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他一臉的結果就是:今天晚上,注定會是個不眠夜。
傅星辰一向有自知之明,回到酒店以後,把手機設置成飛行模式,提前幾個小時把晚上的覺給補上了。
晚上八點,莫聞語開著那輛白色大眾來接她。
傅星辰換了一件橘紅色的連衣裙,這種顏色太過明亮,後背又是鏤空的抽繩設計,看著就讓人想解開,莫聞語趴在車窗上頭,遠遠地吹了聲口哨:“我們小星星就是漂亮!”
傅星辰拉開車門坐進去,笑眼彎彎地調侃她:“開著這輛蹭過賓利的車,是不是覺得特別拉風?”
莫聞語沒理她這茬,邊倒車邊問她正事:“你把那人怎麽了,電話都打到徐特助那裡了?”
“潑了他一杯咖啡。”傅星辰言簡意賅,“還給他點了一桌子最貴的菜。”
漢江酒店作為西城唯一一家七星級酒店,一杯咖啡少則幾百,多則幾千,更別提那一桌子的菜了。
莫聞語伸手數了一下,差點笑出聲來。
怪不得那人跟徐特助告狀,說他一個中午損失了十幾萬。
“我貢獻了這麽多的銷售額,酒店老板應該好好感謝我。”
有人還在大言不慚。
莫聞語沒再接話,只是朝天翻了個白眼,邊發動車子邊想著:江家的人,哪還能差這十幾萬的銷售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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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以後,莫聞語把車靠邊停下。
八點三十分,年輕男女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湄公河內外一派燈火通明。
兩人直奔二樓,挑了一個相對清淨的地方坐下,莫聞語叫來服務員,特豪邁地點了一打啤酒。
從她們這個角度看下去,一樓明顯要更熱鬧,底下紅男綠女擠在一起,和著拍子在熱舞。
傅星辰推了水果拚盤過來,“先墊墊肚子,喝多了傷胃。”
這小丫頭明明比自己還小,倒是先一步注重起養生來了。莫聞語笑笑,還沒說話,便有一道女聲橫插進來:“辰辰,什麽時候回來的啊?”
來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子,眼睛裡有很多情緒雜糅在一起:不屑,打量,還有丁點的巴結,紅豔的嘴巴快要咧到了耳根,笑的跟朵喇叭花似的。
真虛偽。
傅星辰笑的更虛偽,但還是禮貌地打招呼:“周小姐?”
莫聞語在她腰上輕戳,湊近了她小聲提醒:“人家姓徐……”
那個徐小姐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沒等再說幾句話,扭著腰噠噠地走了。
傅星辰想起來了,她對這個徐小姐有點印象,不過也僅限於娛樂頭條的一兩眼,因為最近和霍氏的老總吃過幾次飯,這幾天在娛樂版高居不下。
明明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倒是端得一副準霍太太的樣子,跑過來叫她“辰辰”了。
傅星辰皺著眉倒了杯酒,整杯下肚,辛辣微苦的酒液滑過喉嚨,她一向不勝酒力,這一下喝的又急,有些暈乎乎。
連身旁那個沉沉的男聲都覺得縹緲起來:“二小姐。”
他叫了兩聲,傅星辰沒理,直到莫聞語在底下踢了她一腳。
徐特助輕咳一聲:“霍總讓我來接您。”
☆、第三章
傅星辰清醒不少,掀了下眼皮看徐特助,心煩的不行,乾脆從手包裡拿出銀/行/卡,要下樓去結帳。
徐特助在邊上幽幽道:“二小姐,霍總把你的卡停了。”
見她表情有變化,徐特助一鼓作氣道:“二小姐,您只要回去,以後就不用再見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了。”
很顯然,那個金鏈子就是亂七八糟的人之一。
傅星辰覺得那杯酒像是蒸發了一樣,半點醉意都沒了,她站起身,誰都沒理,繃緊了肩膀往前走。
徐特助知道有戲,飛快地抽了幾張紅幣放在桌子上,有些抱歉地道:“莫小姐,麻煩你一會兒自己回去了。”
傅星辰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徐特助跟了上來,她腳步有些晃,但是聲音還是清清透透的:“昨天那個男人,徐特助從哪兒找的?”
……某佳緣網。
徐特助沒好意思說話。
“霍靳初呢?”
“霍總帶著琪琪去看病了。”
傅星辰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也不知道這又是哪個女人,只是轉而又想著:琪琪這名字,跟她養的那條哈士奇撞名了。
隻這麽一晃神的功夫,她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前頭剛好是通向一樓的樓梯,傅星辰一個重心不穩,還沒抓住扶手,就朝下跌了下去。
滾下樓梯之前,有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腰,傅星辰被撞得兩眼發花,隔了小半會兒,頭才微微抬起來一些,然後借著邊上洞燈發出的寡淡光線,看見了那人白色襯衫上多出來的那枚唇印。
暖杏色,是她剛才蹭上去的。
法國知名設計師Charles Lanvin,他設計的襯衫,除了昂貴,還獨一無二。
傅星辰會知道這個牌子,是因為自己的衣櫃裡現在還掛著一身此人設計的西裝,她十八歲的時候預定的單子,結果到了二十歲才空運過來。
這個速度,黃花菜都涼透了。
這簡直比撞到那輛賓利還叫人沒有底氣,傅星辰視線往上一抬,剛要站起來,頭頂上方突然有聲音傳來:“別動……裙子開了。”
這人惜字如金,但是短短的幾個字就讓傅星辰僵住了動作,她看不到男人的長相和表情,只是依稀能感覺到他微涼的指尖似有若無地碰到她的後背,隨後系帶的地方一緊,那人把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