉處灰蒙蒙的,顯然是要破大財,但她把自己身世道出後,袁成軍天倉處的晦氣慢慢消散,看樣子應該是決定不跟陳義昌合作項目了。
袁成軍點點頭,“那大師你上去吧。”
等縈縈上了電梯,袁成軍在小區裡找了個角落位置把車停下,準備先等等。
縈縈出了電梯,站在601房門口,她手指微微發顫,手臂抬起好幾次又放下,最後終於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很快的,601房門被打開,一個高高瘦瘦眉清目秀的少年警惕的望著縈縈,“你找誰?”
少年聲音很清脆,但略有絲絲沙啞。
“樾樾……”縈縈望著少年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