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漁如實道:“您身上的酒味兒太重了。”
徐潛:“許是領口灑了些酒水,你幫我脫了上衣。”
阿漁喜歡他啊,便是他沒有頭疼,徐潛叫她伺候他,她也是一萬個願意的。
爬坐起來,阿漁乖乖地幫他解領口。
只是,才解開徐潛的衣帶,阿漁忽然動不了了,呆呆地盯著徐潛的胸膛。
徐潛見她目光發直,頗似酒席上喝醉的男人直勾勾盯著歌姬舞女的樣子,忽然意識到,小妻子已經醉了。
“在看什麽?”徐潛啞聲問。
阿漁眨眨眼睛,視線向上,迎著徐潛的黑眸道:“看您啊。”
徐潛眸色深沉:“為何看我?”
阿漁笑:“您真好看。”
徐潛握拳,忍住將她拉進懷中的衝動,繼續問:“那你想不想做什麽?”
阿漁點頭,盯著他的嘴唇道:“我想親您。”
徐潛喉頭滾動:“可以。”
阿漁濕漉漉的杏眼更亮,笑著趴了下去。
——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當當當的梆子聲近了,又遠了,阿漁皺皺眉,醒了過來。
身邊無人,紗帳落著,帳外掌了燈,有個人影坐在燈下,在看書。
阿漁挑開帳子。
徐潛聞聲抬頭,對上一張殘留紅暈的嬌媚臉龐。
“醒了?”徐潛走過來,問。
阿漁恍然如夢,茫然地看著他。
徐潛坐下來,無奈地摸摸她額頭,道:“男人酒後自製力會變差,以後不可再在白日勾我。”
白日勾他?
腦海裡轟的一聲,阿漁忽然全都記起來了,記得她對他說了什麽,更記得她對徐潛做了什麽,雖然很快就變成徐潛欺負她了。但誠如徐潛所說,如果不是她先胡言亂語,徐潛自製力那麽強,肯定不會白日胡來的。
阿漁羞得無地自容。
徐潛見她要哭,馬上道:“別哭,你我夫妻,偶爾為之也不傷大雅。”
阿漁委屈,邊羞邊小聲推卸責任:“都怪您,如果不是您身上酒氣重,我才不會那樣。”
徐潛本就是在欺她,此時忙道:“是,怪我喝酒誤事,以後不會再喝了,今日嶽父擺酒,我委實不好推辭。”
阿漁一下子就想到了親爹的冷臉。
是啊,徐潛做女婿的,哪好拂了嶽父的顏面?都喝得頭疼了,他肯定也不想的。
“算了,你也是逼不得已。”阿漁瞬間就原諒了丈夫。
“逼不得已”的徐五爺目光微閃,默認了。
第75章
經過昨日回門的教訓,徐潛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情該放縱便放縱,非要克制只會陷入想做的事情不能做、該做的事情無法集中精神去做的兩難境地。
因此,這早去上朝之前,徐潛直接將小妻子弄醒了。
阿漁先是困倦不願,跟著是身不由己,最後便是沉溺其中了。
徐潛坐在床邊穿鞋的時候,阿漁懶懶地躺在被窩,怕冷,她被子掩得嚴嚴實實的,隻從被窩裡伸出一條胳膊,輕輕地拉著徐潛的中衣衣擺。
徐潛穿好鞋,要與她道別了,一回頭就見她嫩藕似的胳膊露在外頭,被紅色的喜被襯得白生生的。
“蓋好。”徐潛不由分說地抓住她的手塞進被窩。
阿漁手老實了,大眼睛繼續戀戀不舍地望著他。
對上這樣纏綿的眼神,徐潛忽然心生內疚。
新婚這三日,他享受的更多的是夫妻之事,小妻子的嬌美、豔麗如美酒一般叫他念念不忘,沾了便成了癮。至於阿漁本人,徐潛肯定是喜歡她的,想要好好照顧她,但徐潛很清楚,阿漁的感情簡單單純,他的卻摻雜了男人的欲。
“傍晚我早點回來。”大手撫過小妻子烏黑的發絲,徐潛低聲道。
阿漁點點頭:“那我等您回來一起用飯。”
“您”是敬稱,徐潛已佔了小妻子那麽多便宜,現在她的這份敬意讓他受之有愧,糾正她道:“夫妻之間,以後你我相稱方顯親近。”
阿漁想想也是,乖乖地改了,笑著說:“好,你早點回來。”
徐潛唇角上揚,走了。
外面風聲很大,阿漁很快就聽不到徐潛的腳步聲了,想到他要在這麽冷的天去上朝,阿漁忽然很心疼。而且,她們內宅女子一到冬日便人手一個小暖爐,暖烘烘的捂在手心可舒服了,男人們卻很少用。
前世與徐恪做夫妻時,許是徐恪一直都對她好,阿漁漸漸把徐恪的好當理所應當了,從未在這種小事上替徐恪著想過,頂多在徐恪念叨口渴或天寒時送去一碗熱茶或將自己的手爐給他,如今,阿漁對徐潛的感情比前世對徐恪的那份濃烈多了。
吃過早飯,阿漁捧著手爐去了前院。
春華堂近身伺候徐潛的隻陳武、吳隨二人,陳武隨徐潛去當差了,現在只有吳隨在。
阿漁來的時候,吳隨正在收拾主子的衣櫃。
主子說了,要他將大半的衣裳都送到夫人那邊去,這樣以後主子就不必每天一大早上跑前頭換當日要穿的衣裳了。
裡衣中衣外袍大髦官服鞋襪,徐潛的衣裳足足裝了兩大衣櫃,吳隨整理起來也挺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