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陰冷寒人。
陳香牙齒倒涼,“亦王登基,我就是皇后。”
“皇后?”
可笑!
這女人太可笑了。
紀慕青膝蓋著地,雙手撐在兩旁濕潤的稻草上,身子往前緩緩湊去,詭異的雙眸盯著眼前的女人看,“你是什麽地位?憑什麽資格坐上皇后的位置?亦王要權,要穩固地位,皇后人選,非將女便是重臣之女,而你,最終只會跟我一樣,成為養在他身邊的一顆棋子而已,不,你只能算是半顆,等到那半顆的作用利用完,你也會嘗到我的痛苦,甚至,你比我更痛苦。”
她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完了這番話。
陳香氣怒,一把揪住她肩膀,“你看看你這樣子,多麽惡心!我和你不一樣,我懷著亦王的孩子,是將來的太子,可是你呢,就隻配在這種地方呆一輩子,直到蛇蟲鼠蟻將你身上的皮肉一點點啃咬乾淨為止,你永遠,都別想跟我比。”
語畢,甩開她!
紀慕青狠狠往後跌去,後背撞到牆上,脊椎“咚”的一聲。
可她卻仰頭哈哈大笑,笑聲回蕩在陰暗潮濕的柴房裡,瘮人心慌。
嘴裡一遍遍說著,“你們會遭受報應的,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陳香起身,低頭看著這個已經瘋癲的女人,氣憤的拂袖離開。
老遠,還能聽到紀慕青詭異的笑聲……
回到院子裡,陳香一直心神不定。
耳邊不停的回響著……
“你是什麽地位?憑什麽資格坐上皇后的位置?亦王要權,要穩固地位,皇后人選,非將女便是重臣之女,而你,最終只會跟我一樣,成為養在他身邊的一顆棋子而已,不,你只能算是半顆,等到那半顆的作用利用完,你也會嘗到我的痛苦,甚至,你比我更痛苦。”
是,她是棋子。
利用後,可隨時丟棄!
何況手握棋子的人還是景亦,她不是將女,也不是重臣之女,皇后之位,她坐不了。
思及此處,她心裡忐忑,摸著自己還未見顯的肚子,指望著安安穩穩的將小世子生下來,便可免除所有的顧慮和有可能發生的一切壞事。
更指望著,母憑子貴。
而景亦也在此時收到了消息。
鬥泉稟報,“容王等人在回京途中突然改變方向,去了荊州的康侯爺府上。”
“康侯爺?”
“而且是康侯爺派人去接的,請到了府上,按理說,容王應該立刻回京,而不是去荊州城。”
這……
景亦踱步,嘴上嘀咕,“去了康侯爺那兒?關於密詔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康侯爺怎麽會知道景容回京了,那老家夥究竟在搞什麽鬼?”
“王爺,不如屬下派人去查探一下?”
“不行。”立即阻止,“荊州是康侯爺的地方,別看那老家夥整天遊手好閑,眼睛卻不知道有多賊,我們的人只要一進城,他就會立刻發現。”
“那現在怎麽辦?”
“本王就不信他景容和康侯爺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一個早早就在朝中散去勢力的人,靠在幾千府兵在荊州城耀武揚威、狐假虎威,能有什麽能耐?
景亦絲毫沒有戒備!
他突然想了想,心思安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算算日子,大概也有三天了吧。
他喚來一個小丫頭,問,“王妃現在如何?”
小丫頭縮著腦袋,“回王爺,王妃這幾天沒吵沒鬧。”
開竅了?
景亦尋思著,陳香身子調養得也差不多了,腹中世子也無大礙,便吩咐。
“將王妃帶來。”
“是。”
很快,紀慕青就被人拖了過去,毫不憐惜的被丟在地上,她消瘦如柴的身子軟綿綿的挨著冷涼堅硬的地面。
咯得骨頭生疼!
這女人,身上散發著道不出來的味道,惡臭至極,頭髮凌亂夾著幾根稻草,原本華麗的著裝也肮髒不堪,上面還破了好幾個洞,不知是被自己刮破的?還是被老鼠啃掉的?
景亦滿目厭惡。
持久,地上的人才蠕動起來,十指曲起,緊壓地面,沾滿汙垢的指甲被擠得泛白。
紀慕青抬起頭,正好迎上那道恨得不殺了自己而又厭惡的目光。
他就這麽恨自己嗎?
呵呵。
她露出牙齒咧嘴一笑,半撐著身子,問,“你是要殺了我?還是要放了我?”
語氣冷冷清清。
“本王還不會殺你。”
“那就是要放了我?”
“你大哥為本王賣命,本王又怎麽會虧待了你?何況,你如今是王妃,身份尊貴。”
呵呵!
紀慕青心裡笑出了聲,她真想爬起來去撕爛眼前那個男人的嘴臉,看看那張假惺惺的臉皮下,究竟藏著多大的私心和欲望,能讓一個人變得如此變態。
但她只是爬起身坐在地上,衝著景亦陰森森的笑了笑。
“這三天裡,我終於想清楚了一件事。”她塗著蔻丹的長指甲一下一下的劃在地面上,發出來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景亦眯了眯冷厲陰鷙的眸,並未打斷她此番的舉動,而是想聽這個女人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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