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邊唇角往上勾了勾,歪著腦袋,聲音幽沉道,“那日在皇宮裡的晚上,我接到太子送來的紙條,約我在東宮側門相見,可我既是準太子妃了,太子等上幾日又有何妨?偏偏這麽巧,我才剛剛出去沒多久就被人打暈了,醒來時就和那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而更巧的是,我才睜開眼,屋子裡就衝進來一堆太監,將我帶到了蕭妃娘娘的面前。”她納悶,“怎麽那個晚上,會有這麽多巧合的嗎?”
當然不是巧合。
她帶著自嘲的笑,露出恍然明了的眼神:“這世上,哪有那麽巧合的事啊!其實,那根本就是個局,是你和蕭妃聯手設下的局,為了得到我大哥二哥的勢力,你們想盡一切辦法設計我無法參加太子妃擇選,就是為了讓我嫁給你,做你的棋子!”
最後一句話,她是吼出去的。
布滿血絲的瞳孔裡,帶著恨意和殺氣。
景亦聽完她的話,如竹的眉微微揚了揚,“你現在明白過來,也不晚。”
不晚嗎?
太晚了!
如果她能早點明白,就不會被這個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卻還要磕頭感謝他迎娶自己這具“不乾不淨”的身子。
隻怪——
她之前太傻!
第689章 一反常態的紀慕青
地上的女人,已經到了十分瘋狂的地步u。
景亦起身,朝她走來,低眉間,視線落在她臉上那兩行清淚上,不得不說,這女人脫去刁蠻任性的殼,悲楚起來,倒也有那麽幾分動人之像,若她不是紀家的嫡女,指不定此刻,他還真為她觸了心。
可怕的想法稍縱即逝!
他說,“今時今日,你和你的兩位哥哥已是本王手中用韁繩拴住的三匹烈馬,除了助本王號令雄軍之外,你們毫無用處,只要本王將來得勢,你那二位哥哥,便會從烈馬變成本王手中可輕輕一捏就死的螞蟻。”
“你不會笑到最後的,人在做,天在看,你和蕭妃早晚會人頭落地。”紀慕青仰頭,惡狠狠道。
後一刻,景亦抬腳,朝她肩上踹去,已經瘦骨如柴的身子被踢出了足足三米遠。
肩上作疼,使得她緊眉叮嚀一聲,然而,心中的恨卻掩蓋了她身上所有的痛,她暗暗抓緊拳頭,指甲深陷皮肉內,扎得血肉模糊。
她發誓,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個男人!
此時,外頭來人。
小廝顫顫進屋,看到屋內發生的這一幕,先是怔了一下,才俯首稟報,“王爺,王妃的……妹妹來了,說是要來看王妃,正在大門口等著。”
紀婉欣?
來得真不是時候!
景亦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走上去,彎腰附在她耳邊輕聲警告,“如果,你希望本王榮登大業後,你們紀家還能安然無恙,那就最好給本王好好演一場戲,若是演砸了,我保證,你們紀家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爹。”
呃!
紀慕青咬牙怒目,隱忍著。
景亦邪魅一笑,直起身子,衝進來的小廝抬了下下頜,吩咐道,“帶王妃下去梳洗,該有的王妃待遇,一樣不能少。”
娘家人來看望,面子上總要做足了。
“是。”
小廝便拖著地上的女人走了。
院子裡的丫頭們著急忙慌的給她梳洗換裝,又擦脂抹粉。
只是任由如何抹粉,臉上的傷還是蓋不住。
大門外的紀婉欣等了許久不見回復。
她身子骨本來就不好,現在久站,便吃力得額頭直冒冷汗。
身邊的丫頭一直扶著她,見自家小姐這般,便嘴上嘀咕抱怨著,“怎麽王府是這樣待客的嗎?只是進去通報一聲要這麽久的嗎?我看,說不定是大小姐又在故意刁難小姐你了,以為做了王妃就……”
話還未說完。
紀婉欣蜻蜓點水似的緊了她一眼,“不要多嘴。”
丫頭隻好閉嘴,好生攙扶著她。
又等了一會,方才進去通報的小廝才慢吞吞的晃了過來,腰一哈,“姑娘等久了,剛剛王妃在休息,現在醒了,你隨我進來,我領你過去。”
她眉心輕輕一垂,“多謝。”
王爺很大,紀婉欣走路又比較慢,兩盞茶的時間才走到為王妃設立的豪華院子。
院子裡,丫頭們本在各司其職,但見到來人,便紛紛投去目光。
那女子,絕非胭脂俗粉,神態端莊,身姿優雅,步步生蓮,而隻此一眼,便被她那清雅貌美的臉奪去了視線,特別是額頭中央那顆小小的紅痣,更是為那張精致的臉蛋增添了幾分美感,臉色雖有些淡白,卻有淡掃蛾眉之色。
只是見她由人攙著,身子虛態,又聽說王妃的妹妹是個病秧子,當初早已訂親的沈家為了退這門親事,還特意跑去錦江大鬧了一番,最後被紀書翰扇了一巴掌給扇回了京,只能認慫的承認了這門婚事。
病秧子,生得一副好皮囊有什麽用呢?
真可惜!
紀婉欣早已習慣了她們那副又羨慕又惋惜的樣子。
不作理會,進了屋子。
紀慕青躺在裡面的貴妃榻上,側著身子,背對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她走了過去,行禮,“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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