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們阮阮越長越機靈了。”江氏喜滋滋地抱起外孫女。
阿漁聞聲出來,恰好看到了母親的笑容。
她便猜到,二哥那邊應是成了。
“成了!”果不其然,江氏一進屋,便先與女兒分享了這個喜訊。
阿漁真的很好奇:“這次怎麽……”
江氏左右看看,讓丫鬟們抱走外孫女,她湊到女兒身邊輕聲道:“我也納悶啊,後來公主偷偷透露給我,說是謝姑娘先松的口。我想謝姑娘與你二哥隻單獨見過一面,就是去寺裡那次,便猜測是你二哥塞人家的禮物管了用。公主應該知道更多,但她說她答應過謝姑娘要守口如瓶,說什麽都不肯告訴我。”
阿漁越發好奇了。
夜裡她忍不住問徐潛:“你說我二哥送的什麽禮物?”
徐潛如何知道?
他面無表情的,似乎對曹炯與謝香雲的故事毫無興趣,阿漁掃興,趴在他胸口問:“如果是你,你特別喜歡我,可我一眼都不想看你,現在你有且只有一次通過送禮物的方式讓我喜歡上你,你會送我什麽?”
徐潛眼裡浮現笑意,意味不明地提醒她:“好像是你先喜歡我的。”
阿漁:……
是,這輩子是她先對徐潛動的心,可如果不是上輩子徐潛癡等了她那麽多年,等到三十歲還孑然一身,阿漁哪會一重生就想嫁給他?就憑徐潛自詡長輩的頑固刻板、不解風情,阿漁真想不出除了她,還有誰會主動過來貼他的冷臉。
“那時候我還年少,識人不清。”阿漁故意道,還歎了口氣,“可惜等我發覺我還有更多佳婿的選擇時,已經晚了,咱們已經定親了。”
徐潛目光微變,淡淡道:“是嗎,說說,你那些選擇都有誰。”
阿漁笑而不語,離開他懷抱,躺到裡面去睡了。
徐潛盯著床頂,腦海裡先後浮現出幾個侄子尤其是六侄子徐恪的面孔,對了,還有那個什麽楚天闊,甚至宮裡三皇子的臉。
不得不說,以阿漁的身份容貌,當時她的選擇確實很多。
所以,她剛剛是在故意氣他,還是真心的?
徐潛睡不著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還想嫁誰。”徐潛貼到小妻子身後,抓住她手問。
阿漁哼哼:“你先告訴我你會送我什麽禮物,我再告訴你。”
徐潛沉默。
阿漁耐心地等著。
徐潛在考慮。
一件能讓她對他心動的禮物……
徐潛想不到。
他本就是不是擅長風花雪月的人。
“如果你不喜歡我,我不會強求。”徐潛低聲說了實話。
說完,他松開了小妻子的手。
她那麽想聽甜言蜜語,他卻不會說,她肯定要不高興了。
阿漁卻在聽到徐潛的回答時,忽地濕了眼眶。
她比徐潛更清楚,他說的是真的。
上輩子,徐潛便是這麽做的,一直守禮地等著她,直到阿漁先裝醉勾引他,他才一點即著。
阿漁轉過去,埋到了他懷裡。
徐潛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或許這是他特有的氣息吧。
“你什麽都不用送,我一見到你,便喜歡上你了。”聽著他砰砰的心跳,阿漁低聲道。
徐潛很意外,小妻子居然沒生氣,還反過來說甜言蜜語哄他了?
“阿漁,你,你是不是有事求我?”徐潛隻想到這一個解釋。
阿漁:……
真是塊兒大木頭!
——
曹炯與謝香雲的婚事定在了明年開春。雖然曹炯早到了成家的年紀,但謝家乃名門望族,不可能八月裡定下婚約同年便匆匆完婚,否則便是輕視女方了。
阿漁很滿意這個婚期,十月裡春華堂便可以除喪了,明年一家人正好歡歡喜喜地去喝二哥的喜酒。
中秋過後,十月馬上也就到了。
除了大房的徐慎夫妻與徐恪,國公府其他四房正式除喪。
阿漁故意多等了幾日才帶著女兒回了娘家,而且她提前與徐潛說了,她要在娘家住一晚。
徐潛並未反對,隻囑咐小妻子晚上蓋好被子,別著涼。
丈夫把她當小孩子看,阿漁有什麽辦法呢?
來到侯府,阿漁如魚得水,陪母親一起核對二哥的聘禮單子,或是看看女兒與她的外祖父、小舅舅一起玩。
天色漸黯,差事比較清閑的曹炯先回來了。
阿漁得到消息,立即丟下女兒去找二哥了。
曹炯正要換官服。
往常都是通房丫鬟伺候他,現在通房丫鬟都走了,隻好換成小廝。其實也可以用普通丫鬟,可曹炯怕自己抵擋不住誘惑,違背了對未婚妻的承諾。
曹炯雖然貪那個,但他很重視自己的諾言,說了不碰就不碰,只等未婚妻進門,他再去討要補償。
“二哥回來了?”阿漁笑著在院子裡問。
曹炯聽到聲音,一邊系好衣帶一邊走了出來,驚喜道:“阿漁回來了,阮阮來了沒?”
阿漁點頭,笑眯眯地看著即將娶妻的二哥。
曹炯莫名不自在:“你這樣看我做何?”
阿漁走到兄長身邊,小聲問:“二哥,你當初到底送了謝姐姐什麽禮物,竟能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